“好,我權當過去的一切沒有發生過,我現在且問你,你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他們那邊!”
寧缺笑了一會兒,倏然止住,犀利的目直容。
這個他們,不言而喻。
容沒有料到,寧缺會如此問,頓在那,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還要想這麼久?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人!寧容,你這個吃裡外的賤人!”
久久沒有得到容的回應,寧缺森然開口,破口大罵。
容目復雜的看著他,近乎於哀求道“皇兄,你不要執迷不悟了,你放了葉朝歌吧,隻要你放了,他們也會放了堇,我幫你求他們,讓太子放你和堇離開好不好?”
“你給我閉!”
寧缺然大怒,“你果然還是像當年一樣,一樣的吃裡外!當年你為了葉辭柏,不惜與我這個皇兄作對,現在,你為了他的妹妹,還是要與我作對!”
“嗬,嗬嗬,說的好聽,什麼兄長皇妹,什麼脈親,都是好聽的,時到今日,你的心依舊是向著外人!可惜啊,你為葉辭柏做了這麼多,人家還是娶了別的人,如今更是生了一個大胖兒子,恐怕早就忘了你寧容這號人!”
容略難堪,“我和葉辭柏隻是朋友。”
“是朋友,你倒是不希和他當朋友,可你有辦法嗎?不也沒辦法!”
“寧缺哥哥……”
堇突然出聲,打斷寧缺的冷嘲熱諷。
“別怕堇,寧缺哥哥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答應過你和你父親,我會保護你一生一世。”不同於麵對容時的譏嘲,寧缺麵對堇十分的溫。
堇搖搖頭,“不,寧缺哥哥,父親已經去世了,你當年對父親許下的諾言已經不算數了,寧缺哥哥,你走吧,不要管我,隻要你好好的,我就滿足了。”
“左相……”
寧缺不敢相信,“怎麼可能?”
“是真的,我們是在來這裡的路上遇到的堇,也來找你,那時候孤一個人……皇兄,難道到現在你都沒發現,堇穿著孝嗎?”
經過容的提醒,寧缺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堇穿著孝。
可他還是不敢相信,看向堇。
後者流著淚點點頭,“父親臨終前讓我找到你,叮囑我以後都不要再回北燕,去不認識的地方,過平淡普通的日子。”
“寧缺哥哥,我們一起走吧,容公主會幫我們的,我們一起遠離這些是是非非,找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沒有富貴,但也沒有煩惱,去過這樣的日子好不好?”
寧缺搖頭,“不,堇……”
“寧缺哥哥,我已經沒有父親了,這個世上我就隻剩下你了,堇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麼事,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
堇哭喊著,哀求著。
寧缺麵不忍,甚至數度想要妥協,可最終又放棄了,“堇,你太天真了,他們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就算他放了葉朝歌,衛韞也不可能放過他。
不隻是因為他挾持了葉朝歌,還因為他之前有給葉朝歌喂下了一顆藥丸。
一旦葉朝歌告訴他,或者衛韞察覺,他必死無疑。
如今擺在他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自己死,讓堇活,要麼繼續拚下去,殺回北燕,走一步算一步。
“皇兄,會的,一定會的,我會求他們,隻要你和堇離開,以後再也不出現,我保證,太子殿下一定會同意的。”容也跟著勸。
“閉,都閉!”寧缺好像被說的煩了,也好像有了自己的決定。
他看向衛韞,“太子殿下你恐怕是搞錯了,你手裡的那個人對我來說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我手裡的這個人則不一樣,可是你的太子妃,三個孩子的娘,孰輕孰重,就請太子殿下自行定奪吧。”
“寧缺哥哥……”
“堇,別怨我。”寧缺並沒有看堇的眼睛,而是淡淡的說,不同於方纔的親昵,完全沒有可言,就好像方纔說保護一生一世的人不是他一般。
堇聽到這話,輕輕的搖搖頭,去臉上的淚,笑著說“我從來不會怪寧缺哥哥,隻要寧缺哥哥覺得是對的,那就去做,堇不管在哪裡都會支援你。”
“寧缺哥哥,以後堇不在你邊,你要照顧好你自己。”說罷,堇突然從上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捅進自己的肚子裡。
“堇!!”
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容就在堇旁邊,下意識的手接住,“堇,堇……紅塵,紅塵求你,救救……”
紅塵點點頭,急忙給堇檢視傷勢,可很快就放棄了,對容搖搖頭,“太深了,而且,匕首上有毒……”
聽到這話,寧缺彷彿如夢初醒一般,扔下葉朝歌,跑過去,“堇,堇,不要,求求你不要,是寧缺哥哥錯了,是我錯了……”
堇已然到了彌留之際,的神比方纔好了許多,的手上染著,上寧缺的臉,“當日,父親給我這把匕首時,是讓我保護自己,可是,隻要看到寧缺哥哥,我就隻想保護你……”
“別說了堇,對不起,對不起……”寧缺覆蓋住堇的手,哭著搖頭,悔恨之不言而喻,隻是可惜,這個世間沒有後悔藥。
“父親死了,這世上隻剩下我一個人,原本我用去陪著父親,隻是我不放心你,我記得你曾對我說過這裡,我就想來找你,隻是,隻是……”堇大口氣,裡不停的吐。
紅塵見狀,連忙用銀針暫緩。
堇好了許多,隻是變得很虛弱了。
“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暗暗發誓,絕對不會拖累你,為你的後,我知道你有雄心霸業,我幫不了你,但是,我不想為你的累贅……”
“不,你不是我的累贅,永遠不是,堇,別說了,你有解藥的對嗎,在哪裡,給我解藥,你不能死,我不準你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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