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歌跪在那,聽著大長公主的聲聲指責控訴。
沒有任何的反駁。
對於大長公主是什麼,這些年葉朝歌多也瞭解幾分,很清楚,眼下隻是圖一個痛快,發泄,所以老老實實的聽著。
而且,不隻是大長公主需要一個發泄,也需要讓一個點,好讓自己心裡多好些。
關於衛韞放棄皇位一事,雖然麵上接了這般的事實,但心深,仍然是有所覺的,是愧疚,是自責,也是難過。
有些事一旦在心裡時間長了,不但會害了旁人,也會害了自己。
與其說在聽大長公主發泄,倒不如說,也在讓自己舒坦。
這麼一通下來,大長公主舒坦多了,葉朝歌也舒服了許多。
兩人默契的四目相對,很快又不自在的移開。
大長公主嘆了口氣,終於起。
待葉朝歌起,幽幽一嘆,“其實千言萬語,還是就一句話,誰讓韞兒娶了你呢。”
是啊,誰讓的侄子上了葉朝歌呢。
怨來怨去,又豈是一人之責任?
就是不舒坦,難,一想到自己的侄子為了一個人放棄一切,的這顆心便像是被油滾過了似的,難的不得了。
這數月以來,這些緒如同一塊石頭一般在上,整個人都不舒坦,而所缺的,就是有人幫把這塊石頭移開。
而這個人,無疑就是葉朝歌這個始作俑者。
至於對葉朝歌,的確是恨極,怨極,可再怎麼恨怎麼怨,事已經發生了,能怎麼辦?
還能把葉朝歌殺了?
一個大長公主要殺了葉朝歌輕而易舉,可把人殺了之後呢?
衛韞那邊暫且不說,三個孩子以後長大了,豈不是要恨死?
所以啊,無奈,也莫可奈何。
除了選擇揭過去,也沒有別的法子。
“你的頭發……”
葉朝歌上自己的白發,點點頭,“如您所見,中毒後的後癥。”
“不能恢復原狀?”大長公主皺眉。
葉朝歌搖搖頭。
見狀,大長公主嘆了口氣,“算了,人活著就比什麼都強,頭發白了就白了,人總要白發,看我,就生了不的白發了。”
末了,沒好氣的嗔怪了句“我的白發都是被你們給氣出來的。”
葉朝歌低下頭,“姑母,千言萬語,朝歌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對您的歉意……”
“罷了。”不待說完,大長公主擺擺手,“說多了也沒意思,我也不說什麼原諒或是不怪,你隻要日後好好的對韞兒,我也就知足了。”
“姑母放心,朝歌必不會再讓姑母失。”葉朝歌鄭重其事的許諾道。
大長公主點點頭,“行了,讓外麵的人都進來吧。”
再不讓他們進來,恐怕的好侄兒該埋怨了。
葉朝歌走過去,將房門開啟。
“沒事吧?”
見到葉朝歌,衛韞和葉辭柏紛紛鬆了口氣,異口同聲的詢問道。
葉朝歌搖搖頭,剛要說話,便聽大長公主在屋裡沒好氣道“能有什麼事,我一把老骨頭了,就是想打也打不過,我還能把吃了不?”
葉朝歌聞聲,連忙給衛韞使眼,側讓他進去,自己則識趣的出了屋子,順帶將房門關上,讓姑侄倆說話。
“真沒事吧?”葉辭柏不太放心,有了前車之鑒,再問時聲音得很低。
“真沒事,姑母隻是心裡不痛快,發泄出來自然也就好了。”
葉辭柏聞言點點頭,嘆道“我與衛韞一同長大,大長公主對他的分,我也算是看著的,說句大不敬的,你雖大長公主姑母,但實則與民間婆母差不多。”
“我明白哥,真沒事,我與姑母已經說開了。”
“說開了就好。”
衛韞是在半個時辰後出來的,沒有人知道他和大長公主都說了什麼,隻知道,待兩人進去時,便見大長公主和衛韞的眼睛都是通紅的。
尤其是大長公主,緻的妝容花開了許多。
“姑母,朝歌伺候您梳洗上妝可好?”
大長公主哼了哼,甕聲甕氣道“你會嗎?”
雖然這麼說,但對葉朝歌的提議卻並沒有拒絕。
事實證明,葉朝歌的確會,且手藝還不錯。
大長公主還算滿意。
這邊廂剛收拾好,趙嬤嬤便來報,祁繼仁和祁氏到了。
“你們留下說會話,孩子待會再讓人抱來給你們看。”大長公主說完便離開了。
沒多久,祁繼仁和祁氏便隨著下人過來了。
看到滿頭白發的兒,祁氏最先忍不住,哭倒在葉朝歌的上,祁繼仁也沒好到哪裡去,上雖然慶幸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但那種差點生離死別的經歷,恐怕隻有在其中的人才知道那種難能可貴和恐懼。
很長時間,屋子裡的哭聲不絕於耳。
過了許久方纔漸漸小下去,直至眾人的緒平復下來。
“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祁繼仁聲音略有些沙啞道。
葉朝歌與衛韞對視一眼,後者回道“可能會在上京停留幾日,但不會太久。”
一聽這話,祁氏便急了,“你們還要走?”
葉朝歌張張,終是未言,低下頭。
“不走難道還留下來告訴所有人,前太子還活著?”有些話旁人不敢說,但祁繼仁絕對敢說。
此話一出,祁氏便說不出話來了。
道理不是不明白,隻是到底存了一些希罷了。
“是啊娘,外祖說的對,沒人發現也就罷了,可一旦被人發現了便是無盡的麻煩。”
首先,宣正帝便是首當其中,畢竟當初是他宣佈衛韞和葉朝歌已經死了,若是衛韞和葉朝歌活著出現在人前,宣正帝又該如何自?
堂堂一國之君是欺瞞天下人,還是早早的放棄了曾被他立為太子的衛韞?
還有衛。
經過這幾個月的觀察,不得不說,衛韞的眼極好,不敢說衛能力如何,但至,他確實能勝任太子,乃至於一國之君。
且也會是個明君。
到時候,現太子衛,又該怎麼辦?
這件事牽涉的太廣了,不能馬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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