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被淺音扶著坐到了前廳的椅子上,因為雲裳還未與靖王親,便在雲裳前麵掛了珠簾,雲裳坐在珠簾之後,心中暗自揣測著華國公來此的目的。
管家已經將華國公領了進來,雲裳淺笑著向珠簾外約約地人影,雖然華國公年歲已經近古稀之年,卻仍舊腰背直,走路生風,帶著大將之風。
雲裳吩咐著管家給華國公搬來了椅子,奉上了茶,才開口道,“華國公來訪,本來應當是王爺親自迎接的,隻是王爺如今不在府上,裳兒最近子有些不好,所以隻能這般見國公了,還華國公見諒。”
華國公爽朗地大笑了幾聲,才對著雲裳拱了拱手,“惠國公主多禮了,是老夫自己不請自來,打擾了公主休息,該說見諒的反而是老夫纔是。老夫聽說靖王爺和公主就要親了,靖王爺威名遠播,老夫即便是在夏國也是早有耳聞,隻是可惜老夫老了,沒有機會與靖王爺一戰,今兒個不過是聽說公主在府上,不過是比較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奇子纔能夠收服靖王爺的心,所以才鬥膽來求見了。公主能夠來見老夫,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
雲裳聞言,眼中閃過幾分異彩,抿笑了,敢是懷疑靖王是先皇後的孩子,所以才專程來看一看,自己究竟配不配得上他那天人之姿的外孫呀。
“皇叔聽到華國公這般誇他定然也會十分高興的,皇叔曾說,華國公纔是真正的用兵奇才,尤其擅長行兵布陣,不能在國公最盛的時候遇見國公,是他之幸亦是他之憾。”拍馬屁的話,雲裳也是會說的,如今靖王份未明,靖王對這個世的態度也未明,這華國公卻是得罪不得的。隻是想起正是因為那麒麟山上的那些個士兵,才使得自己了傷,心中卻又有些晦暗難明瞭,那麒麟山上的佈置非一朝一夕能夠完的,隻怕也不得麵前這個老人的手筆。
“是嗎靖王真這般說哈哈哈”華國公聞言,果然十分高興了起來,“倒也不是沒有機會,若是得了空,我們倒是可以坐到一起聊一聊。”
雲裳抬起手掩住邊的笑意,應了聲道,“裳兒定然會轉告給皇叔的。”
華國公點了點頭,敲著椅子旁的扶手,笑嗬嗬地道,“你這丫頭倒是討喜的,就是偏偏是寧國的公主,不然倒也是配得起的。”
雲裳挑了挑眉,這個意思,便是覺得配不上靖王了也是,靖王若真是夏國的大皇子,依照夏國的規矩,立嫡立長,那夏國的太子便得移位了。靖王雖然在寧國頗威,在夏國卻是基不穩的,想要立足,便唯有聯姻。自己雖然是寧國的公主,到了夏國,這樣的份卻是有些尷尬的,對靖王的幫助隻怕還比不得一個夏國的世家之。
想到此,雲裳便也笑了起來,“國公大人也是十分的豪爽,隻是可惜卻是夏國的國公,不然,也許與皇叔也能為很好的朋友或者是對手。不過聽說國公大人與皇祖父倒是有過許多次的手,皇叔是皇祖父一手帶大的,在打仗上也幾乎是皇祖父手把手的,若是國公大人有良徒,想必皇叔也是很願意與他切磋切磋的。”
華國公啞然,隻覺得雲裳這話說得十分的令他不爽,卻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地方,若是知曉政事的人都應當知道,自己這一生隻打過兩場敗仗,幾乎都是擺在寧國先帝手上的。而且,自己這一輩子最大的缺憾,便是沒有找到一個能夠承他缽之人。在他麵前說這樣的話,不是故意給他找不高興嗎
隻是華國公卻有些猶豫,因為他同樣也知曉,在寧國,子是不能夠參與政事的,若是並不知曉這些事,那麼說這樣的話,卻也是無可厚非,甚至還是帶著十分好意的。
華國公抬起眼向那珠簾後麵影影綽綽的影,半晌沒有答話,隻端起茶來品了一口,又將茶杯放在了一旁。
華國公不答話,雲裳便也沒有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華國公才道,“老夫聽說公主很小便在寧國寺中去帶發修行了公主信佛”
嗯雲裳抬起眼來,帶發修行華國公這是在給自己設套啊
雲裳淺淺笑著,目落在珠簾上的水晶上,水晶中,映照著華國公帶著幾分剛毅的臉,臉上帶著幾分試探。
“帶發修行國公大人隻怕是聽岔了,裳兒隻是因為年時泄天機,命中有劫,子不太好,所以在寧國寺中休養子,卻不是什麼帶發修行的。”華國公蹙了蹙眉,又開了口,“公主從小在寺廟中長大,想來也是恪守寺中的戒律清規,並且,對佛法多有研究的吧”
雲裳又搖了搖頭,“說來也是對佛祖有些不敬了,裳兒雖然在寺中修養,隻是卻是個管不住的,每月也還是會讓人帶些打牙祭。而且,許是因為裳兒年紀輕,悟差的原因吧,幫著方丈倒是抄了許多的佛經,隻是卻是一句也記不住,向來也是我沒有佛緣的緣故吧。”
華國公眼中閃過失,這雲裳,明明看起來一副弱弱很好對付的樣子,怎麼說起話來滴水不的啊雖然看起來還是有幾分聰明勁兒的,但是實在是配不上靖王的啊
華國公低下頭,腦中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到應該怎麼應對,隻得輕咳了一聲道,“靖王和公主就要親了,有個問題老夫也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因為這也是困擾了老夫一輩子的事,老夫那婦人,是個對行兵打仗一竅不通的,老夫便常常覺得,和都說不上話來,不知道公主與靖王一起平時都聊些什麼呢”
雲裳失笑,這個華國公,倒是一個脾氣有些可的老人,為了破壞與靖王倒是煞費苦心呢,先是說是寧國公主,後來又說曾經在寺廟中帶發修行,現在又問他們有沒有共同的話題。
果真是一個更比一個犀利呢。
雲裳正要開口,卻突然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為何本王聽聞華國公與夫人十分好呢莫不是華國公隻是做給世人瞧的”
華國公一驚,轉過頭去,便瞧見靖王逆著走了進來,姿拔,帶著幾分淩然之氣。
華國公心中一喜,連忙朝著靖王討好地笑了笑。雲裳在珠簾後看的分明,忍不住掩笑了起來,俗話說得好,果真是一降一啊。
靖王卻沒有看向華國公,隻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掀開了珠簾,向雲裳,微微皺了皺眉道,“你子不好怎麼還跑出來見客醫怎麼吩咐的你都忘了”
雲裳放了聲音,輕聲道,“我沒事,整日在床上躺著也無聊,正好華國公來訪,便索出來坐一坐。”
“嗯”靖王挑了挑眉,轉過頭看向管家,“以後這些七八糟的人和事便不要打擾王妃休息了。”
總管連連稱是,雲裳一怔,麵微微有些發紅,之前總管和下人總是王妃長王妃短的,靖王雖然不曾阻止,卻也是第一次在別人麵前說起王妃二字。
坐在外麵的華國公卻是不樂意了,心中暗自罵了兩聲,輕咳了幾下,意圖引起靖王的注意。
靖王卻是仿若未聞,隻從懷中拿出一個油紙包著的東西遞給雲裳道,“先前在玉滿樓議事,玉滿樓新進推出了一個糕點,香茉,是用香芋和茉莉花做的,我吃了一個,覺得味道不錯,便給你帶了一些回來,你嘗嘗看喜歡不喜歡。隻是你還在喝藥,這糕點也不能吃多了。”
雲裳低著頭接了過來,眉目含笑,輕輕點了點頭道,“好。”
靖王便扶著起了,聲道,“藥可吃了我送你回房吧,昨兒個晚上我瞧你睡得也不踏實,被子都落到地上了,最近天開始熱了,你也別貪涼,若是著了涼且得難呢。”
這話一出,饒是冷靜如雲裳,也忍不住紅了臉,瞪了靖王一眼,便又低下了頭不再說話了。
靖王將雲裳送回屋裡,再次回來的時候,卻瞧見華國公還坐在前廳並未離去,靖王便走了過去,坐到了方纔雲裳坐的位置上,讓人撤掉了珠簾,微微蹙著眉頭向華國公,“這一兩日聽說夏國也不平靜,華國公怎麼還有心思到本王這兒來喝茶”
華國公輕咳了兩聲,眼中帶著幾分哀怨地向靖王,嘆了口氣道,“隻是老夫前些日子瞧見靖王,覺得靖王是個難得的將才,起了幾分才之心,所以專程來拜訪拜訪。”
下人給靖王奉上茶,靖王端了過來,揭開蓋子吹了兩口,才淡淡地道,“是父皇教得好。本王自小跟在父皇邊,是他一手教導,父皇的本事,想必華國公也是十分清楚的。”
靖王與雲裳說了同樣的話,若說雲裳是無心之舉,那靖王便必然是有意的了,華國公有些訕訕,“聽說靖王不過是寧國先帝的義子”
靖王聞言,目一轉,定定的落在華國公上,笑容帶著幾分譏誚,“雖是義子,父皇卻始終待本王如親生,比起一些生而不養之輩,孰好孰壞,一目瞭然。”
寧雲裳八歲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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