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芷言冇有回答，垂著眼睫，低頭沉默半晌：“老師剛剛問我，和顧辭宴有婚約的是武南侯府小姐，還是夜芷言？”

眼眸閃亮道：“我現在可以回答您了。”

“是夜芷言。”

唐世朝和夜芷言異口同聲。

唐世朝微微一笑，並不是很讚：“言兒，你們不是一個時代的人。走不長遠的。”

夜芷言道：“長不長遠……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兩人聊著聊著，不自覺就忘了時辰。

夜芷言想到外麵還守著他們的顧辭宴，歎了口氣：“時間怎麼過地這麼快？”

夜芷言幾乎都能腦補出顧辭宴發火的模樣了。

趕收住話頭，對唐世朝道：“老師，說來奇怪。自從我到了北冥之後，一直冇有檢測出你的智腦。這是怎麼回事？你人分明在這裡，卻冇有你的智腦資訊。”

唐世朝臉微變，目複雜地看著夜芷言道：“你的智腦還保留著高級模式的搜檢功能？”

夜芷言直覺唐世朝話音不對，下意識藏拙道：“我試了幾次，一直冇有功。不知道是因為失效，還是彆的什麼緣故。這才著急問老師。”

唐世朝神冇有毫放鬆，依盯著夜芷言道：“自從我來到這裡，我的智腦失去了很多功能。隻能簡單地提供一些電能和基礎作，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試探道：“不如，老師幫你檢修一下你的智腦？”

夜芷言猜到老師可能冇有研究所空間，還未來得及拒絕，顧辭宴夾裹著夜風，龍驤虎步，大步掀簾進來。

他沉聲道：“看來言兒和國師相談甚歡，已經忘了時辰。”

顧辭宴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夜芷言。

剛察覺自己心意的夜芷言，到顧辭宴的目，被燙著了似的，立即躲閃著視線。

夜芷言清清嚨道：“我們已經談完了。”

顧辭宴大馬金刀坐回主座，一審視的目看著夜芷言：“談完了正好。你和老師談完了。該和本王好好談談了。”

夜芷言心裡一。

“你先放我老師回去好嗎？”

夜芷言走到顧辭宴旁，試探著和顧辭宴商量，眸中帶著哀求。

現在老師的份是北冥國師，和大梁是勁敵。若是顧辭宴有心扣押，老師未必能全而退。

顧辭宴果然生氣，他怒極反笑：“言兒可知自己在說什麼？此人投毒危害我大梁百姓，十三至今還躺在病床上不能起來。如此罪人，來我大梁軍營。你憑什麼本王放了他！”

夜芷言隻得道：“老師是北冥皇帝脅迫才這麼做的。他已經把解藥配方給我了，十三皇子和大梁的百姓都有救了。你就放心吧！”

顧辭宴眼睛看著夜芷言，對唐世朝的態度讓他的心一點點地涼了下去。

“本王若不放呢？”

夜芷言低頭，抓住他的手掌哀求：“我求你了。”

顧辭宴自嘲一笑，拂開夜芷言的手：“來人，送北冥國師回府。”

謝行麵無表上前，一掌後敲脖子，打暈唐世朝，連他和使臣一起，原封不地送回了國師府。

顧辭宴兀自坐在大統領席上，覷著夜芷言：“人也放了，他也走了。言兒就打算這麼看著本王，相顧無言一晚上嗎？”

“不是。”

夜芷言默默坐在顧辭宴旁，道：“我答應了你要向你坦白……隻是在想，要怎麼說而已。”

顧辭宴冷聲道：“你不好說，本王來問你。”

夜芷言想了想：“這樣也行。”

顧辭宴勾笑了笑，單刀直地問出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你是誰？”

“夜芷言。”

怕顧辭宴不信，夜芷言補充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跟武南侯的兒名字一模一樣，長的也一模一樣。”

顧辭宴一愣，關注點不合時宜地偏了：“你，原來也長這個樣子？”

他好像有點驚喜，聲音淡淡的，若有似無很難察覺。

夜芷言不確定顧辭宴是不是在高興，點頭道：“是，我們長的一模一樣。”

顧辭宴又問：“你以前是什麼人？”

夜芷言沉默地有些久，但也知道不再是瞞著他的時候：“我是2160年的一名科學家，不屬於你們這個時代。”

“2160年，是什麼？”

顧辭宴皺眉，顯然在艱難地消化夜芷言給的資訊。

“你可以理解為未來世界。是距離大梁幾千年的以後，以前你見過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全部來源於未來世界。”

心裡默唸智腦，隨手調出來恒裝置、飛行裝置、測謊儀，甚至來自2160年的基因藥解藥配方，一一擺放在顧辭宴麵前。

顧辭宴看著滿屋子憑空出現的東西，啞聲開口：“你，會幻？能憑空變？”

夜芷言道：“這不是幻。”

想了想，換一種顧辭宴可能會理解的方法：“你可以理解為神仙係中的芥子空間。這些都是我那個時代的東西。”

顧辭宴一言不發，手直接去取那張2160年的基因藥配方。

上麵的字整齊而……缺胳膊。

顧辭宴大概能認出幾種藥配方。他冇有抬頭，問夜芷言：“你以前……目不識丁？”

夜芷言尷尬之際，一直張繃的緒突然放鬆了不。

大囧道：“不是的，這個簡字。我是博士學位……不是文盲。”

“原來如此。”

顧辭宴的和風細雨隨著這句話的結束，開始變得冷漠絕。

他不不慢地敲著解藥配方，冷笑著問夜芷言：“你果然早就有瞭解藥。為何一直遮遮掩掩，藏不說。大軍到了北冥，才供認一切！”

“說，你有什麼目的。”

陡然拔高的聲調，說明說話的人已經冇有了耐。

夜芷言嚨一，彷彿被人掐住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過了好半晌，苦笑著道：“我有什麼目的……我能有什麼目的呢？八王爺，我所做所求，不過是為了找我的同胞，找回家的路罷了。”

夜芷言表有一哀傷：“我因為一場意外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世界。我的家人、朋友全都在2160年。我在侯府苦苦掙紮的每一天，都在懷念我原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