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朝笑地看著夜芷言：“言兒可是把大梁當家了？”

也不等夜芷言回答，他歎了口氣：“上次和言兒分彆，老師派人打聽了你不事。”

“大梁這一路的神蹟老師都聽說了，言兒在上京的神醫之名，老師也略有耳聞。人非草木孰能無？言兒心把自己當了大梁人，一心一意為大梁謀事，倒也無可厚非。”

“老師訊息可真靈通。不過——”

夜芷言話鋒一轉：“顧辭宴都快要打上門了，老師竟然還有心關心言兒以前的笑話，真是讓人意外。”

唐世朝神莫名地看了一眼夜芷言，夜芷言假裝冇有看見。

“我還記得老師以前教育我們，在其位謀其事，在那個山頭唱哪個山頭的歌。老師難不，真的把古代當做了一場電視劇的穿越之旅？邊那些活生生的人，都冇放在眼裡。”

唐世朝恍若未聞，一個字都不答。

他繼續笑著追問夜芷言：“言兒這張還是那麼能說會道。不過，老師一直很好奇，你是怎能給軍隊和那麼多百姓提供恒裝置和品的？你的智腦哪來那麼多電能？”

唐世朝目中有著夜芷言難以理解的執著和狂熱。

唐世朝歎了口氣：“老師自從來到古代，隻能珍惜著用智腦，平時都不敢開機。言兒的智腦電能儲備，好像比老師強上不？”

既然說到這裡，他乾脆更直白一點，直接問夜芷言：“你是怎麼取用那麼多裝置的？”

夜芷言立即乾笑兩聲，唐世朝卻窮追不捨。

夜芷言眼見這個話題躲不過去，隻能打著哈哈道：“許是因為，老師穿越過來五年了。設備損耗太嚴重……”

夜芷言說著說著神嚴肅起來，煞有其事道：“這也算是智腦的一次高強測試了。我們回去可以寫個報告，以我們研究所的名義發表了。”

唐世朝輕笑一聲：“哦，言兒是這麼想的。”

夜芷言鄭重點頭：“老師有所不知，我穿越來才一年多，之前有大半年的時間，因為不寵，兒家在古代的日子也難熬。我把智腦藏地死死的，不敢出毫異樣。”

許是怕唐世朝不信，夜芷言又道：“生害怕彆人以為我是個怪，把我給燒了。”

夜芷言歎口氣道：“而老師就不一樣了。為北冥國師，幾乎時時刻刻要展自己的神蹟，功率消耗都不一樣。”

唐世朝麵微霽，心裡很用夜芷言這樣的奉承。

但他隻頓了一妙，就反應過來夜芷言在敷衍他。

唐世朝雖不滿意這個回答，卻一時半會不出破綻。

擔心夜芷言看出端倪，唐世朝改口道：“原來如此，倒是老師想差了。還以為言兒有什麼彆的設備傍，在老師麵前開始藏私了。”

夜芷言立即道：“哪有！老師為了言兒不惜從現代穿越古代，連時空機都摔壞了。言兒怎麼還會對著老師藏私？”

唐世朝擺擺手，打算結束這個話題：“吃菜，吃菜。言兒這麼說就生分了。”

唐世朝舉起一杯酒：“老師說錯話了，先自罰一杯。”

夜芷言忙放下筷子，習慣跟了一杯。

古人袖寬大，酒杯掩臉，夜芷言冇看到唐世朝眼中的那一抹。

唐世朝著青山碧水，長歎一聲：“難得言兒今日出來，邊冇有那個黑閻王跟著。乾脆彆回去了，直接跟我回北冥吧。大梁那位八王爺殘暴嗜，一看就不是什麼良配。言兒留在大梁，豈不是要被那個王爺拘束一輩子？”

唐世朝不信夜芷言一個現代人得了這個。

夜芷言笑了笑，冇有過多解釋：“老師誤會了。他人很好。”

“好？”

唐世朝搖搖頭，不敢茍同。

他再次挽留夜芷言：“言兒，你跟著老師回北冥吧。我們師生一起。不怕修不好時空機，到時候就可以一起回到研究所了，繼續做我們的研究。”

“老師。”

夜芷言放下杯子，鄭重地看著唐世朝，聲音清亮堅定：“我不想走了。”

“什麼？”

唐世朝詫異地看著夜芷言，他萬萬冇有想到夜芷言竟然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回家的機會！

他們多年師生，而跟顧辭宴，不過才短短一年！

夜芷言角微揚，滿臉都是溫甜：“我不想跟您回北冥，也不想回未來了。”

夜芷言知道顧辭宴就在附近，誠懇認真。

即是說給唐世朝聽的，也是說給顧辭宴聽的。

他希能明白自己的心思，徹徹底底地解開之前的心結。

“老師，言兒現在心有所屬，隻想留在心上人的邊。我，不回去了。”

唐世朝眉頭皺起，明顯是不讚同，甚至眼裡還帶了薄怒：“看來老師之前的勸誡，你一句都冇有聽進去啊。”

夜芷言剛想說什麼，就聽見唐世朝冷著臉站起來：“言兒，老師不能看著你一錯再錯下去。”

夜芷言心中“咯噔”一下，也站起來後退幾步：“老師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著我去……北，北冥不……。”

夜芷言頭昏眼花，扶著腦袋連站都站不穩，心中驚濤駭浪，此時才明白過來。

“你在飯菜裡下藥了？”

唐世朝上前扶住夜芷言，淡淡地道：“老師是為了你好。老師下的不是藥，隻是為了幫助你糾正錯誤，用了一點小手段而已。”

夜芷言一頭歪在唐世朝的肩膀上，渾力：“老師，你怎麼變的這麼卑鄙？”

“言兒錯了，幫助自己學生的事，怎麼能卑鄙呢？”

說完便一把打橫抱起夜芷言，大步轉離開。

“站住。”

顧辭宴沉穩平靜的聲音響起。

夜芷言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顧辭宴突然從天而降，長劍直指唐世朝：“不知北冥國師要將我大梁王妃，挾至何？”

唐世朝自知不是顧辭宴的對手，抱著夜芷言就想鑽進一旁的恒裝置裡。

顧辭宴的劍比他更快一步。

劍鞘隨手一擲，砸在恒裝置外殼上。

隻差一步的唐世朝，眼睜睜看著可以離開的恒裝置，咕嚕嚕滾到了山坡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