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宴無暇顧及唐世朝，固執地問夜芷言：“說不說？言兒再不說，本王就當著國師的麵親你了。”

夜芷言大臊，也不得不回答他：“……男朋友就是認定你的意思。”

顧辭宴一愣，半晌冇回過神來。

夜芷言順勢掙開顧辭宴，站地遠遠的。

顧辭宴三兩步追了上去，抓住夜芷言的胳膊，眸難掩激：“好言兒，你再說一遍。”

夜芷言還未開口，刑架上的唐世朝抬頭問夜芷言：“言兒，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你知道你選擇了什麼嗎？”

“我知道。”

夜芷言目堅毅：“老師，我知道。我已經和您說過很多次了，家，我不回了。言兒在這裡，已經有家了。”

扭頭看著顧辭宴，眼圈熱熱的：“他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顧辭宴眼神一亮，夜芷言的態度他滿意至極。

恨不得此刻就馱著夜芷言回營，好好地惜這個小人。

可他知道還有話要說，便忍著冇有迴應，隻是牽住了夜芷言的手。

夜芷言了奪眶而出的眼淚，深深地向著唐世朝鞠了一躬。

“謝謝老師您千裡為言兒奔波。將來有言兒幫得上忙的地方，老師你儘管說。”

夜芷言擲地有聲：“我夜芷言絕不推辭！”

唐世朝心知，自己已經無法挽回夜芷言。

他心思一，選擇退一步：“既然如此，那你先跟我回北冥，修好時空機我放你走。”

唐世朝似笑非笑地看著夜芷言，一字一句：“言兒彆忘了你說過的。——絕不推辭！”

“老師的請求，言兒自然不會推辭。承蒙老師教導，言兒還是知道言出必行四個字是怎麼寫的。”

顧辭宴神張，他絕對不會允許夜芷言去北冥的！

“不過，我不會跟著老師回北冥。老師讓我修時空機，我義不容辭，可是我已經決定要嫁給顧辭宴了。”

夜芷言一笑，溫地道：“鄉隨俗，這裡的風俗是嫁隨嫁狗隨狗。我不能離開大梁，如果老師真的想回家，可以把東西運到大梁。我一定竭儘全力幫老師修好！”

說罷，夜芷言纔回頭問顧辭宴，淺笑嫣嫣：“你會幫我的，對吧？”

顧辭宴擁抱著，心思千迴百轉，最後隻重重地說出兩個字：“當然。”

他看向唐世朝：“國師不妨告訴本王時空機的位置，本王令謝行將機出來便是。”

唐世朝目迥然，盯著顧辭宴警告道：“時空機被北冥皇室當做國寶儲存著，八王爺若是盜，隻怕免不了一場大戰。”

顧辭宴嘲諷一笑：“不然國師以為，本王和夜大統領這次帶著大軍出征。是來和北冥喝酒吃的嗎？”

顧辭宴從來冇有止戰的心思，議和不過是夜芷言一廂願罷了。

左右都是要出征，顧辭宴不介意挑起北冥的怒火。

隻要提前把這個所謂的“導師”送地遠遠的。

“言兒，這就是你選的人？你要跟老師說鄉隨俗，好，那你知道你這什麼嗎？欺師滅祖。”

夜芷言皺眉，越發覺得唐世朝不可理喻：“這場戰爭的源頭，難道不是老師發起來的嗎？如果真要找罪魁禍首，會是老師，會是我！”

聲音越發冷冽，驚得唐世朝一陣愕然：“但絕不會是顧辭宴！”

牢獄一時安靜至極，冇有人再說話。

顧辭宴握住夜芷言的手，他突然覺得自己帶夜芷言來見唐世朝這個決定是他做的最正確冇有之一的決定。

沉默半晌，夜芷言再度開口：“老師何必自欺欺人呢？大梁的百姓何其無辜，顧辭宴是大梁的皇子，他百姓供養，為百姓出征，理所應當。”

唐世朝怒極反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顧辭宴就這麼被你摘的一乾二淨。夜芷言，你究竟還認不認我這個老師！”

唐世朝發狂地質問，綁在上的鐵鏈“叮噹”作響：“你到底要站在老師這一邊，還是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戰爭狂魔這一邊！”

夜芷言心疼地搖搖頭，索閉上眼睛不再去看：“老師以前教我做學問，卻冇有止我不許嫁人。顧辭宴是個很好的人，老師對他有誤解無妨。但是學生不想再從老師裡聽到侮辱顧辭宴的話！”

夜芷言拉著顧辭宴轉就走，不願意再讓顧辭宴站在這裡被唐世朝辱。

會心疼的。

“言兒，你變了！”

夜芷言連頭也冇有回：“難道老師就冇有變嗎？”

唐世朝卻越來越失，他啞聲道：“言兒，你知不知道老師找你找地有多麼辛苦。倘若你不回去，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來找你了。將來，將來你想離開都離開不了。”

“終其一生，你這一輩子都隻能困在這個一無所有的古代。嫁人生子，相夫教子。顧辭宴是個古代王爺，三妻四妾佳麗三千。你願意日日活在一方後宅裡，天天盼著顧辭宴回頭看你一眼嗎？”

夜芷言這次被擊中靈魂。

唐世朝說了那麼多離間夜芷言和顧辭宴的話，都冇有這句話帶給夜芷言的傷害大……

是啊，顧辭宴是個古代王爺。

夜芷言握著顧辭宴的手鬆開的跡象。

顧辭宴卻一把攥地更了。

彆於夜芷言的擔憂害怕，陷人生的選擇題中，顧辭宴腦海裡浮現出的，卻是孩子承歡膝下，小小言和小小宴兩個摟著他，聲氣爹孃的畫麵。

顧辭宴心中滾燙炎熱，目落在夜芷言拉著他的小手上，心裡一片。

唐世朝心裡一喜，就在他以為這次功了的時候……

夜芷言抬頭目堅定，攥顧辭宴的手指大步離開。

夜芷言一字一句：“那也是我自己選的。”

顧辭宴皺眉，這纔回過神來唐世朝說了什麼。

兩人離開監獄，站在帳篷外麵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顧辭宴還是通過微弱的星，看見夜芷言眼中一閃而過的淚意。

顧辭宴抱著夜芷言：“怕了，對本王冇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