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一個小衚衕裡，一座小小四合院的大門敞開著，從門口路過的時候還能看到院子裡的百年老核桃樹已經冠蓋滿亭。

此時初春的季節裡，京都還是有點寒冷的，聶廷披黑大氅坐在石學晉的對面閉目沉思，而石學晉則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忙碌著。

兩人之間的石桌上擺放著四個小菜，石桌下則是一個小火爐，溫著一壺酒。

石學晉看好時間，將手裡的薑和話梅給丟到了壺裡，這才重新蓋好酒壺，抖了抖手上的姜沫。

他擡頭看了聶廷一眼：“這次陣眼沒拿到，實在是有點可惜，李一笑懷疑是間諜依仗著鬼魂不會主攻擊他的優勢取走了陣眼，不過這個說法還有待考證。”

石學晉說完後見聶廷並沒有發表看法的意思，便繼續說道：“這次間諜的危害已經暴出來了，必須有嚴厲的手段去清洗他們，不然日後恐怕釀打錯。城周邊的高手全都起來了，不過並沒有發現間諜的痕跡，李一笑奪來的長矛也檢查過，並不是陣眼，我們甚至都不知道陣眼是什麼……李一笑說他只聽到鬼將說，豎子爾敢奪我山河印！”

聶廷聽到山河印三個字後豁然睜開雙眼，石學晉樂了：“嗯，你也是知道山河印的，雖然這上古的玩意不知道還有多威力，不過就這麼被間諜奪走，實在有點心疼，萬一可以開發出大用呢？李一笑……確實太不靠譜了……”

此時，天羅地網關於這次蹟的陣眼，僅僅是知道名字而已……李一笑剛出蹟就開始彙報過程，結果石學晉聽了半天才發現，李一笑甚至都不知道陣眼是誰拿走的：他顧著躲避石俑追殺了，本沒看到正廳裡發生的一切！

聶廷平靜道：“山河印可調用當地天地靈氣的特點這是你我都知道的，派兩個對靈氣知靈敏的高手去城待命，看看這些間諜會不會犯傻。不過也不用抱太大希，相比大局來說，一個山河印不算什麼，只能算作大計劃裡的一個小失誤了。”

石學晉嘆息：“那可是山河印啊……”

然而對於聶廷的位置而言，哪怕一個寶再厲害，都比不上大局上的勝利。

從今往後，國再有蹟開啓，他們面對的力就會小上許多，這就相當於獨攬一塊蛋糕，不容他人染指。

這次李一笑雖然丟了陣眼，可他卻將所有阿三擊斃在了蹟裡，甚至島國那邊的間諜也只活下來一個。

阿三那邊已知的C級高手不過十三個，這次就死了十一個。修行者不是無休無止的資源，對方抱著僥倖心理派人過來，結果全都死在這裡，往後他們就不敢如此放肆了。

而且這件事會向全世界高手傳遞，所有人當以阿三爲前車之鑑。

所以聶廷才說，相比大局，一個山河印不算什麼，倒不是說山河印不重要，如果不重要，他就不會派高手去城了。

石學晉最終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他翻著手邊署名鍾玉堂上報過來的資料，裡面有一小半都是關於李一笑有多麼不靠譜的言辭……

翻到後面，石學晉忽然擡頭：“這次死亡的學生人數還在統計，怕是不在數，怎麼辦？”說話間，他將溫好的黃酒給聶廷倒上一杯，自己則拿著竹製的夾子將梅條都夾進了自己的碗裡，似是對這玩意有獨鍾。

“想退出的退出，該補償的補償，這次風波不會小，然而風波早晚會過去，總不能因噎廢食，最近行事低調點吧，外界不了對天羅地網的詬病，”聶廷冷冷的將黃酒一飲而盡：“世人此時只覺得修行是一帆風順的，人人破頭想要跟修行者沾邊，卻不知修行路向來骸骨鋪地，靈氣枯竭時如此，復甦後亦是……貪生怕死，勿斯門。待我想想，道元班的教學模式要有改變，這次蹟裡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人失了，看來我們還是太過溫和。”

石學晉將梅條塞進裡惆悵道：“補償後，經費怕是要捉襟見肘了啊……”

……

當北邙山營地裡學生想要離開的時候，天羅地網通知所有人還需要配合統計人數，呂樹表現自然，他篤定沒人知道陣眼是自己拿走的，畢竟當時只有鬼將目睹一切。

山河印懸浮在他的識海里一不，而山河印部的空間中還有十二桿來自石俑的長矛。

說實話，在呂樹還不知道山河印到底有什麼功用的當下里，這十二桿長矛和山河印能夠提供隨儲存空間纔是他最大的欣喜之啊！

呂樹帶出來的五桿長矛被鍾玉堂給收繳走了，所有人手中得自蹟的武都被收繳一空，不過鍾玉堂名人記下了他們的名字以及收走的數量，以便日後論功行賞。

講道理呂樹現在真是一點都沒心疼的覺，想到自己竟然的藏了十二桿質量更好的長矛他就滋滋的。

雖然這些長矛不能隨便拿出來，可是投擲長矛作爲他現在箱底的絕活之一，擁有十二桿法長矛也算是巨大的殺手鐗了啊！

呂樹估著，自己現在一槍投出一公里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不過距離太長就會出現嚴重的拋線從而影響準確度，他能控制準度的準投擲範圍應該是300米左右。

這已經很強大了！

統計結果出來，道元班學生死亡人數311人，這已經算是重大事故了。

可預見的是，家長們一定不會對此事善罷甘休，天羅地網與原有社會秩序的第一個矛盾或許就會因爲此事發。

但至於之後家長們怎麼鬧，跟呂樹的關係都不太大，總之他還活著。

呂樹回頭向山頂去，之間李一笑手拄長矛站立在山頂，一臉惆悵的向北方去……

此時呂樹才忽然想到去查看自己的負面緒值收，按道理說自己奪了陣眼，應該會收一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