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沒走，背對著林娜璐站在走廊裡，順著窗戶看著外面的風景。

“你真不打算離開賀總嗎？”林娜璐走到旁，和一起看窗外的風景，“爸現在對你已經是這個態度了，如果他知道這件事跟賀總有關系……”

沒接著往下說。

“我想得很明白，我覺得賀寒川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向晚眉頭微微皺了下，“賀寒川一會兒會過來接我，嫂子別再說這件事了。”

林娜璐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半晌後，說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兩個孩子還在家裡，我先回去了。”

“嗯。”向晚想說些什麼，但話到了邊又咽了下去，只是點了點頭。

林娜璐在肩膀上輕拍了一下，走了。

今天天氣還不錯，天空蔚藍，萬裡無雲，連都顯得比平時暖和些。但向晚心中卻雲布，作一團。

爸對什麼態度，可以不在乎，可哥呢？

要是嫂子告訴哥，媽自殺這件事跟賀寒川有關，他還會像現在這樣對嗎？

不說哥，還有自己。如果賀寒川真跟媽自殺的事有關，難道能昧著良心繼續跟他在一起？

“怎麼在外面？不冷？”賀寒川的聲音從後傳來。

他從公司到醫院至得半個小時，向晚這才意識到，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了。

回過神看著他，“不冷。走吧。”

賀寒川視線落在通紅的手上，眉頭微皺了一下。他走到旁，抓住的雙手，捧在手心裡暖了暖，吹了幾口熱氣。

“傻麼？不會找個暖和的地方等？”他給暖了一會兒，暖得差不多了，才拉著的手放到他的大口袋裡，朝電梯口走。

向晚手是暖的，可心卻一半冰一半熱，“病房裡太熱了，想出來氣。”

“你還沒治好，別在冷的地方瞎晃。”賀寒川在口袋裡了的手，垂眸看，“那個手涼嗎？”

一點都不涼，他剛暖過，還是熱的。

可向晚還是停下腳步，朝他舉起另一只手，“涼了。”

賀寒川看著，半晌後，輕歎了口氣，下上的大，披在了上。

大上帶著他的溫，還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莫名讓人覺得安心。向晚裹了裹大，遲疑了下，拉住他的手，放到了大口袋裡。

兩人上了電梯，賀寒川跟人群在一起，把向晚圈在懷裡，免得被人到。

向晚仰頭看他，看到濃的睫在他臉上投下一片影，他抿著，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跟在他後那麼多年，很清楚，他討厭別人的……

叮！

電梯到達。

賀寒川摟著向晚出了電梯，臨出來前，聽到幾個人在議論——

“這才是俊男，簡直太登對了！”

“他們生出來的孩子，一定很好看，哎，我怎麼就不是他們孩子呢？”

“那個帥哥好寵他朋友啊，你們看他手都凍紅了，還把大給他朋友穿！“

“他朋友個子也不矮，可穿上他的大都快垂到地上了，看上去好有啊……”

距離漸漸拉遠，向晚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

上車後，系上安全帶，“賀寒川。”

“嗯？”賀寒川啟車子，偏頭看。落日餘暉灑在他的臉上，將他籠罩在一片金的暈裡，得像畫。

向晚轉頭看向前方，眸閃了下，“鐘的號碼，你能不能給我下？”

把今天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回家發給你。”賀寒川轉方向盤，匯了車流。

回家？

向晚聽到這個家字，心裡說不清是酸是甜還是什麼其他的滋味。

賀寒川，真的能給一個家嗎？

兩人到竹賢莊的時候，趙瑜跟賀父也在，兩人各坐在一個沙發上，像是剛鬧過不愉快。

“晚晚回來了？”見到向晚，趙瑜笑了笑，“怎麼樣了？”

賀寒川給向晚掉兩層大，“再治療一段時間，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樣了。”

“沒手？還得讓你？”賀父冷聲道：“倒是可以恢複，清然算是毀了。”

賀寒川把兩件大搭到一旁架上，扶著向晚坐到了沙發上，“我的人我願意怎麼寵是我的事，難不我做想用哪種姿勢，您都得管？”

“賀、寒、川！”賀父站了起來，面鐵青。

賀寒川坐在向晚旁，聲音微涼，“我不管您那些七八糟的事，您也別手我的事。不然不管是林阿姨，還是您在英國養著的那個小明星，都別想好過。”

趙瑜給自己倒了杯茶，姿態優雅地輕抿著，好像這些全都與無關。

“你在威脅我？”賀父瞇了瞇眼。

賀寒川拍了兩下手，笑道：“您這不是很清楚嗎？”

賀父直直地看了他一會兒，坐了下去，面依舊不好看，但態度卻不如之前那般強了。

“晚上想吃什麼？”賀寒川問道。

向晚還沒回答，賀父先說道：“等我走了，你們再商量吃什麼也不晚。”

“是我請您來的？”賀寒川說道：“您這種不速之客，我不趕您走就是好的了，您還好意思耽誤我們吃飯？”

父子兩人平時就是這樣的狀態，但向晚今天在旁邊，賀父有些下不來臺，“我是你爸爸！”

“沒履行當爸的義務，就別耍當爸的威風。”賀寒川松了松領帶，眸底幽深，“您要想在這裡待下去，最好就說兩句話。”

賀父眉頭皺，面上一片漲紅。

他深呼吸一口氣，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說道：“我說兩件事就走，不耽誤你多時間，你……”

“您先別說，讓我猜猜。”賀寒川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他，“第一件事，林阿姨找您說了清然的事，您要教訓我跟向晚兩句，是嗎？”

賀父眸閃了閃，“就算那次車禍是清然的不對，都已經知道錯了，而且江家也懲罰，不讓再去公司了。你再跟向晚自殺，是不是做得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