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總驚到了，小心翼翼道：“賀總，你沒事……吧？”

“沒事。”賀寒川出一張紙巾，了臉上的汙跡，眸底一片驚濤駭浪。

江清然……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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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人穿著一襲白長款婚紗，五清純漂亮，姿窈窕無雙。單從五跟外貌上講，沒有任何可挑剔的地方。

“眉筆給我。”江清然對右眉尾不是很滿意，跟化妝師要過眉筆，淺淺勾出一個尖。

左右對稱了，彎了彎角，把眉筆還給化妝師，對他還有另外幾人說道：“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化妝師跟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人問道：“那尾款……”

“怕我欠你們錢？”江清然今天心好，沒跟說話的人一般計較，“要是你們不放心，我現在就把錢打給你們。”

拿出手機，當著他們的面轉了賬，讓他們走了。

然後，拎著潔白的擺，走出化妝小隔間。

前面幾個人還沒走遠，議論聲順著空氣傳到的耳中——

“你剛剛那麼跟江清然說話，不想活了？”

“反正現在不是江家大小姐了，還能把我怎麼樣？沒什麼好怕的！”

“也不能那麼說，你看看，那麼於算計。像你這種豬腦子，估計被人玩死了，還在給人數錢呢。”

“不是我說，長得漂亮，家世又好，幹嘛非得在賀寒川一個人上吊死？要是我，絕對……”

“噓，別說了。”

有人扭頭，剛好看到了後面的江清然，趕阻止了同伴的話，一行人匆匆離開了。

江清然拳頭一點點攥起，因過於用力，指尖甚至有些泛白。

長長呼吸一口氣。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跟他們一般計較。

江清然調整了下緒，臉上重新掛上完笑容，拎著擺，到了舉辦婚禮時要用的大廳。

紅毯、氣球、裝飾品，還有大屏幕上播放的照片……過去那些年裡，為數不多地跟寒川哥的合照。

還有付錢，讓一些人錄下來的祝福語。

跟姚淑芬合作，得到的那些錢，全都砸到這場婚禮上了。

算算時間，寒川哥應該也查到這個兇手了……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

江清然已經說不清，想要跟賀寒川結婚，到底是喜歡他，還是一種深刻到骨子裡的執拗了。

不過沒關系，不管哪樣，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笑了笑，拿出手機，給賀寒川打了個電話。的號碼已經被拉黑了，這是新換的號碼。

但是跟預料的一樣，他本不接陌生電話。

江清然角劃過一抹苦，給那邊打了一個電話，“好了，你們可以把視頻發出去了。”

掛了電話後，再翻新聞，的那個視頻已經上了頭條。

#昔日富家千金淪為殺人犯，江清然將何去何從#

#豪門三角最終鬧出人命，江清然因妒殺死向晚#

#江清然自殺人案背後有驚天謀#

新聞下面全是哀悼向晚，可憐向晚，還有罵跟江家的。只是擰著眉看了幾眼，就把新聞關了。

這件事鬧得這麼大，寒川哥一定能看到了。

他那麼向晚，肯定想知道背後是誰謀的，只需要等他聯系就好。

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他來看一眼，陪走完婚禮流程。就把知道的，和姚淑芬有關的所有事都告訴他。

嘟——

嘟——

手機震聲響起。

是賀寒川打來的。

江清然勾著笑了笑，一切都跟預料的一樣。

“你在哪兒？”賀寒川冰冷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江清然下心底的苦，聲道：“寒川哥，我從微信發定位給你，你來找我吧。到時候你問什麼，我答什麼，絕對不會有半分瞞。”

電話裡能說的有限，要是現在說讓他陪過一下婚禮流程，恐怕他會直接掛了電話。

等他過來再說也一樣，相信他會答應的。

手機那端沒回應，江清然溫聲說道：“我可以發誓，這次的事是別人配合我做的，如果我說謊，不得好死。”

“你裡還有真話嗎？”賀寒川冷笑著譏諷道。

“我對寒川哥，從來不說半分謊話。”江清然說道：“寒川哥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指使我這麼做的嗎？”

那端停頓了半晌，然後冷聲道：“定位給我發過來。”

跟預料的一模一樣，江清然笑了笑，“好，我一會兒就……”

的話還沒說完，對面就已經掛了。

江清然看著手機屏幕，已經說不清到底是苦、失還是麻木了。以前跟寒川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的時候，他還給幾分面子。

現在……

淒楚地扯了扯，收起了手機。

寒川哥一會兒大概會帶警察或者其他人過來，然後把送到監獄，不過……在婚紗腰側了一下，笑了笑，已經不重要了。

距離賀寒川過來還有一會兒，江清然想了想，還是給江戚峰打了個電話，“哥……”

才剛開口，就被對面怒吼著打斷了，“你害死了向晚？我怎麼會有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妹妹？”

江清然聽這話有些耳，因為當年人為制造了那場車禍後，哥哥也是這麼說向晚的。

“兩年前你誣陷向晚，兩年後，你算計向氏集團，本就是你對不起向晚，你卻不知悔改，居然還殺了！江清然，你有心嗎？！”

最後一句，江戚峰幾乎是從嗓子裡吼出來的，憤怒，悲慟，不可置信雜在一起，本分不清哪種緒更多些。

“哥，”江清然眼底蒙上一層水，控制不住抖，“在你看來，向晚比你一母同胞的妹妹重要，是嗎？”

寒川哥偏心向晚也就算了，為什麼哥哥也要偏心向晚？

“不是你跟誰重要，清然，你殺人了！你現在還能分得清十分對錯嗎？”他都已經快不認識這個妹妹了！

江清然扯了扯，眸中水順著臉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