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廷安、江氏回來時, 徐潛自覺與阿漁拉開了距離。
“娘,該您放燈了。”察覺父親審視的目,阿漁忙找個藉口躲到母親邊, 賣乖地道。
江氏是打著放燈的幌子來的, 這會兒隻好裝模作樣地放燈。
阿漁寸步不離地跟著母親。
曹廷安並沒有靠過來,江氏趁機小聲問兒“說了悄悄話嗎?”
阿漁臉熱,沒有否認。
那就是承認了,江氏欣不已, 總算剛剛沒有白白被曹廷安欺負。
中秋過後, 天漸漸變冷, 京城各府間的走都減了, 除非是壽宴、喜宴這種必須走的大場麵。
霞山的楓葉卻一日比一日的紅了起來。
霞山位於京城西郊, 漫山全是楓樹,到了秋日那山便如彩霞堆疊, 彩紅艷,乃周圍百姓賞秋的絕佳去,無論達貴人還是普通百姓, 隻要有閑暇有雅興, 都會在秋意最濃的時候去香山逛一圈。
曹廷安要去邊疆走一趟,臨行前向江氏保證,明年秋天一定陪去霞山。
江氏不急著去賞景, 依依不捨地幫曹廷安整理行囊。
這男人給了依靠給了名分,雖說有時候過於暴躁魯, 但突然要分別了,江氏不捨地哭了半夜, 都把曹廷安半邊口的中都打了,平時兇的平侯, 唯獨抵擋不住江氏的眼淚,沖之下提出帶江氏同行。
江氏立即想到了兒、子,於是功收了淚,搖頭道“侯爺去做正事,我還是不去添了。”
捨不得丈夫,但更捨不得孩子。
曹廷安也是一時沖,知道走不開也放不下孩子們,既然江氏不哭了,他便開始珍惜這個短暫的夜晚,抱著江氏各種憐惜。
翌日清晨送行,看著父親冷峻的臉龐,阿漁眼圈也紅了。
曹廷安看向麵前的四個孩子。
長子曹煉最穩重,不必他擔心,次子曹炯,嗯,他已經囑咐長子嚴加看管弟弟,也沒什麼需要特別囑咐的。另外兩個,熾哥兒有江氏、母照顧,小傢夥吃好喝好長得壯,曹廷安隻擔心他離家太久子忘了他,隻有阿漁……
他走了,徐潛可還在京城!
往外走時,曹廷安悄悄對江氏道“不許你再縱容徐潛見阿漁,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江氏登時,馬上點點頭。
曹廷安繼續盯了一會兒,確定江氏知曉了厲害,這才收回視線。
依依惜別後,曹廷安翻上馬,背影颯爽地出發了。
他這一走,江氏蔫了幾天,阿漁也很是不習慣。
然後,就收到了徐瑛的帖子,邀請阿漁、曹沛隨同遊霞山。
帖子中並沒有提徐家會不會有人陪徐瑛去,那個人又是誰。
阿漁瞄母親。
江氏看向兒。
阿漁攥著小手低下頭。
江氏心想,徐家肯定不會放心讓徐瑛一個小姑娘單獨出門,徐老太君又知道阿漁與徐潛定了婚,肯定不會安排年輕一輩的公子們相陪,既如此,照顧徐瑛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徐潛頭上。
江氏很信任徐老太君、徐潛的品行,可曹廷安的威脅也很有分量。
思來想去,江氏對兒道“霞山楓葉乃京城第一秋景,阿漁去吧,你二哥陪你。”
沒有放兒自己出門,這樣總能應付曹廷安了吧?
江氏抱著一僥幸想,隨即派人去請二公子曹炯。
曹炯龍行虎步而來。
十八歲的侯府二公子,高壯,威武健碩,早已收斂了年時的玩心。
江氏溫聲道“後日炯哥兒可有空?鎮國公府的二表姑娘邀阿漁、阿沛去遊霞山,我實在走不開,想請你陪們過去,萬一出了什麼事你們兄妹好有個照應。”
繼母貌又溫,細聲細語的人難以拒絕,再加上他當哥哥的照顧妹妹乃本分,曹炯爽快道“母親放心,我有空,我陪們去。”
江氏很激,世子爺、二公子都隨了曹廷安,冷冰冰的,但兄弟倆待疏離卻客氣,從未給過難堪。
“馬上冬了,我給你做袍子吧?”江氏笑著道。
曹炯知道繼母想謝他,笑道“不必,母親真要謝我,回頭幫我挑倆貌的丫鬟好了。”
大哥的通房換了一波又一波,曹炯很是羨慕。
阿漁就在旁邊坐著呢,聞言隻好裝作不懂,繼續剝著瓜子。
江氏驚訝於曹炯的快言快語,愣了愣才失笑道“好,到時候我你過來親自挑選。”
曹炯很滿意。
江氏默默慨,似乎大多數勛貴之家的子弟都會早早安排通房,隻聽說徐家家風極嚴,公子們婚前不納通房姨娘,婚後也必須正妻三年無子後纔可納妾。
所以說,兒能嫁給徐潛,真是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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