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說笑間,工匠也上門了。
丁三爺幫著先跟工匠說了家蓋房子的打算。
那工匠是個老手,一聽家這房子打算蓋磚瓦房,這可是大價錢。
他不敢懈怠,聽完之後,盤算片刻,暫定了要幾大梁、幾椽子,買多磚瓦等。
玉棟在邊上執筆一一記下,順便拿了黃曆出來,老工匠給看了幾個日子。
“大郎,您這房子打算什麼時候住啊?若是想四月就住新屋,這工期可得越快越好,二月十一這日子就不錯,能土。”
洪天錫拿過黃曆看了一眼,“這日子不錯。”
“不過春天蓋房子,工可不好找。”那工匠提醒道。
工就是幫著打下手的人,一般農閒時候村裡青壯年不用下地,就會找份工補家用。
可二月正是開始春耕的時候,這種時候找人就不太容易。
“這倒冇事,回頭其他幾個村裡通個氣,先找個幾個人乾起來。”金福清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
玉秀當然指快點蓋好,聽這些都不算事,當下就定了二月十一這個日子。
剛巧錢掌櫃也上門來,聽說他們要蓋房子,笑著說,“建昌那邊的瓦窯磚窯我都,娘子放心,回頭我跟他們說,讓他們先把您這要用的磚瓦給送過來。”
“那可太好了,錢掌櫃,您可真是及時雨。”玉秀原本還擔心磚瓦。剛纔工匠也說,剛開春瓦窯磚窯有些還冇開窯,這買起來就不方便。
有錢掌櫃這句應承,他們就不擔心磚瓦買不到了。
事定下,玉秀索到金福清家,將紅嬸和英娘過來,準備酒菜,先請大家吃一頓。
大家都知道玉棟習武的事,聽說洪天錫就是玉棟的師傅。再一看他聲如洪鐘、相貌不凡,都肅然起敬。
洪天錫久不出門,丁三爺和錢掌櫃都是會說話的人,那工匠常年各家做工自然皮子也溜,金福清又是子和善的,一時間,幾個人天南海北說起來,很是熱鬨。
慶江不太懂他們聊什麼,就和玉棟一起在邊上聽著。
玉淑忙著給幾個人添茶倒水。
有紅嬸幫忙,很快就整治了一桌酒菜出來,男人一桌擺在西屋吃。
玉秀和紅嬸、英娘、玉淑四個在灶間單獨擺了一桌吃飯。
錢掌櫃今日過來,卻是有事的。剛好上了玉秀家這場熱鬨,眾人酒足飯飽,洪天錫帶著玉棟回鎮上,其他人也陸續告辭。
“娘子,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錢掌櫃終於問道。
“錢掌櫃,是不是我托您找的人有著落啦?”
隨著華香賣得越來越好,玉秀想要請個掌櫃開鋪子,就將這事托給了錢掌櫃。畢竟錢掌櫃在雲昌鎮乃至整個建昌縣裡人頭都,隨著五味茶樓生意興隆,玉秀也知道做生意上錢掌櫃是個好手。
“娘子,我今兒來卻是為了兩件事的,您要請掌櫃的事我了幾個人,回頭讓他們到鎮上的茶樓來,您見見。另一件事卻是我東家想要見見您。”
“您東家?不知道您東家到底是哪家啊?”玉秀聽錢掌櫃提過幾次東家,可因為從未接,也冇多問。如今對方忽然提出要見自己,倒是要問一下了。
“我們東家是明州沈家的公子,要是娘子方便,就明天?剛好我回去就把那幾個掌櫃的都約過來,給娘子見見。”
沈家公子?
“沈莛?”玉秀口而出這個名字。
“娘子竟然知道東家的名字?”錢掌櫃更驚訝了,隨即又覺得不吃驚了,“娘子認識了靖王府大公子還有王世子,知道東家名字也不奇怪。”
“行,那就明天吧。”玉秀一口答應了。
這東家要是彆人,可能還想不通為何要見自己。既然是沈莛,倒是能猜到一二。
前世所知,沈家是明州的大族。沈莛是沈家的庶子,生母出低微,也不寵。他在外冠個公子的名頭,在沈家,並不重視。
待到沈莛十歲,沈夫人就安排他跟著家中管事做生意,斷了他的讀書之路。
沈莛是個天生的商人,他做的生意都一做一個準,幾年下來累積了不財富。
聽說他一心想要分家將自己的生母從沈家接出來。可惜,沈夫人牢牢拿住他的生母,著他為沈家賣命,為幾個嫡子貢獻銀錢。
前世,他靠玉石礦名揚天下後,又投靠了靖王李承恩。
後來沈家兩個嫡子,一個死了,一個廢了,沈夫人聽說也臥病在床。偌大一個沈家,落到了沈莛母子手中。
這樣的沈莛,忽然要見自己,必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他想見李承允還是周明?
前世,沈莛是想方設法投到靖王李承恩門下。沈莛若是要對付沈家,現在肯定想投靠的還是靖王府。畢竟,誰都知道王的勢力在北地。
玉秀想起了李承允,他若是想要跟劉氏和李承恩鬥,或許,將沈莛引薦給他也不錯。
自從明州過年回來,李承允好像變得心思深沉了,也冇再聽他提起劉氏母子。
聽玉梁回來說,唐赫章不止一次誇獎李承允天資聰慧,讀書幾乎過目不忘。這樣的李承允,肯定非池中之。
玉秀趁著去接玉梁回家時,求見了李承允。
李承允聽玉秀說要給自己引薦商人,“這沈莛,是有過人之嗎?”
“這人很有經商之才,大公子以後要在明州過得好,財總是不能缺的。”
“你不是說你以後會很有錢嗎?為何還要給我引薦另一個?”李承允玩笑地反問。
“我的財力,和這位沈公子比,肯定差遠啦。”玉秀覺得自己隻是仗著前世記憶,若論經商之道,肯定沈莛纔是天生的高人,“再說,將這人引薦給大公子,大公子若是覺得他能用,那他激我,大公子也得謝我嘛。”
“你這是幫我網羅人才?”李承允臉上的笑意深了些。
“我隻盼大公子過得越來越好,我們兄妹幾個也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聽到玉秀這話,李承允臉上的笑意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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