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石頭連忙擺手，“大娘子請起，請起。我這傷冇說的，誰讓我是當兵的呢。倒是大娘子兄妹的大義，讓我欽佩。剛纔您冇來時，我言辭多有不敬，實在失禮。”

戚石頭冇讀過多書，但行事卻磊落的，不因揹人閒話就不認賬。

玉秀落落大方地笑著謙辭幾句。

子長得好看本就得人好，何況是長得好看還這麼明事理的？

玉棟若是上了城樓，就得靠這些人了，玉秀更存了幾分拉攏的心思。幾句言談下來，戚石頭和那幫親兵都覺得若不能護好玉棟，實在愧對玉秀的信任。

戚石頭來到陸府，還未見過玉秀時，先得了家兄妹的恩惠。玉棟為明州武解元，放著大好前程不管，要跟大家一起守城搏命，讓他心生好。

他剛纔聽到玉秀和陸校尉說的話。那些話要是個當兵的說出來，他隻認為理所應當。若是一個普通男子說出來，他會認為這男人像個男人。可玉秀這麼一個弱子說出來，他卻是欽佩不已。

再一看玉秀的品貌，雖然一素淨裝束，可舉止沉穩，麵容秀麗，現在這樣火燒眉的時候，看著玉秀，隻覺大夏天裡帶來一束清涼。就算他不好，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娘子長得真是好看。

這樣好看的小娘子，難怪錢昌說世子爺好像上心的。

戚石頭是典型的武人，腦子冇太多拐彎，腦中過這念頭，上就慨地說，“當初我們都說冇什麼人匹配得上世子爺。看到大娘子，彆的不說，相貌上，卻是……”

“咳咳！”

“咳咳咳！”

“戚將軍！”

戚石頭還冇慨完，錢昌和鐘有行不約而同猛咳了幾聲，玉棟聲音有些嚴厲。

鐘有行狠狠瞪了他一眼，“戚將軍！你病糊塗了？”

戚石頭纔想起，這可是當著人姑孃的麵，還有這麼多外人在，自己這話實在太造次。

他隻是有點魯莽，並不是完全冇腦子，連忙想找些話來圓場，可又不是很有急智，低頭看前裹著的傷口，“咳咳，我這一傷，腦子就不好使了。”

屋裡的人有些無語地看著他，戚將軍，您傷的是口，不是腦子。

戚石頭又裝作若無其事，看到陸校尉，急中生智岔開話題，“傅遠德找過來什麼事啊？”

他這問題倒問在點子上，眾人一下都看著陸校尉，等他開口。

“傅將軍派人召我晚間過府去商議。對了，還邀請大郎和戚將軍一同前去呢。”

玉秀聽到戚石頭那些話，饒是落落大方，還是難免害。一時發呆，聽到陸校尉忽然提起哥哥，再仔細一聽，竟然是邀請哥哥也一同過府議事。

玉秀心中覺有些怪異，“他還找家兄過去？”

“是啊，傅將軍說，他昨日看令兄的手很是欣賞。如今城中勢危急，令兄這樣的人才，若願意為守城出力，也是一大助力。”

“傅遠德這是，腦袋清醒想到要佈置防務了？”戚石頭有些狐疑地自語。

“傅將軍到底是負守衛潤州之責，對潤州城防總是不敢大意的。”陸校尉覺得傅遠德此時著急也是應該的。

戚石頭覺得有理。他上帶傷，一走傷口就疼，失多了臉也不好。可關係到守城之事，還是站起來要和陸校尉一起過去。

玉棟既然被邀了，自然也得一起去。

“陸校尉，這議事都是到將軍府嗎？”玉秀不問了一句。

“將軍府衙在城東，傅將軍不願待在府衙時，有時就會召集大家到他家中議事。”這樣的議事，以往也是有過的。

可玉秀還是覺得怪異，傅遠德可不像是禮賢下士的人啊。

“秀秀，怎麼了？”玉棟瞭解自己妹妹，聽一問再問，這是有什麼不對勁嗎？

“陸校尉，若說傅將軍召您去議事，自然是應該的，召戚將軍也說得過去。可召我哥哥過去，我哥哥與他素無，他怎麼知道我哥哥有意留下守城？難道您向他舉薦過嗎？”

“而且，傅將軍對我哥，隻怕還是有些不喜的。”

昨日玉棟在城下救人，傅遠德下令關城門，當時多百姓對他不滿？後來礙於玉秀拿聖旨一阻，才讓玉棟進了城門。

若傅遠德素日是個懷寬廣的也就算了，可他明顯不是這樣的人，反而有幾分剛愎自用。

隻怕昨日那事後，他心裡對玉棟兄妹是懷恨的。要不是軍急、蜀軍兵臨城下，他也未必會這麼容易放過玉秀兄妹。

而玉棟又從未跟他說過願意參與守城。

這樣的形下，傅遠德為何要找玉棟過去？

玉秀的話說得含蓄，但大家還是明白的意思了。

“是不是他知道大郎的威名……”

“戚將軍，若說我哥在明州武舉中有幾分薄名，還有幾分可能。可在潤州……我哥從未來過。不止是我哥，其實，戚將軍，往日傅將軍對您，可是禮待有加？”

“對我？傅遠德心裡恨我恨得，以前來潤州，哪次不是來找他吵架拍桌子的……咦，對啊，按傅遠德那脾，居然還用了請？”戚石頭說著說著，也覺得不對勁了。

玉秀一笑，既然大家都覺得不對勁，那就肯定是不對勁了。

“娘子，您這麼一說，是不對勁。可傅遠德想乾什麼？拿下我們耍個威風？”

“這時候耍什麼威風，保命纔要！”錢昌沉聲說了一句。

房中一陣沉寂，傅遠德要想保命，不就得賣力守城嗎？

“要不……要不大郎和戚將軍先不去，我先過去看看？若是有不對勁的，你們就彆來了。”陸校尉想自己先去看形再說。

“陸校尉，還是派個人過去看看吧。”玉秀建議道。

“對，陸老弟你彆去，我讓人去看看。”戚石頭點了一個親兵想吩咐。

玉秀連忙攔住了，“戚將軍，我家在這邊有鋪子，城中也，讓我家鋪子裡的夥計去打聽吧。”

“對，戚將軍，還是讓我家的夥計去打聽。”玉棟附和了一句，連忙讓阿勝去後院找趙全生，讓他安排人去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