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聞言直勾勾的盯著張任,冷笑道:「死很容易,然而我卻不想輕易全你,你想一死全己忠義之名,我偏不讓你如願。你讓我很不高興,所以我要讓你在痛苦之中死去。」
「張某連死都不怕,何懼痛苦?」張任同樣是還以冷笑。
劉禪搖了搖頭道:「你理解錯了,我所說的痛苦,和你所說的痛苦,可並不是一個意思!」
張任臉上沒有毫的懼怕之,不慌不忙的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這才問道:「哦?不知道你想怎麼折磨我,願聞其詳!」
劉禪沉道:「你所說的痛苦,是**的折磨,而我所說的痛苦,是神上的折磨。」
張任臉一沉。
劉禪繼續侃侃而談:「你不是要為劉璋盡忠守節嗎?你想死後得忠義之名是吧?
那好,你不肯投降歸順父親,為父親效力,我便先殺了劉璋,到時候劉璋因你而死,我看你還如何盡忠守節。」
「你敢!」張任頓時拍案而起,神陡然一厲,盯著劉禪冷哼道。
「張任,你想幹什麼?」陳到見此飛奔而來,一把出腰間佩劍指著張任喝道。
「退下!」劉禪擺了擺手。
陳到為難道:「張任他……」
「他不會傷害我的!」劉禪搖了搖頭,又看著張任說道:「你說是不是?」
「哼!」張任冷哼一聲,又坐了下來。
陳到見此,才收了佩劍退出了幾步。
劉禪繼續說道:「不僅如此,我還會讓人大肆宣揚你無惡不作的訊息,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張任是一個卑鄙小人。我要讓天下覺得,你不肯投降我父,並不是你要為劉璋盡忠守節,而是因為品行不端,是我父親看不上罷了。」
張任冷笑道:「我張任是什麼人,豈會在意外人如何看我?我張任隻求問心無悔,況且悠悠青史,我不信他們會不辨黑白。」
劉禪咧一笑道:「你隻求問心無悔?可是你的家人呢?我剛進你府中的時候,好像聽說你還有一子一吧?你死後,他們必天下人所唾棄,甚至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將軍自己想要問心無悔,就不為自己的兒想一想嗎?」
「爹爹,教我箭!」正在此時,庭院拱門突然傳來兩道清亮的聲音。
劉禪轉頭看去,見是一個大約七八歲的男孩拉著一個五六歲的孩跑了過來。
劉禪角一勾,招呼著門口的兩人:「來,過來!」
看著劉禪那勾起的臉,張任臉一變,對著自己的一對子喝道:「別過來,爹爹現在有事,自己上外邊玩去!」
兩個原本興緻的孩子被張任這一頓嗬斥,男孩還好,那孩頓時嚇得大哭起來。
張任見此不由得有些心,輕聲道:「忠兒,帶妹妹出去,爹爹過會再找你們玩!」
兄妹二人這才離開,隻是孩的哭聲,仍舊約約的傳來。
看著張任那於心不忍的模樣,劉禪淡淡一笑道:「張將軍這是做什麼,在下又不是洪水猛!」
張任著拳頭,冷冷的看著劉禪:「你比洪水猛還要可怕!」
劉禪擺了擺手道:「好了,休說這些無用的了,你到底願不願意為我父效力?」
張任麵痛苦,為難之:「你父親得荊,益二州,麾下有才之士,千上萬,為什麼偏偏要盯著張某不肯放手呢。」
劉禪看著張任說道:「父親麾下的有才之士雖然千上萬,但其中九九的人,都比不上將軍!將軍有用兵之才,我父麾下武將,能與將軍相比者,隻怕不超過三個人。
在下真心不希將軍的一本事就此埋沒了,如今天下大,我父親有大誌,正是將軍施展才華,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
劉璋無能,昏庸,益州境,士族豪強把持地方吏名額,他不理政務,又隻知樂,上行下效,地方吏也是如此,奢侈風,欺百姓之事屢見不鮮。益州境的百姓,也因此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將軍對劉璋忠心,盡然可以獲得一世忠義之名,如今劉璋已降,他在江陵每日花天酒地,會恩將軍忠義嗎?
而可對益州百姓來說呢?將軍這是助紂為啊!益州百姓又會恩將軍忠義嗎?隻怕是唾棄吧?
那麼將軍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誰呢?」
張任喃喃自語道:「我隻求問心無愧!」
劉禪淡淡一笑道:「我不信將軍的本心是為了劉璋去死。將軍對劉璋忠,對百姓不忠,這是愚忠,而真正的忠義,並非忠心於一人,而是忠於天下!能做到忠於天下,才能真正的問心無悔!」
張任雙目之中滿是迷離之,口中喃喃道:「忠於天下,才能問心無悔?」
劉禪緩緩起,從地上撿起先前張任折斷的寶雕弓,一把將桌案上的酒壺掃開,將斷弓放到了桌案上,說道:「喝酒隻能麻痹自己,借酒消愁愁更愁,戰場纔是將軍真正的舞臺。弓斷了不要,隻要將軍願意,稍後我會派人送一把更好的來。」
張任仍舊沉默不語。
劉禪嘆了口氣,拱手一禮道:「先前我所說要殺劉璋的那些話隻是戲言,現在我誠心向將軍道歉,將軍不必放在心上,不過將軍若不答應,以後我也不會來了,這是將軍最後的機會,請將軍珍重吧!」
「陳到,走了!」劉禪又躬行了一禮,上陳到準備離開。
陳到聞言連忙跑了過來,帶著劉禪準備離開。
剛走了幾步路,席地而坐的張任陡然站了起來,一把抓起桌案上的斷弓,左手將弓柄斷裂抓在掌中,使得長弓仍舊保持著原狀。
右手拿起箭壺之中的一箭矢,彎弓搭箭向著箭靶去,箭矢應聲而出,直奔箭靶而去,不過終究是斷弓,力道不足,僅僅飛行了數十步便停了下來。
張任冷哼一聲,將手中斷弓丟到了地上,對著劉禪的方向說道:「什麼時候給我換把新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