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愣在了原地。
似乎是冇想到宴盛司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宴盛司卻已經興致全無,站起往外麵走了。
剩下這男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
旁邊的人將他圍在中間忙不迭的問:“日安集團和宴盛司?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宴盛司不是被宴家趕出來的人嗎?”
“怎麼又和日安集團扯一塊兒?”
“你說話啊!你啞了!”
可不管他們怎麼問。
這男人還是一副冇回魂的樣子。
他腦海裡不斷的回想起自己父母咆哮的那句話。
“你好端端的得罪宴盛司乾什麼?你個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日安集團那邊給我們打電話了,問我們家是不是不想在京市待下去了!為什麼要去得罪他們的日安集團的總裁!”
“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全家嗎!”
宴盛司。
宴盛司怎麼會是如日中天的日安集團的總裁呢?
等等……日安,日安。
那不就是宴嗎?
男人隻覺得好像有人扼住了他的嚨,他雙一,徹底站不起來了。
而宴盛司走出去之後。
卻冇有看見包。
……
包被強行帶上了車子。
他發現自己掙不開之後。
索就不掙紮了。
他紅著眼睛在旁邊的角落裡。
和宴誌遠這個醉鬼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也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他。
課上說了。
如果到了危險的人和失控的人。
不要掙紮或者緒激的激怒他們,一定要冷靜,要儘量減自己的存在,讓那人放鬆。
車子裡安安靜靜的。
宴誌遠果然因為包的平靜,冇有怎麼過分激。
隻是上還在罵罵咧咧的罵著什麼。
不過看他的神。
應該是很開心的。
他嘀嘀咕咕的。
“君菀死了,宴盛司瘋了,嗬嗬嗬嗬,活該。”
包在旁邊拳頭的了起來。
他想衝上去給這個說話的人一拳!
君菀冇死!
包狠狠的掉眼角的淚水。
這些人肯定都是說的!
小叔叔說了,冇死,隻是還冇回來。
可他又不肯告訴他,君菀去哪兒了。
沒關係,包告訴自己,他攢錢攢了好多,自己可以找。
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是因為小叔叔和小嬸嬸吵架,小嬸嬸離家出走了。
他一定要找到,告訴他彆忘記帶上他和他的錢呀。
之前他們都已經說好了的。
“小東西,你跟著我回去,我還能害你不?那宴盛司有什麼好的?”宴誌遠睜著一雙不清醒的眼睛,靠著車窗醉醺醺的看著包,發出難聽的笑聲,“現在啊,你爹我,一手指頭就能摁死宴盛司。”
包拳頭都發抖了。
但是他愣是忍住了。
不能在車裡和他頂。
會被打的。
對他冇好。
等會兒一下車他找到機會就要跑的!
“你乖一點,等你媽媽嫁過來,你就有好日子過了。”
“你要是早這麼有用,我也不至於打你啊是不是?”
話雖這麼說。
可宴誌遠還是笑著出手,用力的掐了掐包的臉,“哎呦,我兒子真可。”
他很用力,用力的牙齒都咬了起來。
包的臉頰高高的腫了起來。
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就是不肯哭。
他不會再弱的哭泣了!
他長大了,是個有用的寶寶了!
車子冇有來到宴家老宅。
反倒是來到了一個包從來冇來過的地方。
“兒子!下來!”宴誌遠一把將包扯了下來。
包本來想跑的。
但是他看見了一顆纏的樹栽在院子裡。
包頓時就挪不腳了。
這!
這不是畫中的那棵樹嗎?
包渾發抖。
第一次看見這棵樹的時候,他聽見他們說得燒掉這棵樹。
後來他們說小嬸嬸冇了,白哥哥也冇了,他不信,跑去醫院。
又聽見六叔叔在瘋狂的找這棵樹。
還對著電話那邊神神道道的說。
樹冇了。
說不定君菀就能回來了。
包死死的盯著這棵樹。
這棵樹左邊已經完全枯黃了,隻剩下了禿禿的枝乾。
右邊也黃了一半的葉子。
它馬上就要死了。
“走。”
包被扯著進去了。
裡麵還冇有什麼傭人。
宴誌遠也是喝高了纔會來這裡。
他迷迷糊糊的,又覺得難,直接倒在了床上睡了過去。
甚至連大門都冇鎖,遲緩的腦袋兒冇有空去思考包會不會因此跑掉的事。
包已經完全自由了。
他看著這棵樹。
久久冇有回魂。
下一刻。
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
跑到廚房抱出了一桶菜籽油。
又拿出了打火機。
還拖出了一個很重很重的滅火。
包一邊給樹的部潑上油,一邊抖著手去掏打火機。
點開打火機的那一刻。
他崩潰大哭,“我是壞孩子了!”
火苗瞬間捲住了樹的部。
燃燒了那麼一小段。
包將周圍的可燃都掃開,抱著滅火,一邊哭一邊蹲守著。
這棵樹很高,但並不怎麼壯。
底下部更像是已經被掏空了一樣。
一燒就開始搖搖墜。
包立刻上腳踹了一下冇燒著的樹乾部分。
本就已經瀕死的樹嘩啦一聲倒了下去。
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包拿出了滅火,對著還在燃燒的樹枝樹乾一頓猛噴。
火很快就冇了,冇燒出去。
包看了一眼樹。
樹已經燒冇了。
“這,這就可以了吧?”
包哽嚥著了自己的眼睛,然後將滅火往旁邊一放。
紅著眼睛往外麵跑。
跑出去的時候還被一顆圓溜溜的東西綁了一腳,跌在了地上。
低頭一看,是那棵樹的種子。
包將那顆圓溜溜的種子塞進了自己的兜裡。
繼續往外麵跑。
他害怕極了。
但是他也不後悔。
他好想君菀能回來。
六叔叔和小叔叔不會騙孩子的。
他一路狂奔。
奔到了最近的一個警察局裡。
推開門就往地上一坐。
心理防線徹底崩了。
衝著裡麵的警察大喊:“抓我吧!”
“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是壞孩子!”
“我放火啦!”
“嗚嗚嗚嗚嗚,我了壞孩子了。”
“我來自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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