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喵的大眼睛忽閃了很久,最終合上手裡的書,小心又謹慎地問:“媽咪,你說的那個人是小包阿姨吧?”
倒是吃驚,小喵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眼力。書趣樓()
於是假裝疑地擰眉問:“為什麼這麼說,你不是很喜歡小包阿姨嗎?”
聽小喵這幾天住在顧崢家裡的反饋,小包阿姨往顧崢家裡跑得勤快,每一次去,也都會給小喵帶很多零食和玩。
小傢夥每次說,也都是高興的。
但這一回,皺皺眉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最後低頭雙手蓋在漫畫書的封皮上,手指上下攪著:“因為顧崢叔叔為了小包阿姨,把咕嚕送走了。”
宮岐順帶著倚在旁邊病床的床尾,垂眸察著眼前這個小姑孃的心思,同時聯想到包小姐前兩天被貓抓傷的事,對這結局倒也不意外。
“咕嚕很乖的,在我懷裡的時候,它就咕嚕咕嚕地睡大覺,從來不撓人。”小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頹喪,同時又帶著震驚和懷疑地回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畫麵,“可是我看到小包阿姨用腳踢咕嚕,還用拖鞋追著它打,在顧崢叔叔不在家的時候。”
想了想,又訥訥地補充:“以為我也睡著了。”
想到這裡,小喵心裡有愧疚,“當時我很害怕,沒敢出去,就故意打翻了床頭的杯子。後來小包阿姨進來收拾的時候,咕嚕就躲進了沙發底下,怎麼哄也不肯出來了。”
宮岐察覺,小喵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是抖的。
想來要不是恰好話題牽扯到了這裡,小傢夥也許會把這段記憶一直埋在心底,因為對來說,自己也沒能在第一時間站出來,像媽咪保護自己一樣保護咕嚕,的心頭也是罪惡和愧疚的。
所以說到這裡,頭垂得更低,小手不安攪的頻率也加快了。
宮岐張了張,最後將心頭忍的話都嚥了下去,隻走近了著小喵的頭頂,輕聲喚著的名字:“知道顧崢叔叔把咕嚕送到哪裡去了嗎?”
小傢夥抬頭,短暫詫異之後眼睛倏然就亮了,拚命點著頭,“就在那邊一家最大的寵醫院。”
從小傢夥手裡接過漫畫書,塞進自己的包裡,又順帶著抬腳往門外去,同時轉頭瞄一眼還怔愣著的小傢夥,“發什麼呆呢,還不走啊?”
下樓之後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一問司機就知道了小喵口中提及的寵醫院在哪裡,打車到了目的地,跟前臺簡明扼要地道清楚了來意。
“我要買一隻貓,昨天上午一位男士送養到這裡的,白波斯貓,……”
頓了頓,下的小喵踮著腳尖,歡快地回應著:“咕嚕。”
那前臺的姑娘原本還疑慮,眼前這個帶著墨鏡口罩和遮帽,把自己武裝得嚴合的人看起來著實有些可怕,隨後聽到聲音往臺下瞄一眼,這才鬆了一口氣。
認出小喵來,手朝指了指,“哎,小妹妹,昨天不就是你陪那位先生送咕嚕過來的嗎?”
小喵揚著下,鄭重地點著頭,又著缺失的門牙沖那姑娘打招呼:“漂亮姐姐,你好。”
小姑娘笑得眉眼彎了一道隙,才又看向宮岐,因為隔著墨黑的眼鏡對視不上眼神,就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請問你是?”
“是我媽咪啦。”小喵聲音清脆高亮,搶在宮岐前麵回答。
前臺小姑娘記得顧崢,最主要的是基於他那張著帥氣的臉,印象中有幾年都沒有見到那樣好看的男人了,所以也不免記得當時他將咕嚕送過來時,有些沉重的解釋:“這是故友的貓。”
小姑娘上下打量著宮岐,雖然看不清的模樣,但材比例卻是無可挑剔的,暗暗抿著笑,暗想:“連孩子都這麼大了,是故友還是前妻呢?”
氣氛短暫凝滯,宮岐冷眸,些微低下頭,抬眼從墨鏡上方的空隙瞄一眼過去,“我想把那隻貓接回去,錢方麵好說,有什麼問題嗎?”
的冷傲氣場驚得小姑娘頓時有些無措,慌忙在電腦上查詢著什麼,半晌過後有些無奈地抿抿,“抱歉這位小姐,我們這裡的貓都是有償領養,半個小時之前,這隻貓已經被一對年輕夫妻預定了。”
“預定?”那張被口罩遮蓋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再要質詢呢,就突然覺得不舒服,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小姑娘麵為難,這時候恰好看到從樓梯上拎著貓籠子下來的二人,立刻像是找到了救星,沖那邊方向指了指,“就是這對夫妻,來接咕嚕回家了。”
宮岐轉頭看過去,打量一陣,是還是夫妻不好說,總之兩人都很年輕,大概也就二十剛出頭的年紀。
在兩人要出大門時,手攔住。
那一對年輕人看到宮岐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就覺得來者不善。
不等來人開口,宮岐就知道他們會說什麼,便索沒有等下去,自顧說完了自己的要求和條件,再靜等著來人反應。
其實本的氣場是足以鎮住那兩人的,偏偏咕嚕那厚實的發惹得又開始頻繁打噴嚏,所以話也是斷斷續續說完。
說完之後也像是等不下去了,便直接囑咐小貓從包裡掏出手機,“我可以現在就給你們轉賬,或者你們再在店裡隨意再挑一隻,差價都算我的。”
“阿嚏……”重重朝旁邊打了個噴嚏,鼻音厚重,話裡也沒了耐心,“不好意思,我還趕時間。”
宮岐所給出的條件足以令人心,那年輕人隻是短暫猶豫了一陣,便將貓籠子遞了出去,“好吧,我們也不奪人所,既然你朋友是它之前的主人,當然還是由他來照顧比較好。”
話雖然說得漂亮,但看宮岐那一副見到遞過來的貓籠子之後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還是不免到詫異。
最終轉了錢,看眼前的人用兩手指遠遠掂量著那籠子出門,又聽著籠子裡小傢夥一聲一聲的喚,這夫妻二人仿若還沒緩過神來。
人盯著手機螢幕上的轉賬資訊,細細數著後麵的零,“老公,我怎麼有些看不明白了,是騙子嗎?”
“我也不懂呢。”男人眸幽深,注視著門外,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又揣測著:“那人好像對貓過敏啊。”
話正說著呢,見那有騙子嫌疑的人竟然又風風火火折返回來了,這回索摘下了口罩和墨鏡,緻妝容修飾下,一張臉驚艷得讓那兩人默默打消了心關於騙子的猜想。
這個看臉的世界,一切都是那麼現實。
宮岐腳步生風,因為過敏發作,說話聲音也是嗡嗡的。
找到前臺,對著那姑娘鄭重指著自己的臉,“不好意思,如果過幾天來送貓的那位顧先生找來,你就跟他說貓已經被人領走了,讓他打我的電話。”
說著,把自己的名片遞出去。
在那姑娘還木訥的眼神中,風風火火又走了出去。
前夫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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