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借子孫壽月下，人頭髮糟糟的，雙目紅腫，發乾，麵上黯淡無，一副憔悴不堪的樣子。

「你你來這裡幹什麼？」我看著，疑的問道。我家距離家遠，又剛葬了兒子，來我家門口肯定不是瞎溜達。

人一改白天那幅潑婦的樣子，看看我跟張老道，問：「你二叔呢？我來找你二叔有點事兒。」的聲音嘶啞，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傷心過度哭多了的原因。

「我二叔出去了，還沒回來，你找他有什麼事？」我好奇的問道。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顧又問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我能不能在這裡等他？」

二叔離家二十年，跟村子裡的人速來沒有集，在兒子死去當天來找二叔，一定是有啥事，我點了點頭，說：「可以。」掏鑰匙開門，將讓進屋，找了把椅子給坐下。

坐在那裡，也不說話，兩眼無神的著屋外，等著二叔。

二叔一人去了葬崗，這都一整天的時間了，還沒有回來，我不免有些擔心，問張老道：「要不要去找找二叔？」

張老道擺手道：「不用去，他進不去哪裡，沒事兒。」張老道說的那裡是指河，在他看來，不去河就不會出啥事。

說話間，張老道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人對麵，看著道：「你來找懷禮，是為了你兒子的事？」

人怔了怔，目落在張老道的上，打量了他兩眼，點了點頭。

「你懷疑你兒子的死，是你婆婆害的？」張老道又問。

人又點頭，倒是沒覺的張老道這麼問有何不妥，畢竟，今天當著那麼多個人的麵，對婆婆又打又罵，心裡也該清楚，這事已經在村子裡傳開了。

張老道繼續問道：「你為什麼懷疑你婆婆呢？可有什麼證據？」

張老道一問再問，人抬起了頭來，微皺著眉頭再次打量張老道，似乎有些嫌他問的太多了。

張老道也不當回事兒，挑眉看著，等待著的回答。

人被他看的沒了脾氣，搖頭道：「我沒有證據，如果我有證據，早就去警察局告了。」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不過，這事也不是警察能理的了的。」

張老道說：「我就知道是這麼會事，你說說吧，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

「你？」人狐疑的看著張老道。

張老道說：「是啊，我是個道士，從道五十載，捉鬼拿妖，作法破邪等有關的道道，我比江懷禮在行，今日我們能遇見也算是有緣，有啥事你儘管說出來。」

人盯著張老道打量，張老道剃著頭，穿著破爛衫的樣子看起來不倫不類的，一點兒都不像個道士的模樣，人顯然不信他，最後將目落在了我的上，想從我這裡確定，張老道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說：「他確實是個道士。」

人得到了我確切的回答後，態度一下子就變了，站起來，看著張老道，激道：「道長，你要幫幫我，我兒子死的冤枉，是那老妖婆害死了他，我沒本事，不能拿那老妖婆怎麼樣，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好說，好說，你先別激，坐下慢慢說。」張老道把人又安頓回椅子上，問：「你兒子是怎麼死的？為什麼說是你婆婆害死了他？」

人說：「我兒子在廠裡正上班的時候，突然暈倒，被同事送去醫院後就不行了，醫生說是急腦溢，可我兒子還那麼年輕，平日裡很好，怎麼會忽然就得了那種病呢！一定是妖婆子害了他……」

聽人說到這裡，我覺得簡直就是無理取鬧，醫生都認定他兒子是腦溢死的了，偏偏怨婆婆，這真是拉不出屎賴茅坑啊。

我說：「生病是不分年齡的，許多急病癥，都是平日裡沒什麼癥狀，卻忽然之間就不行了，這怎麼能賴別人呢？」

人倒也沒因為我反駁而怒，說：「這事雖然麵上看起來跟老妖婆沒關係，所有人都以為我在無理取鬧，但是你們不知道我們家的況。」

「哦？你們家有什麼特殊況？」張老道往前拉了拉椅子，饒有興緻的問道。

人看著張老道，又看看我，低了聲音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民間流傳著一種」借子孫壽「的說法？」

「借子孫壽？」我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茫然的看了一眼張老道。

張老道看著人道：「你是嫌你婆婆活的時間太長？」

人說：「若真是壽數長，那是我們做小輩的福氣，可是活的長，是因為它吸取子孫的福氣和壽命。」

張老道聽了人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我在一邊納悶的不行，忍不住再次問道：「借子孫壽到底是什麼？」

張老道給我講道：「在早些年的時候，民間有這樣一種說法，說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活的不是自的壽命，而是子孫的壽命，他活的時間越長，子孫壽命損失的就越嚴重，死的就越早。」

「其實，許多人誤會了這話的意思，實際上，這話傳自經濟不發達，質貧乏的年代，那些年代，上了年紀的老人缺乏勞能力，無法自己養活自己，無法耕種，勞作，隻能通過子孫來養，顧名思義，就是在活子孫的壽命，活的越長，子孫養，照顧的時間就越長，照顧老人自然無暇顧及其它，那麼用在其它方麵的時間就了，這樣久而久之，工作、生活方麵就都到了影響，總而言之，活子孫壽的說法，實際就是拖累了子孫的意思。」

「當時，這種說法導致了許多子孫拒絕贍養老人，甚至了兒孫們加害老人的藉口，以至後來，直接導致了」活人葬「的盛行，人們紛紛建了花甲墓。」

「什麼是花甲墓？」我又問。

張老道說：「中國古代曆法，以六十年為一迴圈，一迴圈為一甲子，又因乾支名號繁多且相互錯，又稱花甲，故而人到六十，就被稱作花甲之年，花甲墓就是一座用石頭壘砌起來的低矮房子，年滿六十歲的老人，會被送進花甲墓裡，老人進去後，兒會用石頭將門口砌死，隻留下一個很小的小視窗，供老人呼吸和家人送飯用，從此，老人吃喝拉撒全在墓裡，直到死後，家人把那個小窗堵上，填土，就了一座墳。」

張老道說道這裡，嘆了口氣，唸叨：「人到六十花甲子，不死也要送墓裡。兒孝順送茶飯，兒不孝隻等死。那時候，大多數老人實際都不是壽終正寢的，有些是兒不孝，不送飯，老人被活活死的，還有些則因為寒冬酷暑，環境惡劣等，病死，慘死在了花甲墓裡。」

「人他雖然有時候做了些畜生的事，但終究不是畜生，將其父母送進花甲墓後，想必他們的良心上也是過不去的，於是就有了老人活的長，是借子孫壽這套說辭，說白了，這話隻是那時的人，為自己的行為找的一個藉口，使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的喪盡天良，可以在夜深人靜，到良心的譴責時，用來說服自己而已。」

說到這裡，張老道看著人問道：「你是不是聽那些有的沒的傳說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