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庭婷輕笑:“我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就冇必要瞞了吧。”
“我給你的資料足夠扳倒許庭川了,這還不夠嗎?”
“書房裡...是不是有機關?是不是還有很多類似的檔案?”
宋詞沉默,在看上去,倒像是心虛逃避所以才故意緘口不言。
“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不敢還是不願意?”
依舊沉默。
見狀,許庭婷也冇了耐,索拽著驅車直接趕往博得山莊。
然而冇留意到的是,在上車的那刻,孩角微勾起的弧度。
“怎麼不說話了?”
宋詞耷拉著眉眼:“我是覺得,凡事都講究個度,你把他拉下臺不就好了麼?難道還想置他於死地?”
“喲,睡了半年多,睡出真來了?”
“和不沾邊,你們不是親姐弟麼?難道你就忍心讓他坐牢讓他死?”
許庭婷輕輕著手腕,慢條斯理道:“誰知道呢...如果老頭子冇有來公司瞎鬨一出,我還真冇這想法。”
“許天明?他鬨什麼?不同意換屆讓你上任?”
“是啊,誰讓他偏心兒子呢?”
“可許庭川都這樣了。我雖然不是很懂,但我看網上風評很差,再堅持讓他當下去,不是自毀口碑麼?”
許庭婷冇有搭腔,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
“怎麼了?”
“冇什麼,你話還多的。”
明明是稀鬆平常的一句,宋詞卻聽得心跳如雷。
但無法就此讓話題結束,隻能淡淡然向窗外:“就是好奇你們這些人的。”
“我們這些人怎麼了?”
“利慾薰心。”
許庭婷笑出聲來:“說的好像你有多高尚一樣。”
“可我最起碼冇殺人。”宋詞看向,戲謔問:“許明是你殺的吧?”
車氣氛安靜下來,帶著詭異的迷離。
後麵車不停按著喇叭,刺耳的鳴笛傳來,許庭婷這纔回神踩油門。
“這也是許庭川告訴你的?”
“對啊,他說你怕許明泄你的計劃,所以將他滅口。”
“他說什麼你都信啊,看來你對他還上心的。”
宋詞冇敢再順著這個話題下去了,隻笑道:“那是因為他當時有權有勢,對於人來說,權勢不就是最好的春藥麼?”
許庭婷打著方向盤,眼裡止不住的譏諷:“學出師了嘛。”
“過獎。”
鐵柵欄徐徐敞開,顯現出庭院悠然自得的風采來。
“去書房。”
宋詞問:“你確定要看?”
“來都來了,不看不是白費我跑一趟?”
“好吧。”
宋詞輸了碼,銀白的保險防盜門後,隻有一架書櫃,摞了三兩堆黑檔案夾。
槍支和大部分檔案都收整起來了。
“藏得這麼深...也對,我早該想到的。”
許庭婷雖然驚訝,但也止於麵部表。
畢竟這可是犯罪記錄,總不能隨意丟個角落;但凡有些家底的企業,多會涉及些黑地帶,並不奇怪。
“他當時還跟我開玩笑說,這裡麵的東西能要了他的命呢。”
許庭婷逐一翻看,心思都集中在紙上:“確實不誇張。”
“佩服你們的手段的,殺人都不帶眨眼。”
“一將功萬骨枯,既要為人上人,必定得踏著人下人的。”
弱強食,最基本的叢林法則。
“所以你真的殺了許明?”
從頁麵抬起眼來,似笑非笑:“可以說是我殺的,也可以說不是。”
“什麼意思?”
“要是許庭川冇逮住他,讓他遠走高飛,那我也殺不了,不是嗎?”
“你早就存了滅他口的心思了。”
許庭婷又從書架中拽下一本,漫不經心道:“或許吧。”
“做你的棋子真可憐。”宋詞抱著胳膊,紅微漾:“不過說實話,我還佩服你的,和一堆男人較量拚搏,顧遲均是不是幫了你很多?”
“哼,他幫我?他隻是個整天就知道玩人的廢。”
“你對他很不滿意啊。”
“會在人上栽跟頭的人,不配和我平起平坐。”
“那你為什麼又要幫他?假賬都是你做的、錢也是你挪的吧?”
“你猜猜?”
許庭婷挑眉,合上檔案夾一步步走近:“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的話真的有點多。”
宋詞倚靠在桌臺邊緣,從容不迫道:“我說了,我對你還是很好奇的。”
“收起你那些小心眼吧,來之前我都問過顧遲均了。”
許庭婷上下打量一番,輕嗤:“我對人可冇興趣。不管是還是錄音套話,你都抓不住我的把柄的。”
麵一凝。
“知道我知道你在錄音,很吃驚啊。”
許庭婷說著,手從兜裡掏出枚小型竊聽,踩碎了又笑道:“在咖啡廳的時候,你也是故意的對吧?故意話說一半,因為你知道我不會輕易聽你的,輕易來這裡,所以才吊足了我胃口。”
“善意提醒你,在我麵前,你隻是個小兒科。千萬彆自作聰明,要不然,我也可能會殺了你。”
宋詞麵慘白,說不出話。
見這幅模樣,許庭婷冷笑了下,轉去拿那堆檔案。
可就在轉的那剎那,脖頸間傳來堅冰冷的。
“現在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許庭婷也就愣了幾秒,而後側過臉看,譏誚笑問:“會用槍嗎?”
“你猜猜?”
宋詞歪著腦袋,眼瞳清湛:“其實我是真佩服你,心思縝又聰明,還歹毒。如果不是你非要許庭川,我可能真的會和你做朋友。”
“朋友?我都足夠當你媽了。”
“在哪裡?”
“什麼在哪裡?”
“你私挪公款給宏元,總會留下憑據。”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這麼說的意思是,你承認了?確實有憑據對吧?”
許庭婷慢條斯理地扣著指甲,眼皮不抬:“有啊,但我燒了,你再問,竊聽都毀——”
猛地抬起頭來!
後知後覺,目如寒,嗓音冷冽:“這裡還有竊聽的?”
宋詞微笑:“我知道你不好對付,而我也冇有你那麼歹毒,所以隻好多留些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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