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蕓汐剛出門口,就聽得後楊氏的尖酸刻薄的聲音。
“擺什麽威風,我都聽說了,王爺對非打即罵,沒了咱侯府的接濟,在王府隻怕是連小米粥都喝不上!而且這嫁過去都半年了,還沒圓房,也不怕人笑話。”
暮世傑的媳婦趙氏立刻道:“我倒是聽說圓房了,不過,聽說是迫於太後懿旨的力,秦王吃了藥才能圓房的,簡直可笑!”
“好了,不要說了,外頭的人說就罷了,我們還跟著起哄做什麽?都散了吧。”
二老夫人上說著,臉上卻幾分痛快之意,要吃藥才可圓房,可見秦王是有多不待見。
可笑的是還以為跟秦王圓房了,秦王便對另眼相看,回府擺起王妃的架子來了。
真是愚蠢至極!
妹妹暮卿雅聽了這些話,皺起了眉頭,快步追了上去。
“你站住!”暮卿雅魯地扯著暮蕓汐的袖子,“你怎麽這麽沒用啊?都是王妃了,還不得王爺喜歡,人家都在笑話你。”
暮蕓汐甩開的手,眸淡淡地道:“笑話我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暮卿雅生氣地道,“大家都知道我的大姐這般無用,笑話你也是笑話我,你爭氣一點不行嗎?”
暮蕓汐平靜地看著才十五歲的,沒想到竟然這麽在意麵子?倒也是任!
暮蕓汐沒說話,徑直從暮卿雅邊走過。
暮卿雅氣得跺腳,真沒見過這麽無用的人。
書房門口。
暮泰山邊的小廝已經在等著了,見暮蕓汐來,躬道:“侯爺在裏頭等著王妃,王妃請進。”
暮蕓汐點點頭,吩咐巧兒在外頭守著,自己推門進去了。
屋中線不甚明亮,一整排書架就立在東麵靠牆的位置。
一名穿黑綢緞裳的中年男人坐在書桌後,手裏拿著一本書,神十分不耐。
見暮蕓汐進來,暮泰山立刻質問道:“怎麽這麽久?”
“在外頭喝了點粥!”暮蕓汐慢慢地走過來。
暮泰山眸淩厲,眉頭鎖,“喝什麽粥?不知道我找你有要事嗎?我問你,你是不是進過宮?”
“是的。”暮蕓汐眉頭微蹙,很不喜歡暮泰山這種說話語氣,卻還是耐著子回答。
“誰傳召你宮?”暮泰山冷笑,宮裏無人喜歡暮蕓汐,即便是太後,也是看在秦王的麵子上,才不至於給冷臉,平時本不會傳召去。
“是九千歲傳召我宮的。”暮蕓汐說道。
暮泰山猛地站起來,一臉驚愕,“誰?九千歲?他傳召你宮所為何事?”
暮泰山本不相信,別說九千歲都不問政事,也本不可能召宮。
暮蕓汐卻重複道:“的確是九千歲,召我宮侍疾!”
暮泰山的神變了又變,最後猛地一拍桌子,“好啊!九千歲讓你侍疾,你得好好把握機會!”
暮蕓汐看見暮泰山眼裏的算計,撇開臉冷冷地道:“把握不了,我得罪了九千歲,被攆出宮了。”
“你怎麽這麽沒出息?”暮泰山氣的瞪大眼,“難得的好機會被你糟蹋了?你怎麽得罪了九千歲?是不是在九千歲和皇上麵前詆毀了燕王妃?”
“算是吧!”暮蕓汐不想解釋太多,這所謂的娘家,冰冷,刻薄,一刻鍾都不願久留。
暮泰山氣衝衝地道:“你竟敢跟燕王妃過不去!我怎麽會教出這麽愚蠢的兒?你知不知道燕王妃比你尊貴!”
暮泰山大聲指責:“我真是信錯了你,當初若不是你說有把握讓秦王寵你,我怎會為你籌謀嫁王府?還生生把大哥家給得罪了。”
“父親說話還是謹慎點為好!”暮蕓汐冷冷的說,“我這次帶著巧兒回來的,巧兒是王爺府中的人,我在這裏的一言一行,或者你們對我說的話,都要稟報王爺。”
“你”暮泰山恨不得一掌打在的臉上。
可是是王妃,暮泰山沒有這個膽子再得罪秦王。
暮泰山憤怒的握拳,如今這個沒用的兒又得罪了燕王妃,大哥還不把他視作眼中釘中刺?
“你明日去給燕王妃賠禮道歉。”暮泰山下令道,因著巧兒在外頭,他音量降低了一些。
一直以來,暮泰山都在求兵部尚書之位,如今看來,恐怕保不住了!
“我不可能去給道歉。”暮蕓汐堅定道。
暮泰山怒火蹭蹭蹭地上來,“逆,你知道得罪你大伯家的下場嗎?”
暮泰山一雙眼珠子幾乎都快噴出火焰來了,憤怒的盯著,“別說你隻是個失寵王妃,就算真得了秦王的寵,你大伯家也不是你如今能得罪得起的!你不能耽誤為父的事!必須去給燕王妃道歉!”
暮蕓汐不想再聽他這些話,躬道:“我先去看看祖母,這一次出來,我跟王爺說是去看祖母的病。”
說完,轉就出去。
“你給我站住!”暮泰山大吼,這個逆,真是要反天了!
暮蕓汐隻當沒聽到,大步走出去,對巧兒道:“走吧,我要去看祖母。”
巧兒小心地看了看裏頭,又看了看暮蕓汐完全不在乎的表啊,有些奇怪。
巧兒陪著暮蕓汐回來安侯府幾次,知道對府中人的態度都是十分恭敬的。
因為侯府會接濟,給銀子去改善在王府的地位,收買人心。
可王妃今日看著怎麽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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