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繚繚因為掛念著蘇沛英進宮的事，放了學就直接應蘇慎慈的邀請去了蘇家。書趣樓()

午飯也是在蘇家用的，姚氏與蘇慎雲都不在府，瞧著空氣都好了許多。

蘇士斟的摺子到底還是過了，這些日子都沒曾與蘇沛英麵。

便是見了蘇慎慈，也是深深看一眼便離去，也不多話。

蘇慎慈總覺得他在憋啥壞水，隻不過當著戚繚繚的麵沒把話說得這麼骨。

兩人邊吃邊聊，吃到一半蘇沛英就回來了。

一看他臉上掩飾不住的的意氣風發，就忍不住同時迎上去！

「皇上把我的章留在案頭，說留著回頭仔細看看。然後又考了我許多學問，我照阿棠的提點倒是都答上了。

「太子殿下問我的我也都答上了，也說看過我殿試的章，不管皇上是什麼意思，總歸我沒有出錯吧？」

他把先前跟燕棠說的又全都複述了一遍。

戚繚繚一顆心陡地落了地。

皇帝不是什麼怪氣故弄玄虛的人，既然誇獎過他章好，又提到翰林，還讓太子也去了，那自然是為著求他的那件事了。

那麼即便沒有當場點頭，也定然是差不離兒。

再者太子也素來嚴謹，若不是皇上默許，他也定不會說出那些話。

遂道：「恭喜沛大哥！今朝魚躍龍門，來日定然大展宏圖了！」

蘇沛英沖深揖：「沛英能有今日，也多虧了繚繚你之前相助。大哥這裡先多謝你！」

蘇慎慈看了眼哥哥。

……戚繚繚直到回府還很高興。

如今雖然姚氏母尚且安在，蘇士斟也才了皮，但好歹是勝出一步了。

翰林院裡皆為天子近臣，三年時間夠他為自己鋪路，而三年之後他又將邁上新的臺階。

蘇沛英不迂腐，以他的識時務，假以時日，朝堂上未必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而蘇士斟已有前科擺在那裡，再想在差事上手腳，那他就是跟皇帝過不去了！

從此以後他們兄妹腰桿也算是直了，蘇慎雲就是再回來，也休想不就拿些卑鄙手段沖他們下手。

戚繚繚回府時進了沈氏房間，撐著額在枕上假寐，見進來沖笑了笑，然後又閉著眼招到邊。

「在蘇家吃什麼好吃的了？沛英的事辦得怎麼樣？皇上怎麼說？」

看頂著太走過來，臉上紅撲撲的，又拿起扇子給扇了扇，讓丫鬟去端溫涼的酸梅湯給解。

戚繚繚一一說了。

巧戚子煜也進了來，聽完說道：「屯營裡恰巧有個參將的舅舅在翰林院裡任編修，是個老資歷了，回頭我托他帶個話，到時請他多提點著沛英點兒。」

他雖然不認同蘇沛英做他的小姑父，但是一點也不妨礙他把蘇沛英當朋友。

衙門裡頭也有不門道，蘇沛英雖是聰明，但有個前輩帶帶路，無論如何都要好些。

沈氏道：「你們打小一起長大，能幫的當然應該多幫幫。」

戚繚繚聽得心裡一陣暖。

想了想，轉坐回沈氏邊：「大嫂，我幫沛大哥真的完全是因為他是阿慈的哥哥。

「我都本不明白男之是什麼，而且我一點都不想嫁給沛大哥。」

沈氏拍拍的手，笑道：「知道了。」

戚繚繚也不知道是真知道還是敷衍，但反正說明白了就盡本份了。

……

戚繚繚走後，蘇家兄妹不免也說起進宮的事。

「我就很納悶，皇上說的這個『丫頭』究竟是誰？」

蘇沛英眉頭微凝，始終未能釋懷：「我又礙著份不能去跟皇上打聽。

「但如果是真有人背後助我，我怎麼著也得知道這個人，好好記著的恩德纔是。」

蘇慎慈聽得微微一怔。

然後在桌子底下絞著手指頭，說道：「倘若是個子幫的忙，哥哥是不是會覺得心裡不舒服？」

蘇家是讀書人出，開宗的祖宗是殷太祖登基前未記名的養子的弟子。

這位「養子」在大殷很有名氣，老祖宗也自他上習到一清貴風骨。

後來這麼多代裡雖然也有幾個諸如蘇士斟這樣走歪了的，但終究這份自律還是與學問一樣代代延襲了下來。

就不知道對於向來也潔自的蘇沛英來說，會不會覺得到子相助仕途而有失臉麵從而拒絕？

蘇沛英了片刻：「你知道是誰？」

「不……我怎麼會知道？」掠了耳鬢的碎發，搖頭說：「我隻是說如果。

「聽皇上的稱呼似是與這名子很絡，那麼說不定是哪位公主聽說了哥哥的才華而舉薦的。

「既是皇上太子都認同了哥哥的才學，哥哥應該不會覺得不麵罷？」

眼下他們太需要這個機會，可真怕他意氣用事。

因為如此不是於他們自己是巨大損失，也白白浪費了戚繚繚一番心意。

蘇沛英再看了半晌，就微笑了的頭說道：「這八字才剛一撇呢，你就知道皇上真是那個意思？」

蘇慎慈抿。

他看了看，又對著庭院裡一小片鳶尾出起神來。

……

天機樓這裡連夜被朝廷下旨這麼一查封，驚了燕京外。

怎麼封查的外人不清楚，圖的人自然也打聽不到。

但他們原本是要借著其其格這邊整出點事來，沒想到還沒有怎麼手就讓人給端了，也是一口氣堵在嚨裡差點沒憋死！

去的人回來複述當時經過雖不知究竟，但也不難猜出那袁掌櫃與絡腮鬍定然是朝廷裡什麼重要人。

可他們手竟然這麼厲害？

「看來中原人並不都是草包……」

直到再也探不出新訊息來之後他靠在椅背上如此嘆息。

別的不說，隻說他們臨場應變的機敏，以及事先的籌劃，就讓人難以輕視。

能夠在突然之間臨危不控製住局麵，足見他們早就盯了他們很久了，而被他們盯著的其其格，卻居然一無所知！

現如今他們番損兵折將，還沒法兒去找大殷皇帝理論！更是連說都沒法兒說……這憋屈的！

戚繚繚晌午聽了一小的們打聽來的街頭報，隨即就抱起書本往四夷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