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繚繚並沒有什麼東西想讓靖寧侯帶的，西北苦寒之地，通常有的燕京都能買得到，他能平安便比什麼都好。書趣樓(www.shuqulou.com)

早飯桌上有沈氏親手做的點心，可見最高興的當數了。

靖寧侯奉旨出京，將要回來，皇帝當然也知。

晌午後在花園納涼，就把燕棠也給傳了過來。

「戚北溟要回京了，這次讓他親自率隊不是送安達回去，也是為敲打敲打賀楚。

「這仗能不打便不打，但他若執迷不悟，那也休怪朕手下無。

「通山營裡已經撥過去一批強壯新馬，你們王府麾下的三支屯營也得練起來。

「下個月開始，你在金林衛值時間減半，改去屯營練兵。」

燕棠領旨。

皇帝又睨著他：「等北溟回來，你代朕去看看他，順便也瞭解瞭解邊塞形。」

說到去戚家，燕棠就頓住了。

「怎麼了？」皇帝看他。

他垂首：「臣遵旨。」

皇帝睨他兩眼，然後揚著扇子悠悠著遠宮人們：「一天到晚地綳著個臉，什麼病吶？」

他隨便緩緩神，溫聲道：「許是……近來天熱之故。」

皇帝又扭過頭來，上上下下地瞄著他：「是麼。」

當然是。

不然還能是怎麼樣呢？

燕棠也著遠，想。

……

戚子湛求師無果，當日打包回來的幾個小瓦罐早就因為後來變故而不知丟去了哪個角落裡。

而天機樓被查封到至今還未曾重新營業，他每日裡便就照著不知哪裡購來的食譜自己鑽研琢磨。

最近為了即將到來的端午節，又開發出來了好多種餡料的粽子，味到不行。

戚繚繚總是有幸為他的第一個食客。

隻要說好吃，他必定翌日又會奉送上許多的過來。

老四戚子昂覺得他可以去坊門口開個點心鋪子，如此可以積攢點老婆本。

並且熱心地表示可以免費替他管帳。

但戚子湛仍然覺得自己未來是個將軍，並且覺得除戚繚繚以外的孩子都配不上他的廚藝而作罷。

戚繚繚覺得他還是太稚了，再過幾年要還這麼說，他很可能要跟隔壁那位一樣打……

戚子煜最近給他們幾個小的下了指令，讓他們逢單日下晌去往屯營裡練練。

戚繚繚跟過去看了兩回，覺得雖然沒有短期速的武功，但起了想學拳腳的心思。

打算在程淮之這邊學學弓，然後再轉戰自家屯營。

戚子赫瞧不起那瘦胳膊兒，雖然這幾個月裡實在已經很用功。

反而戚子煜和戚子卿覺得可行，因為最近沒有咳嗽沒有哮，確實連神也瞧上去要好了很多，於是開始讓早起練沙袋——花盆那麼大一個的那種。

程敏之他們對於近期這麼上進紛紛到好奇，並且憂慮。

於是找了個時間拉著出來看戲。「你是什麼刺激了嗎？」

「……我就是怕死，不麼？」

前世裡要是會武功，哪至於心力瘁弄得英年早逝？

早八百年就把姚氏給幹掉，然後「畏罪潛逃」縱橫四海去了！

更別說還會在楚王府幹熬那麼些年。

說起來在蘇家好歹還有蘇沛英陪著，在楚王府那八年，可從頭至尾隻有一個人。

「至於這麼怕麼！我們會保護你啊！」

程敏之無語。還以為怎麼著了呢！「你老這樣學這個學那個，咱們以後很難這樣出來耍了！」

約不到齊活兒是多麼痛苦的事。

「那我自己能保護自己不是更好麼？」戚繚繚著臺上的武生說。

「想在一起，那以後咱們學什麼都一起不就得了！咱四個長進了，日後走出去也威風！

「『泰康四煞』比起『泰康一煞』來，聽起來不是更響亮？」

這話倒很是！

哥幾個麵麵相覷，紛紛點頭。

畢竟他們四個長得又養眼，再加高頭大馬地，挎著刀劍橫行京師，想想那場麵就激……

北郊通山營那邊的訓練仍在繼續。

誠如戚繚繚所說，姚氏當夜回來，翌日蘇士斟就借著去乾清宮送奏摺的時候順道請旨讓姚氏回來了。

但兄妹倆的行已經不他們控製，跟隨戚繚繚他們出府，至在蘇府是暢通無阻。

蘇沛英眨眼在衙門裡也呆了有些日子。

初初進去難免縛手縛腳，直到戚子煜拜託過的那位老編修認可了他的為人之後，逐步點撥著他行事，這才如同有了三頭六臂，而變得從容起來。

由此，他跟著館學士在乾清宮與東宮裡論過幾次學之後，各部員對他也有了不深卻不錯的印象。

有知道他是大理寺卿蘇士斟的長子的，同時又並未很清楚他們父子矛盾的，見到蘇士斟就不免常有讚譽之辭。

蘇士斟總是麵上微笑著，心裡打著。

這每一句讚譽於他來說可都是紮心的刀。

他們越是肯定蘇沛英，他就越是安不了心。

「我當年這是往邊養了隻虎啊！」夜裡他在燈下著蘇沛英的院落長嘆。

姚氏聞言沖他抱怨：「說來說去還不是你——」半路戛然止住，轉而又道：「如今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你還不如趁早想個法子把他們逐出門牆，趕出蘇家，讓他們敗名裂，連皇帝都惱上他了，看到時候還有誰會護著他！」

蘇沛英強不強，還真不是能關心得了的了，如今隻希蘇家這份產業能分不落地落到和的子手裡。

蘇家到底是世宦，在士子們之間多是些號召力的，倘若的長子能做上蘇家宗子，那麼來日他們的前途還用愁麼？

有不錯的背景份，有偌大的家族產業，還有位可居，也就不求別的什麼了。

與姚宗怡商量的結果便是，倘若蘇士斟奈何不了蘇沛英，那也至要把蘇沛英弄出去！

隻要蘇沛英因過錯而逐出蘇家，那麼等待他的自然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的境！

「眼下想抓他的把柄，對付他，談何容易？」

蘇士斟輕哂著走到榻上坐下，端起晾好的參茶啖了一口，眉眼深邃地著前方，顯然想的不是一回事。

不過他轉而又說道：「隻要沉得住氣，總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