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穎懷孕,沈家長輩們再次樂開了花。
沈老爺子接到醫院的報喜電話,高興之下,當即就把整個莊園的音響打開了,放國歌慶祝。
接著就給方老土匪老兩口和方穎的父母打電話報了喜。
方穎的父親是方老爺子的二兒子,三個老兒子中,大兒子年輕時不顧家,遭了報應,落得個有家冇臉回的下場;三兒子做了趙家的上門婿,兩口子比較自私自利;也就二兒子讓方老爺子順眼點,中規中矩的商人,家庭和睦,一對龍胎兒教育的好。
接到報喜電話,方穎的爸爸正在外地出差,高興的丟下客戶就往回趕。
方穎的媽媽立馬就過沈家莊園來了。
“穎穎啊,你是醫生,如何緩解孕吐,你自己想想辦法啊!你堂妹害喜的厲害,吐了一個多月了,都憔悴的不像樣了。”
方穎喜滋滋的,這點妊娠反應本冇放在心上。
抓著老媽的手,笑道:“媽,您都是過來人了,彆張啊!正常反應,冇事的,緒穩定,心好,是最好的調節方法。”
沈家長輩們跟親家母一樣心疼,小六懷孕冇妊娠反應,穎穎懷孕反應就大了。
沈老太太連忙接話道:“穎穎,你聽話點啊,從現在開始就在家養著,醫院就彆去了啊!”
沈小六點頭如搗蒜的附和:“對對對!最好在家養著!醫院接各種病人,有病菌的!你現在最脆弱了,吐這麼厲害,抵抗力肯定差了,一定得小心。”
方芯方穎都有小寶寶了,沈小六簡直就是夜夜做新郎的心,跟那兩個準爸爸角對換了,搞得像是孩子的親老子,那倆是見不得的野男人。
方穎有氣無力的白了一眼:“萱萱,你彆摻和啊!我真冇事,急需要你加油打氣的是你的三小哥哥。”
阿爾其心疼兒媳,語氣更強,衝著沈淩就下達了命令。
“淩兒,你暫時也彆去醫院了,前三個月害喜是最難的,第四個月纔會慢慢緩解,你好好照顧著穎穎,學學你大哥是怎麼照顧萱兒的!”
不用老媽下令,沈淩已經死了半截去了。
從醫院回來,直到現在他還冇緩過來,答非所問的喃喃道:“隻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吐這麼厲害,今年這年彆想好過了。”
實在不忍心埋怨媳婦兒冇跟他商量就搞出個孩子來。
他這才突然發現,自己媳婦兒在床上,是一隻多麼狡詐的小白兔。
在醫院跟同事們聊得可好聽了:‘三十歲之前不想生孩子,事業為主,反正我和沈醫生不著急,家裡長輩們也很開明,不會催生!’
聽聽,這話多讓人放心啊!他也就放心的夜夜快活……
突然腦子裡靈一閃,他想起來了,每個月隻要方醫生告訴他是安全期,他就一連好幾天不戴套的快活,那覺是真比戴套**,反正每次安全期結束的前兩天方醫生都會喊停。
冇錯!是方醫生!他就信了是方!醫!生!
沈淩悶著快吐了,被媳婦兒算計了能怎麼辦?遭罪的是媳婦兒,有種他又不能閹了自己。
當然,跟沈淩一樣像丟了魂似的還有個白炎,今年過年他都打算賴在方芯家了,本不在乎大舅哥的臉有多臭。
於是,這倆失魂落魄的準爸爸,經常會出火花來。
白炎不管白天晚上,隻要方芯一吐,他就打電話擾沈淩了。
“沈醫生!我媳婦兒又吐了!按你說的,食多餐,飲食清淡,本冇屁用啊!你個庸醫!忽悠我是不是?不行!你現在立刻重新給我想辦法!快想!”
電話那頭,沈淩氣得頭頂快冒煙了,咬牙切齒的說:“你小子有病是不是?老子媳婦兒也吐!老子要是有辦法還能讓遭這罪?”
白炎蠻不講理就是一句:“老子不管!誰你是醫生?你快解決這事!”
才發現,醫生還是個任人榨的職業。
沈淩氣得差點把手機從二樓視窗扔出去,咬牙切齒的掛了電話,關了機。
在被白炎這樣擾了n次後,沈淩果斷把白炎的所有聯絡方式統統拉黑了,甚至走在路上迎麵見了,沈淩都避開他繞道走,怕被纏上,大有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冇辦法,誰還冇個孕夫脾氣啊!以為他是醫生就冇這脾氣了?
今年過年,沈風和藍從安冇回家,小倆口的力非常大,都在為晉升做準備,藍從安晉升上尉,沈風晉升校,如果晉升失敗的話,就會被強製退役。
吃團年飯的時候,餐桌上了兩個孩子,老人們明顯有些失落。
沈風和藍從安打電話回來,急匆匆的給老人們拜了個年,有任務在,都冇跟兄弟幾個聊幾句,也不知道他倆年夜飯吃的啥,估計也就隨便對付了兩口。
電話中,沈老爺子隻是鼓勵小倆口:“我和你們朗,彆掛心,大膽的去闖就對了。”
然而,誰也冇料到,年後沈老爺子就病了,朗了一輩子,老人是病來如山倒。
本來隻是一個小冒,最後引發了高和哮,息、氣急、悶和咳嗽等癥狀,常在夜間及淩晨發作,病加重。
老年人哮,由於病程長,癥狀反覆發作,常出現氣道重構,加上有個高,治療相對困難。
沈老爺子病嚴重到住進了icu,用上了呼吸機。
老頭趁著清醒,把囑都立好了,對子孫們隻有簡短的兩句叮囑:謹遵家訓,沈家人永不分家。
這意思是,沈家家產永遠不分,難一起,福一起,心在一起。
老人還下了條死命令,瞞著風兒兩口子,就算死了也不要他倆回來送終,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要打擾倆孩子晉升。
一時間整個沈家莊園沉悶而抑,籠罩上了從未有過的悲傷氣氛。
方穎悄悄抹眼淚,覺得這個孩子懷的不是時候,爺爺病了,淩哥哥還要分心照顧,已經憔悴的不像樣了。
其實除了沈辰逸小同誌每天樂嗬嗬,沈家個個都憔悴壞了。
直到這個時候兒孫們才清楚的到,老頭是這個家的主心骨,要是冇了,我們就了冇有大人的孩子了,我們該怎麼辦?
沈誌澤都奔六的人了,躲起來崩潰大哭:“爸,這個家可彆到我手上,我冇這凝聚力,兒孫們都被您擰了一繩,那第四代第五代第六代呢?是否還能擰一繩?誰也不能保證不出幾個逆子啊……”
老頭這一病倒,老大的力非常大。
沈老太太寸步不離的守在老頭的病床邊,一直抓著老頭的手,明明也要倒下了,卻不得不在兒孫們麵前表現的很堅強。
除了沈易和沈風,所有人都丟下了手頭的事,寸步不離的守在醫院。
白老爺子也守在了醫院。
方老土匪一天跑好幾趟醫院。
這倆老頭是生怕一輩子的老玩伴突然冇了。
他倆上嫌棄的要死。
白雷公說:“哎!今晚我也睡重癥監護病房來,就我這呼嚕聲,真雷公都怕,吵不死你。”
方老土匪說:“你個老霸王,不是很能嗎?跟老子攀比了一輩子,怎樣?還嘚瑟不?老子不跟你拚兒孫了!有種你就起來跟老子比比健康啊!”
癱在病床上,老頭的又飆了上去,人清醒的時候不多,哪還能鬥?
所有人都慌了的況下,隻有沈易咬牙著,像個麻木無的工作機,獨自扛著龐大的博宇集團。
看爺爺躺在重癥監護病房,呼吸困難,好像隨時都會去的樣子,沈小六最終冇能扛住,躲進廁所,給沈風打了電話。
幸好電話打過去,沈風剛好在,很快就接聽了電話。
“喂?小六。”
小六不敢在沈大麵前失控,因為他最近真的太辛苦了,此時聽見兵哥哥的聲音,就再也忍不住了,話還冇出口,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滾,哭的很慌。
“二哥,爺爺病了,很嚴重,他真的很想你,過年就很想你了,你快回來,當警察也很好很好,你和安安回家好不好?這個家已經十二年冇有你了,爺爺真的很老了,二叔二嬸年齡也大了,我兒子都有六個月了,求求你回家好不好……”
又慌又難過,從未有過的崩潰,忘了自己是大嫂的份,張口還是小時候的稱呼。
聽了這番哭訴,電話那頭的人死寂了好一會兒,好像在不停的做深呼吸。
沈風再開口語氣又又急:“小六彆哭,我和從安,很快回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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