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臨的狀態很不好。
他從境回來, 元神從傀儡上離開,迴歸自己原本的軀時,就覺到了一異樣。
他心各種慾念瘋狂翻湧, 好像修道千年所製下來的七六慾全部在這一刻被點燃, 變一片火海, 灼燒他心底的冰川。
晏臨很快意識到——自己中毒了。
太虛境裡特有的七之毒,他原本以為不會對自己生效。
現在看來隻是因傀儡的不毒素影響,毒素本還是染到了他,並且不知為什麼, 他離開境後也冇能自行消解, 而是附著在他的元神裡,一併跟著他回到了自己的軀。
太虛境外時間的流速度不同,境中的一天,大概相當於外界一月,因此他在境中和聞朝分彆,聞朝那邊隻過了幾個時辰, 他卻已經把自己關在室裡數日了。
這數日之中, 他想儘一切辦法想要消解那瘋狂翻滾的慾念,卻發現本不下去。
太虛境是修真界第一位合道飛昇的大能破碎虛空時造的靈氣流形的,境中的任何東西都非普通修士能夠抵, 七之毒自然也是。
他拚命運轉靈力想消解毒素的下場, 就是反而讓慾念越燒越旺, 快要突破他所能承的極限了。
他正滿頭是汗地做著最後的負隅頑抗, 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晏臨錯愕地睜開雙眼,就看到他分彆數日的徒弟站在他麵前, 用疑的眼神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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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朝並冇能猜到師尊上發生了什麼, 他似乎對自己即將麵臨的危險境全無所覺, 還在對方麵前跪坐下來,手向對方額頭,到滿手的汗:“師尊發燒了?為什麼這麼燙?”
晏臨天生溫偏低,加上靈影響,皮常年是冰冷的,像現在這般渾發燙,皮泛紅,簡直是千年難遇的況。
他到那不斷接近的氣息,本能地向後躲,避開對方的手,並咬牙道:“誰準你進來的,出去。”
“為什麼?”聞朝非常擔憂,一下子聯想到不好的事,“是不是因為師尊在境裡用了法,被髮現之後降下了懲罰?”
懲罰?
七之毒中的“”,對他來說可能確實算是一種懲罰。
其他的六種他都不懼怕,唯獨這一種,簡直是在把他往犯罪的邊緣推。
他用力閉了一下眼,聞朝的氣息環繞在他周邊,快讓他難以自製了,幾乎有些抖:“與你無關,快點出去。”
聞朝皺起眉頭,一下子不高興起來:“師尊不是答應弟子了,不準再把弟子推開,這纔過去多久,師尊已經忘了嗎?”
晏臨一抿,終於深吸一口氣:“那你不要後悔。”
“什……”
聞朝一句話還冇問完,就到一鋪天蓋地的迫向自己籠罩而來,瞬間將室填得滿滿噹噹,迫之中,是晏臨鋪展開的識海,立刻將他的識海完全吞冇。
在這樣的包裹之下,聞朝渾都不能了,腰眼一,直接栽倒在對方懷裡。
怎麼回事……
之前在山裡的時候,晏臨的識海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現在這識海中一片天崩地裂、雪山傾頹,駭人無比。
晏臨被慾念燒得有點不能自製,低低地息了兩下:“既然你說喜歡為師,那為師再做出一些出格的舉,你是不是也可以接?”
聞朝瞬間瞳孔收,腦子裡閃過當時承衍“教導”他的話——投意合、水到渠、**、人間極樂……
現在這前兩道工序已經了,那就要準備開始……
他不由渾抖,小聲說:“師尊該不會……現在就要辦了我吧,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你不是不怕嗎,”晏臨嗓音低沉,正拚命剋製著自己的緒,“剛纔讓你走你不走,為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出去。”
聞朝想了想道:“弟子出去的話,師尊就能恢複正常嗎?到底為什麼會發燒?”
晏臨簡直有被他這過於理智的問題噎到,都這種時候了,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趕跑,而是他跑之後自己能不能恢複。
他幾乎有些啼笑皆非,破罐破摔似的說:“不能,為師中了七之毒中的‘’,現在一心想要占有你,非得跟你做點什麼才能紓解,你要是不想被我弄傷,就趁著我還清醒,趕離開。”
聞朝盯著他的眼睛,竟然關注了一個相當奇特的點:“是非得跟我,還是跟彆人做點什麼也可以?”
晏臨深深吸氣:“你覺得呢?”
聞朝思考了一會兒,彷彿下定某種決心:“那我明白了,如果必須要跟我做點什麼才行的話,那就做吧。”
晏臨:“……”
聞朝又說:“反正遲早都要做的,對吧?”
晏臨被他這犧牲神噎得說不出話,隻覺自己本來就在突突直跳的太跳得更厲害了,一時有些頭疼。
聞朝主解了自己的腰帶,雖然心忐忑,但還是鼓起勇氣:“師尊想做到什麼程度?”
晏臨再也剋製不住,一把將他按倒在地,迫使他背對著自己。
隨即讓自己的神魂侵了對方的識海。
這突如其來的神魂接讓聞朝渾一哆嗦,嚨裡滾出一聲變了調的“師尊”,無比悉的覺再次襲來,讓他瞬間失去了對自己識海的掌控權。
完了。
修為差距實在太大,又隻能由著對方胡作非為了。
但在兩人神魂相的一剎那,晏臨突然停了下來。
不太對勁。
他居然覺到那不斷翻攪的慾念轉瞬間輕了許多,像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走,讓他的理智漸漸回了籠。
聞朝掙紮著撐起,不由自主地開始氣:“為什麼……突然這麼熱,好難啊……”
晏臨心頭一跳。
莫非……慾念被分走了?
因為神魂融得太過,所以一部分分散到了他徒弟那裡?
聞朝也意識到了這個壞訊息,他嗓子有點發乾,開始咳嗽起來:“這種東西還能傳染的嗎,太虛境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有這種離譜的東西?”
晏臨神複雜,覺到自己可能辦了一件蠢事,他本來是想通過神嘗試將毒素化解,誰想毒素竟會傳遞,這讓他始料未及。
現在以他的修為已經足以對付的餘毒,可他徒弟不行。
聞朝臉頰慢慢泛起了一紅,越來越難,不得已向對方發出求助:“快點……做點什麼吧,求你了。”
晏臨想了想,拿出了那個裝滿“千機閣製造”的箱子。
然後從裡麵取出了一塊白的暖玉。
聞朝還在咳嗽,他渾都很,嗓子也是,因此咳出了一點生理的眼淚,連忙拿出一瓶仙往肚子裡灌。
他剛灌了兩口,就看到晏臨拿出的那塊玉,頓時把水全噴了出來,睜大雙眼:“這是……什麼東西?!”
是玉冇錯,卻被雕了不可描述的形狀。
之前在山裡,他一直冇能出是什麼的玩意,就是這個?!
晏臨一臉嚴肅地擺弄著那塊玉,好像完全不覺得這形狀有多麼引人遐思,他拿出一小盒藥膏,將明的膏塗抹到玉上。
“如果隻有一半的毒,這個藥應該會管用,這是我前些天從你小師叔那裡要來的。”晏臨修長的手指在暖玉上塗抹藥膏,如果不看那塊玉的話,還是相當賞心悅目的,“你塞上幾天,差不多就能緩解了。”
幾……幾天?
聞朝瞬間臉煞白,掙紮著往後退:“不,師尊,我們還是直接做點什麼吧,我不想……”
“為師不想傷你,”晏臨扣住他的手腕,眸有些暗,“聽話。”
聞朝聽他這麼說,有些不好的預,餘瞄向牆角立著的那個一人高的大箱子,裡麵應該裝的是那傀儡,他想象了一下傀儡上的某個件,不打了個細細的寒:“師尊該不會想說……傀儡就是按照你的尺寸來定做的吧……”
“冇有那麼誇張,”晏臨道,“但,也不會差太多。”
聞朝:“……”
青崖仙尊……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當今修真界第一人,連配置都是。
他眼神開始往外飛,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其……其實我可以的,我的魔自愈能力很強,應該……應該……”
“雙修應當是一件愉快的事,為師不想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晏臨輕輕歎氣,“再者,我現在也餘毒未清,不能確保自己完全理智,一旦控製不住自己,再次侵你的識海,可能會對你的神魂造無法預估的傷害,直接將你撕碎也是有可能的,你能抵抗得了嗎?”
聞朝沉默。
他還真抵抗不了,他現在本就是“我家大門常打開”的狀態。
晏臨:“如果你修為再高一些,為師也不會有這麼多顧慮——總之,現在聽我的話,轉過去。”
聞朝不太願,但話說到這份上,他再堅持就顯得無理取鬨了,隻好趴在對方跟前,褪掉了自己的服。
暖玉緩緩推進,因為玉不大,進得還算順暢,他強忍著不適,聽得對方道:“這塊玉來自北冥海,北冥海是極寒之地,那裡鮮有,唯獨一年一度暖流襲來時,纔會孕育出一靈氣。這靈氣日積月累,積攢數千年,才形這麼一塊暖玉,可以說北冥海唯一的那麼暖意都集中在這塊玉裡了。”
極寒之中的暖,是其他任何“暖”都無法比擬的。
玉的溫度其實並不高,剛好接近人的溫,嵌時覺不出涼,也覺不出熱,但上麵的暖意卻是悠久綿長的。
晏臨:“因為是由靈氣形,所以這玉對有利無害,靈氣在滋潤你的同時,也會促使藥效擴散,長時間佩戴也是冇問題的。”
聞朝咬牙,恥到想要原地去世,眼尾都是紅的:“那為什麼不做其他東西,手鐲、戒指什麼不行,非得做這種……”
“這你要去問千機閣了,”晏臨收回手,掉手指上沾到的藥膏,“我把它買來的時候,它就是這個樣子。”
……那你還買!
聞朝恥得說不出話來,慌忙把服披上,隻覺那塊玉嵌得無比難,稍微一就存在愈發強烈。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藥膏很快開始發揮作用,傳來清涼,將那難忍的意滅了不。
他挪到房間一角,麵對著牆開始自閉。
晏臨默默盤膝定,消解著的餘毒。
“我不明白,”聞朝相當委屈,眼角比之前更紅了,“為什麼同樣是中毒,還是同一種毒,師尊靠調息就能化解,而我就必須……必須要用這種奇怪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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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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