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父子決裂

184。父子決裂

秦風和卓靖領命退了出去，韓明月驚疑不定的看著墨修堯半晌說不出話來。墨修堯了眉心，扔下手中的書卷冷漠的看著韓明月道：“韓明月，你應當知道本王爲何容忍你至此。”韓明月低頭，苦笑道：“我知道，自然不是爲了我們之間的。”墨修堯道：“你確實該慶幸你有個好弟弟…你更該慶幸韓明晰是阿璃承認的朋友。不要給他惹麻煩，他不是每一次都能救得了你。”韓明月沉默，他知道這段時間韓明晰其實都在汝城中，兄弟倆雖然沒有見面，但是韓明晰暗地裡讓人照料他他還是能夠察覺的到的。韓明晰擔心傷了他的自尊，做的這些也極讓他知道。只怕自己暗中打探麒麟的住所的是也是韓明晰事先替他求的。有些黯然的低頭道：“是我這做哥哥的對不起他。”

墨修堯輕哼一聲，這輩子除了對蘇醉蝶執迷不悟，韓明月真正對得起誰過？

“修堯…求你、放過醉蝶吧。”韓明月艱難的吐出自己的請求。早前，即使是放低了姿態他也還有籌碼可以和墨修堯談條件，但是現在，一無所有的他只能乞求…

“出去。”墨修堯淡淡道。

“修……”韓明月還想要再求，卻只見墨修堯眼中一道猩紅閃過，一道極強的勁力撲面而來，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韓明月已經被撞飛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門外的院子裡，書房的大門同時在他眼前被關上。墨修堯這一下又快又狠沒有毫留，韓明月連防備都來不及直接被打飛了出來跌倒在地上一口噴了出來。

“哥……”暗紅的襬無聲的出現在韓明月邊，韓明月擡起頭來就看到韓明晰原本風流不羈的俊上寫滿了擔憂和難過。扶著韓明晰的手站了起來，韓明月有些愧的看著弟弟，他並不想讓自己這麼狼狽的出現在弟弟面前，“明晰，抱歉。”韓明晰沉默的搖搖頭，看著韓明月道：“哥，別白費功夫了。只要君唯一天不回來，誰也救不了蘇醉蝶。”這些日子，韓明晰已經放棄了勸兄長忘掉蘇醉蝶的想法，只是告訴他他目前的努力的不可取，“定王之所以還留著蘇醉蝶的命，可不是因爲捨不得。”只不過是他需要蘇醉蝶活著而已，那麼輕鬆的讓蘇醉蝶死了只能算是便宜了。就像墨家軍明明有能力在戰場上殺了沐侯，但是墨修堯卻還是下令將他放了回去。只是不知道將來等待這沐侯的將會是什麼。

“葉璃已經死了。”韓明月咬牙道。

韓明晰神一黯，低聲道：“只要沒有親眼看到的，就還沒有死。大哥，你最好還是祈禱君唯…不會真的被人找到…，否則的話……”沒有人知道墨修堯會幹出什麼事來。自從君唯出事之後，墨修堯給人的覺太過目測。除了最開始殺了那七千搜捕君唯的將士和驅逐飛鴻關以外駐守的大楚將士以外，他沒有表現過任何一點對王妃遇難的事的態度。但是韓明晰畢竟是接近定王府核心的人，即使墨修堯沒有說，他也能覺到墨修堯正在佈一個局，一旦他真正出手的那天，伴隨而來的必定是無盡的腥風雨。

“如果定王妃……”

韓明晰搖搖頭，漠然道：“龍有逆鱗，之必死。大哥，你好自爲之吧。”

高祖皇陵

冷的皇陵裡，譚繼之的臉比整個皇陵更加冷。被自己的祖先耍了一把更是讓他中的怒火無發泄。葉璃也十分識趣的不在此時去撥他，三人離開了那座白玉宮殿，自從宮殿的門被葉璃打開以後，整個皇陵裡的機關似乎都消失了，就連原本沉水銀河裡的橋墩也重新升回了原本的位置。三人一路退到了皇陵外圍的一間石室才坐下來休息。折騰了大半天，葉璃早就有些累了，也不客氣走到牆角的石椅上坐下取出隨帶著的乾糧和水吃了起來。

譚繼之就坐在對面，靠著牆隨意的坐在地上，臉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信心滿滿的得意和傲然，本就氣質鬱的臉上更多了幾分頹廢和狠。

“定王妃現在很高興吧？”看著葉璃神態自若的吃著東西，譚繼之森森的問道。葉璃拿著乾糧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淡笑道：“譚大人這話說的，坐在這種沉沉的地方，本妃哪裡高興的起來。”譚繼之怎麼會信，冷笑一聲道：“看到在下落了個空，王妃也看足了笑話，怎麼會不高興？”葉璃真誠的看著他，肯定的道：“本妃素來不幸災樂禍。”聞言，譚繼之臉又是一陣扭曲，很快又盯著葉璃笑了起來，“雖然在下這一趟落了空，但是…遇到了定王妃和未來的定王世子，倒也不算吃虧。當然，這還要謝謝父親。”

林大夫冷著臉不予理會，只當沒聽見他的話。

葉璃笑道：“我也要謝謝師傅，若不是有師傅出手相救，本妃也等不到今天能見到譚大人了。”

譚繼之有些奇怪的看了葉璃一眼，不在用言語兌。他在墨竟祁邊的時間比大多數人認爲的更久，對葉璃自然還是有所瞭解的。如果說墨景祁在這世上最討厭的人是墨修堯的話，最恨的人大概就要算是葉璃了。雖然在譚繼之看來，這恨意其實純屬墨景祁自己腦。在墨景祁看來，原本已經搖搖墜的定國王府和已經半死不活的墨修堯完全是因爲葉璃的出現才變得失去控制的，這讓墨景祁有一種十年之功毀於一旦的憤怒和仇恨。大概比起墨修堯來，墨景祁更希葉璃先死。譚繼之雖然不認同墨景祁那莫名其妙的恨意，但是這不妨礙他因此對葉璃的重視。他當然明白葉璃這樣的子並不是自己三言兩語就可以左右得了的。眼睛微微一轉，譚繼之很識趣的換了個話題，“這麼長時間，王妃不想知道定王怎麼樣了麼？”

葉璃扯了扯脣角，給他一個虛僞的假笑，“譚大人肯告訴我麼？”

譚繼之笑道：“能夠跟王妃說話，自然是在下的榮幸。說起來…定王殿下對王妃可真是一往深，王妃墜崖第二天，山下那七千將士全部人頭落地不說，定王殿下還將原本抵抗南詔和西陵的墨家軍全數撤回，如今大楚可說是戰不休了。”看著葉璃皺眉，譚繼之繼續道：“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定王還將飛鴻關以外的所有大楚駐軍全部驅逐，反抗不從的將士全數被殺。如今…天下諸國誰不知道定王殿下已經反了…衝冠一怒爲紅，王妃可是不已？”

葉璃神不變，“多謝譚大人告知。作爲一個子，知道王爺如此作爲，本妃自然是不已的。”

譚繼之挑眉，“王妃出雲州徐氏，徐家素來忠心不二，王妃就沒有別的想說？”

葉璃歉然笑道：“出嫁從夫，無論王爺做了什麼，就算天下人都罵他在本妃眼裡他總是對的。”

“得妻如此，定王殿下真是福氣不淺！”譚繼之咬牙道。葉璃笑道：“譚大人過獎了。其實，比起我家王爺，本妃對譚大人的事更有興趣一些。”

譚繼之一怔，警惕的盯著眼前笑容彥彥的布子。葉璃擺擺手，淺笑道：“譚大人不必張。既然你已經讓本妃知道了你的份，想必也不在乎其他了吧？”

譚繼之沉默，不錯，他最大的無非就是他的份罷了。如果這都已經不再是了，那麼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擡起頭來，譚繼之脣邊噙著一笑意，可惜常年習慣了沉的容怎麼也達不到風度翩翩的模樣，不過也沒人在乎就是了。譚繼之挑眉笑道：“能讓王妃有興趣，真是讓在下寵若驚。”葉璃笑道：“譚大人何必客氣。譚大人這麼多年在墨景祁邊的用意本妃也就不猜了，無非就是爲了那麼一件事兒，可對？”

譚繼之微微點頭，“不錯。”爲前朝後裔，費盡心思藏在當朝皇帝邊是爲了什麼，本就不需要費腦子去猜。

“譚大人可見過歷史上有幾個前朝後裔復國功過？”葉璃放下手中的乾糧，倒出些許的清水淨了手問道。

譚繼之臉一沉，冷的盯著葉璃，葉璃笑道：“譚大人不必多心，本妃可不是在嘲笑你。本妃的問題，譚大人不妨想想。”

“確實沒有幾個功的，難道王妃有什麼高見？”

“高見不敢，其實復國…遠比建國更難不是麼？前朝距今已有兩百年之久，老百姓誰會爲了一個早已滅亡不知多代的皇室後裔去冒掉腦袋的危險？而爲前朝後裔的譚大人又能給他們什麼養的好讓他們去爲你冒險？譚大人想要復國，卻不知…金錢，兵馬，人才從哪裡出？譚大人不會以爲定國王府沒了，再弄死了墨景祁這大楚的天下就能歸了吧？雖然這次譚大人沒有得到想要的寶藏，但是這座皇陵還是值不錢的。”

“王妃提醒的事，在下多謝王妃提點。”譚繼之打量了葉璃一會兒，拱手教。

葉璃默然：我沒提點你，我想打擊你來著。不過也對，一個想要復國還能夠忍辱負重在墨景祁那樣的人邊潛伏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葉璃心中思索著剛剛從譚繼之這裡知道的信息，面上卻是沒有毫的波。與人相的分寸葉璃一向很會掌握，很清楚不能在說下去。再說下去譚繼之就不該想用跟墨修堯談判而是想要殺人滅口了。

葉璃不想說話，譚繼之卻顯然對葉璃很有興趣了，“話說回來，以王妃之智當初怎麼會被迫嫁給定王？或者…在咱們那位皇上還不知的時候王妃已經和定王殿下兩相悅了？”

“譚大人話本子看多了吧？本妃眼好。”葉璃撇了他一眼淡淡道。

“眼好？”譚繼之有些好笑的反問，顯然對葉璃的說話嗤之以鼻。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嫁給墨修堯都算不上好事。葉璃撇撇決定不跟外人解釋自己的眼問題。如果單純的以這個時代的子的眼來看，嫁給墨修堯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對於葉璃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不用在無數的後院的人中周旋，不用花一輩子時間跟深閨貴婦們討論胭脂水家長裡短，也不用一輩子蝸居在小小的一方天地裡。即使對這樣的生活早有準備，但是能有更好的選擇爲什麼不要？即使和原本希的平靜安寧相去甚遠，但是有得到必然就有付出。不可能奢既與前世一樣的自由自在又同時不用盡到任何的責任和義務。別人的眼和看法不重要，很多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墨修堯給予的讓心愉悅，也心甘願爲他做自己能做的一切。如此而已。

這座皇陵的寶藏雖然是假的，但是面積卻依然不負他皇家陵墓的名聲。照著地圖，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基本上沒有什麼耽誤，三人也足足走了一天多才走到了出口。

走出皇陵出口，迎面而來的讓葉璃有些不適應的閉了閉眼。擡手遮住眼眸適應了一會兒才從新睜開，就看到譚繼之正含笑盯著打量，“王妃對在下可真放心。”葉璃淺笑道：“譚大人要對本妃出手，早在皇陵裡就能手了不是麼？譚大人放心，本妃不會逃跑的，畢竟…我的孩子纔是最重要的。”譚繼之滿意的點頭，“王妃想明白了就好。說實話，在下也不想對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