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委這個部門在不同學校職能也不一樣，有些學校只是一個普通的中層部門，不過在財院的位置比較重要，從學生會到招生，從後勤管理到資源分配，團委都是可以說兩句話的。

下課後，陳漢昇跟著胡林語來到辦公樓，沈楚默默的跟在後面，看到陳漢昇臉不渝，更是不敢開口說話。

“咚咚咚。”

在一間單人辦公室門口，胡林語打招呼道：“於老師，又來打擾您了。”

陳漢昇看了看在牆上的職務信息，財經學院團委副書記於躍平。

於躍平40歲左右，帶著一幅烏金邊眼鏡，大概是長時間坐辦公室的原因，略有些胖。

他正在擬文件，看到胡林語有點不耐煩：“你怎麼又來了，我都說了申請貧困生助學金需要流程，再說那位沈楚同學的證明材料也不充分，我們還要和當地政府部門好好覈實。”

“那還需要多久啊，於老師。”胡林語趕問道。

於躍平再次埋下頭：“這個時間不好定，可長可短，總之我們覈實清楚後，這個貧困生助學金肯定會發的。”

胡林語一聽仍然沒個準信，心裡就開始著急：“我從放假前就提了材料，您也早說開始審覈了，怎麼到現在還是未定呢？”

於躍平斯條慢理的答道：“學校有學校的規矩，財務有財務的制度，同學你也要理解的嘛。”

說完，於躍平不再搭理胡林語，也無視陳漢昇和沈楚，自顧自的埋頭寫材料，房間裡只有空調“呼呼”的聲音。

“又是這樣。”

胡林語已經連續幾次遇到這樣的況了，這就好像拳頭打在棉花上，卡在這裡進退不得。

轉過頭看了看，班長陳漢昇冷眼旁觀，當事人沈楚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口，漂亮的桃花眼裡同時存在著希冀和失。

“呼！”

胡林語重重呼出一口氣，前幾次遇到這樣的冷落，自己就會手足無措的離開，不過這次陳漢昇也在這裡，千萬不能給他小瞧了。

“於老師，沈楚家庭貧困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了，現在每天只吃三錢的米飯和免費的紫菜蛋湯。”

“沈楚在圖書館打零工，每天都要忙到晚上10點。”

“現在又準備在食堂做兼職，只爲了省下一頓晚餐錢，於老師，這些都是可以看到的況啊！”

······

胡林語認真又的解釋，奈何於躍平本不迴應，好像沒聽見一般。

面對這種釘子的刁難，還有幾次累計下來的怒火，胡林語再也忍不住了，“啪”的一聲重重拍在桌子上。

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於躍平甚至筆都扔了。

“你這樣，配當一個老師和黨員嘛？！”

胡林語大聲喝問道，短髮都隨著這氣勢都豎立起來。

陳漢昇一看不好，趕走上去拉回胡林語，沒想到於躍平也生氣了，他從屜裡掏出公章摔在桌上：“既然你這樣說，那乾脆公章給你，你來負責審批好了。”

胡林語也是莽，二話不說就要走過去，陳漢昇連忙攔住：“胡林語，別做傻事。”

“陳漢昇你別攔著我，你不是喜歡沈楚嗎，那應該站在我們這邊啊！”

胡林語說話已經帶著哭腔。

陳漢昇心想這種事哪裡能單純的分“這邊”和“那邊”，真要想申請功，就必須把自己和學校當“一邊”。

錢是小事，關鍵這個名額很珍貴，沈楚確定貧困生份後，在其他各項申請中能夠有形優勢。

最後，陳漢昇終於把胡林語勸出去，順手還把於躍平的公章和辦公桌收拾好。

走出辦公樓，胡林語終於忍不住哭起來：“楚各項條件已經符合了，可他就是不批，爲什麼啊？！”

沈楚出自己的袖，應該還是高中時的舊校服，寬寬鬆鬆，有些地方已經洗的發白了，輕輕幫胡林語乾眼淚，然後輕聲說道：“那就不申請了吧，我們不要再來了。”

“那你以後怎麼辦？”

胡林語眼淚問道，這個格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沒關係啊，我沒問題的。”

沈楚說話一如既往的小聲，不過語氣卻著一種堅強。

陳漢昇剛開始都有些驚訝，不過發現沈楚依然不敢看自己，他才突然醒悟過來，這種堅強不是蘊在格里的，而是藏在心裡的。

沈楚依然單純，依然善良，依然膽小自卑，甚至在陳漢昇面前依然是氣包，不過由於艱苦長環境的影響，天生就有默默面對一切生活困難的準備。

陳漢昇嘆一口氣，突然對胡林語說道：“你把沈楚申請材料給我吧。”

“你能搞定嗎？”

胡林語淚眼婆娑的問道。

陳漢昇搖搖頭：“我也不確定，但是如果你提前讓我介，應該要簡單一點。”

“你提前介也沒用啊，關鍵那個老師他不懂制度！”胡林語仍然很生氣。

“不是他不懂制度規矩，而是你不懂人政治啊，胡支書。”

陳漢昇隨意翻了翻申請材料：“你們回去吧，這件事我接手了。”

“你打算怎麼做？”

胡林語不甘的問道。

“我有我的辦法，一是給你屁，二是爲我自己牽線搭橋。”陳漢昇說道。

胡林語有些愧疚，也醒悟過來剛纔的衝增加了這件事難度，不過“牽線搭橋”是什麼意思，聽陳漢昇的話好像還有積極的一面。

看到胡林語一臉迷糊，今天難得正經的陳漢昇解釋道：“禍兮福之所倚嘛，有時候問題看似山重水複，其實也蘊藏著柳暗花明的機會。”

“比如說你雖然得罪了團委的老師，但是如果我能平息這件糾紛，其實就是增加和團委老師流的機會。”

“有失必有得，是不是這個道理？”

胡林語醒悟過來說道。

“沒錯，說不定這件事完後，我還能獲得。”

陳漢昇笑嘻嘻說道，還看了一眼沈楚，馬上紅著臉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胡林語啐了一口，拉著沈楚準備離開，順便評價一句：“班長，其實你認真起來帥的。”

“小胡，勸你不要癡心妄想，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好好考慮一下金洋明吧。”

“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