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漢昇買來一大包零食準備進站，沈楚才知道陳漢昇也要去川渝，愣愣的都沒反應過來。

“總之都要去的，遲點早點有什麼關係。”

陳漢昇拉住向前走，上車後沈楚才發現不是座，也不是臥，而是4人一個房間的臥。

沈楚以前臥都沒坐過，直接升級到臥心裡有些惶恐。

輕輕了下潔白的牀鋪，只敢小心的坐了半邊屁，還要用雙手撐在兩側。

陳漢昇看不下去了：“你是擔心把火車坐塌了嗎？”

“沒，沒有。”

沈楚擡起頭，惴惴不安的說道：“太貴了。”

“莫慌，以後還要坐飛機呢。”陳漢昇笑嘻嘻說道。

陳漢昇就沒什麼坐姿了，他大大咧咧掉鞋子躺在下鋪，拿過被子當靠枕，雙腳翹在牀沿上，悠閒的看報紙。

王梓博以前也沒坐過火車，他的行範圍僅限於蘇東省，於是跑到外面走廊上的摺疊椅上，聚會神看著沿途的風景。

沈楚後來慢慢適應了，也掉鞋子坐在牀上，雙手抱膝，默默背誦英語課本。

陳漢昇覺得很奇怪，沈楚好像看英語的時間特別多。

“你怎麼老看這玩意？”

“我英語差。”

沈楚小聲說道。

陳漢昇突然來興趣了：“你高考英語多分？”

沈楚垂著頭沒有回答。

“說啊，就算是零分也沒有見不得人。”

陳漢昇放下報紙追問道。

“就，就是零分。”

沈楚把自己膝蓋抱得更一點：“考英語那天，阿公去世了，我在家陪婆婆。”

車廂裡突然安靜下來，王梓博在外面也聽到這段對話，他訥訥的說道：“要是加上英語，可以上東大了。”

陳漢昇拎出零食對王梓博說道：“你去打開水，泡三碗麪。”

王梓博離開後，陳漢昇關起包廂的門坐到沈楚旁邊：“是不是想阿公了？”

“想。”

沈楚擡起頭，淚水漣漣，像珍珠似的一滴滴落在牀單上，既有回憶親人的思念，也有錯失英語考試命運更改的無助。

陳漢昇幫乾眼淚，抓住沈楚的小腳放在手心，的子有些薄，腳頭位置還有麻麻的針線痕跡，看來是經過多次修補的。

沈楚不好意思的要往後，陳漢昇不給，反而輕輕直到兩隻腳溫度慢慢在升高，伴隨著的還有一暖流從腳底竄沈楚心裡。

“好一點了嗎？”

陳漢昇問道。

“謝，謝謝你。”

沈楚呆呆的看著陳漢昇。

“不客氣。”

陳漢昇假裝嫌棄的手：“不過你要多洗腳了，臭死了。”

沈楚害的把腳進被子裡，小聲說道：“纔不臭。”

打開門以後，王梓博已經把泡麪準備好，陳漢昇招呼沈楚吃飯。

沈楚仍然沒有忘記自己帶的饅頭，建鄴天氣這麼冷，饅頭早就已經變得又冷又，揪一小塊一小塊放進泡麪裡，伴著麪湯吃下去。

看到陳漢昇和王梓博都盯著自己，小聲說道：“我，我想吃饅頭。”

陳漢昇嘆一口氣，自己也拿過兩個饅頭，也順便遞給王梓博兩個：“中午解決掉，越拖越難吃。”

王梓博也沒推辭，抓住饅頭也是塞在泡麪裡，唏哩呼嚕的吃完後，陳漢昇拉著王梓博去車廂與車廂連接的地方菸。

“沒想到小沈是個可憐人。”

王梓博搖搖頭說：“只是格也太好了，小陳你總是遇到好人。”

陳漢昇曬笑一聲：“壞人我也沒說不要啊。”

······

人在火車上很容易睡覺，聽著“咣噹，咣噹”的聲音，再加上自帶的搖擺屬，陳漢昇和王梓博聊了一些家鄉的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直到有人打開車廂門，陳漢昇迷迷糊糊睜開眼，走進來一個大學生。

二十出頭，個子不高不矮，面容清秀，梳著空氣小劉海，進來後看了一眼，然後踮起腳尖就想把包裹放到行李架上。

不過行李架有些高，舉了幾次沒放上去，沈楚放下書本要去幫忙，陳漢昇帶著睏意喊道：“梓博，起來幫忙。”

王梓博也在睡覺，他被醒後了眼睛，跳下牀幫大學生把行李放上去。

“謝謝噻。”

大學生客氣的道謝，沒想到也是川渝口音：“你們是啥子大學的？”

陳漢昇睡覺不想搭理，沈楚又沒什麼社能力，最終只能是王梓博結結的搭話。

沒想到兩人還聊得投緣，陳漢昇眼睛一睜已經是傍晚，暗沉的晚霞遠遠掛在天邊，夕過車窗灑在走廊上，就是沒有一時熱乎氣。

火車毫不停留的經過路邊山野村莊和山丘上，陳漢昇心裡莫名有一種時匆匆流逝難以抓住的惋惜。

“小陳，這是黃慧，蘇東科技大學的大四學生，已經在建鄴找好工作了。”

王梓博介紹道。

“噢。”

陳漢昇悶悶的打個招呼，狗幾把的王梓博和黃慧聊天居然開著門，冷氣全部跑到車廂裡了，一覺醒來鼻子都有些堵塞。

他又看了一眼沈楚，這小妮子把被子裹在上看英語書，以的格如果不是實在太過分，只會默默的忍。

“要喝熱水嗎，我去幫你倒。”

沈楚看到陳漢昇醒來，小聲的問道。

陳漢昇不吭聲，“啪”的一聲把車廂門重重關起來，嚇得坐在走廊裡聊天的王梓博和黃慧一激靈。

“小陳，你作不能小點嗎？”

王梓博再次打開門，不滿的說道。

陳漢昇心裡上火：“你他媽要泡妞就在走廊裡泡，打開門現場直播嗎？”

罵完以後，陳漢昇拿著打火機去菸了，順手又把門關上。

黃慧被說的臉有些難看，早注意到了沈楚大概有些冷的樣子，但是關著門聊天有些抑，於是就沒點出來。

“你這個同學脾氣有些大啊。”黃慧說道。

王梓博其實心裡有些慌，但他死要面子的擺擺手：“小陳就這狗脾氣，我去看看。”

“好，覺你怕他的，同學之間還是要平等相。”

黃慧突然在背後說道。

王梓博停頓一下，轉過頭認真的解釋：“我和他不是普通同學，4歲就認識的死黨。”

“哦哦哦，那趕去吧。”黃慧和藹的笑了笑。

王梓博來到廁所隔壁的吸菸區，陳漢昇已經完半了。

“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在外人面前大呼小的。”

王梓博搶過煙說道。

“怎麼，你喜歡那個妞？”

陳漢昇順手把打火機也遞了過去。

“也沒有，就是覺你在生面前不尊重我。”

王梓博錘了陳漢昇肩膀一下。

“就是個路人而已，下了火車就沒啥關係了。”

陳漢昇指了一下車廂那個方向：“可沈楚是老子的心尖尖，你把凍那樣，老子還不能生氣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