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晉琛的話像是一顆炸彈落到趙晉川頭上，他害怕了，退了，再鬨下去，他就得回村種地。

現在的工作雖然不怎麼理想，好在不用出力。還是城市戶口，如果回家種地，他一定適應不了。

趙晉琛見他眼珠咕嚕嚕的轉，冷笑轉，對這兩個親人，再冇有多餘的。

邁開大步朝著廠子走去：“門衛手裡是我給你的錢，帶著走吧！加上之前我給你的十五塊錢，這些是我一個月的工資，算連著給你兩個月的養老費了，人得知足。”

趙晉琛的話被北風吹過來，門衛鄙夷的看著麵前這對母子，原來對廠長做過那麼壞的事。

換做是自己，這親人不要也罷。

“諾，這錢給你，走吧！彆在這兒丟人現眼了，我若是你，這輩子都冇臉見兒子，還有你，小小年紀，心眼咋那麼多呢？奉勸你一句老話，鳥冇食吃，人尖冇飯吃，你總這麼算計人，以後不會有好報的。”

門衛把錢塞到馬春妮手裡，大冷天的跟著他們折騰半天了，自然冇好話。

說完他推著自行車回去了，扔下一對麵麵相覷的母子。

馬春妮是覺得很丟人的，兒子不認，又說出一大堆讓無地自容的話，再也冇臉去見他了。

“媽，不能就這麼便宜他，想這麼就打發你走，冇那麼容易。”

趙晉川氣的咬牙切齒。

“不鬨了，媽冇臉再鬨。”

這次馬春妮卻冇有再聽老二的話，此時，凍得渾發抖，隻想找一個溫暖的屋子，喝一杯薑糖水，蒙著被睡一覺。

趙晉川皺眉看著他.媽，功虧一簣，就不能忍忍嗎？

“兒子，媽好冷，你不讓我穿棉襖，隻讓我穿著秋，我凍的不行了。”

馬春妮可憐兮兮的看著二兒子，都是他出的損招，說是凍的可憐了，老大才能心。

“行行行，一點頭都冇有。”

趙晉川不耐煩的揮揮手，也不管他.媽，自己氣鼓鼓的在前麵走。

目的冇達到，他這媽也冇啥利用價值了。

“到我宿舍住吧！住招待所還得花錢。”

趙晉川冇帶他.媽去附近的招待所，住宿的錢他也想弄到手。

可憐馬春妮，跟著他走了一個多小時，纔到炭黑廠宿舍。

這屋裡的溫度，和外麵差不多，馬春妮凍得牙齒都在打戰。

“給媽弄點熱水喝吧！”

看著兒子哀求，趙晉川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怎麼這麼多事？”

過去拎起暖壺搖了搖，空的，冇有水。

“這會兒水房都關門了，冇打水，彆喝了，睡覺。”

他說完把電褥子上了，看了眼他.媽，哆嗦的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你先進被窩吧！我去看看能不能要點熱水，給你泡泡腳。”

這可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害怕他.媽病在他這裡，伺候不說，還得花錢。

“好，還是我二兒子孝順。”

馬春妮覺得很欣，這個兒子冇白疼。

趙晉川眼珠轉了一下，笑著摟住他.媽的胳膊：“媽，知道我好了吧！大哥剛纔是不是又給你錢了，給我點，我得去還債呢！”

“不行，我回去的路費都冇有，不能給你了。”

馬春妮頓時警覺，之前那十五塊錢都被他要走了，這要惦記手裡這點錢？

“媽，車票我給你買，先給我應應急，不然這個月都過不去了。”

趙晉川眼中閃過不滿，覺得媽太錢了，本就不為自己考慮。

“你大哥第一個月出來上班，就已經往家裡郵錢了，你一分錢冇給我，還找我要錢？”

馬春妮就算是傻，這會兒也覺得不對勁，看趙晉川的目就帶著懷疑。

“那是啥時候？吃飯都不要錢，現在哪頓飯不得兩錢？一天就是六，一個月就是十八塊錢，我剛參加工作，還要買服，不然同事都看不起我，那三十塊錢夠花就不錯了，再說這個月到現在也不給開工資，我怎麼活？你也不為我考慮。”

趙晉川掰著手指給他.媽算賬，把馬春妮糊弄的直犯暈。

“你大哥給我的十五塊錢不是在你那嗎？怎麼還找我要，這點錢我得回家生活呢！”

馬春妮說什麼也不肯再給他錢，見要不出錢了，趙晉川沉著臉，拎著暖壺出去了。

這一走就是一個小時，馬春妮在被窩裡睡著了，還是冷，像是在冰窖中一樣。

後來，開始熱了，渾像是被扔到火爐子裡燒著，開始喊兒子：“老二，媽想喝水，死我了。”

再說陸思慧這邊，此時正在算賬，一天下來錢可是不。

小波吃飽了在悠車裡睡著，稀罕的看著兒子，忍不住在他的小胖臉上親了一口。

“快快長大，長高高，媽媽你。”

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兒子的小.臉，嬰兒的皮像剝皮的蛋，真是好啊！

看著空曠的雙人床，因為馬春妮的原因，晉琛都不能回家住，這樣的老人真是可恨。

收拾好錢和賬本，燒了熱水泡腳，溫熱的水能解除一天的疲勞。

做髮工作，胳膊架了一天，到晚上都有些抬不起來了。

以前晉琛在家，都會幫按一下，今天就隻能自己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砸門聲，忍不住皺起眉，誰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砸門？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趙晉琛，他回來隻會輕輕敲門。

“誰呀？大半夜的，把門都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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