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失聲痛哭秦氏葯莊，葯業產園遍佈天下，雖不行商，但早已經富可敵國。所以這是秦家就算是北齊境，也能橫著走。

李長琰隻是為了表達自己對秦述的激，他自是明白，秦述日後所求的，也絕不是自己可以辦到的。

一個淡泊名利，不染凡俗的人，再貴重的東西怕也是不了他的眼吧。

李長琰收回玉佩，不再強求，「不過是一點心意，既然公子不肯收，那便不強人所難。」

紅蓼看著李長琰將玉佩重新戴上，慶幸方纔與秦述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不然可就是完蛋了。

不過李長琰不是一早便下了山嗎？

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正要問時，李長琰自己倒先代了，「我今日本來是要離開的，到了山下時到發現自己進宮的令牌丟了，不得以抄了上山的近道，這才會遇上二位。」

原來如此。

現在已經是午時，李長琰還要趕著回宮，不便久留，與秦述和紅蓼話別，正要告辭。紅蓼終於要鬆一口氣，李長琰轉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又扭，眼角著，打量著秦述，「方纔公子一見我便太子殿下，莫非公子先前曾見過我？」

紅蓼一口氣提了起來，猛得定住，是了，方纔秦述見到李長琰，便喚了聲太子殿下。先前李長樂來請秦述與李長琰見麵，秦述是拒絕了的。

按道理來講，兩人是沒有見過的。

那秦述為何能認出李長琰？

是神運算元嗎？

紅蓼正想著要怎麼幫著圓謊，一邊的秦述已經想好對策，開腔便道，「公主曾與草民提過殿下，言語之間，年風度翩翩，儀錶堂堂，方纔見殿下第一眼，便觀之有君主風範，所以纔敢大膽猜測。」

紅蓼斜睨一眼，他居然不知道此人拍馬屁的功夫如此高深。

李長琰聽了這話，卻是微微蹙眉，秦述的話他是不信的，或者多年在皇宮長大，他上有些作派與江湖人士不同。

但也不能憑藉這點便推測他就是太子吧，心中雖然這樣想，臉上卻沒有多做表示，不過有些遲疑。

隨後點點頭，似是恍然大悟。

李長琰走遠之後，紅蓼的一顆心還是沒有完全放下來，想到方纔李長琰那探究的眼神，有些發怵，「這太子莫不是懷疑咱們了吧？」

秦述還算穩得過，剛剛也是對答如流，自問是沒有出任何破綻，但李長琰心細如髮，他也不敢斷定自己沒有出錯。

隻能往好的地方想，「不過是一套劍法而已，發現不了什麼。」

見秦述是十拿九穩，紅蓼也隻能靜觀其變。

沉默了一會兒，又道，「這令牌真是丟的巧，而且他怎麼會知道這條近道。」

這條路確實是上山的捷徑，但知道的人之又。

聞言，秦述眸一沉。

李長琰辦事效率很高，令牌果然是昨日落在長樂屋裡了。拿到令牌後，李長琰猶豫再三，還是將與秦述見麵的事告訴了長樂。

長樂對此並不奇怪，那套劍法也是記得的，確實是老將軍所創，秦家人會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隻是皇兄是怎麼知道上山的近道的，你一向對山道並不清楚。」

小時候外出獵之時，皇兄總會迷路幾次，好幾回將隨從們都嚇壞了，每次外出都是眼睛不敢眨一下的。

後來慢慢大了，依著記憶才勉強記得豬場的路，但這秦嶺山可不比獵場，蜿蜒曲折，皇兄能找到小道實屬不易。

李長琰笑得高深莫測，「太小瞧你的皇兄了，那個時候，獵總要比個輸贏，陵王好勝，我不想和他搶。」

年時，他將兄弟義看得至關重要。

他倒是願意多一些批評，也好比陵王哭喪個臉，被母妃責罵。

原來不識山路是裝的，長樂明白了兄長的良苦用心，慨道，「隻可惜皇兄視他為手足，他卻未曾將皇兄當至親。」

細數陵王這些年做的事，那一樁不是將兄弟往死路上。

李長琰又何嘗不知，但在皇室，誰又能真正保持初心呢，「至尊之位，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阿兮，有時候，為兄真的很想放棄這個位置。」

去他的東宮太子，去他的儲君之位。

他想帶著謝媯，帶著阿兮，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這個想法不過是在腦子裡天馬行空，轉瞬即逝，長樂卻是被驚到，「那本來就是屬於皇兄的，要放棄也應該是李長煊放棄。」

「不，那個位置是留給合適的人的。」

他不過是比李長煊早出生而已，又是投胎在正宮皇後的肚子裡，於是一出生便有了這一切。如果這一切是李長煊的，他或者會比自己更合適。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所謂的退，但長樂不在皇宮的這段日子裡，他從東宮解後，一直緒不太穩定。

加上穆川的離開，如同折斷了他的臂膀，他一時間無法接。

他的上承載了太多人的希了，尤其是長樂。

他唯一的至親妹妹。

長樂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才能讓李長琰的心態不要這麼悲觀，想了很久，最終還是沉默。良久之後，依舊是李長琰先開口，「皇兄先回宮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長樂沒有說話，點了點頭，然後轉過了，怕自己一開口，眼淚便會流下來。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門外有風輕拂著，黃昏的餘落在紗簾上，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坐了下來，拿出一旁的綉籃。那上麵有今早畫的圖樣，是一朵木娟花。

撚起針線，走了兩針，便嗚咽起來，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在四下無人之，這種強撐的堅強終於抑不住。

那洶湧的無可藏。

穆川，如果你在該有多好。

我們是不是不會和離，這個孩子他也會有父親。

曾經以為自己，自己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可是有人能依靠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門外，綠筠和飛遙都不敢進去。

隻能默默看著長樂失聲痛哭，進去了能說什麼，公主隻會乾眼淚繼續逞強，什麼都不會告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