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悵然若失長樂離開後，屋一陣詭異的沉默，宋林和紅蓼見秦述不發一言，他們也不敢率先打破這死氣沉沉的氣氛。

方纔長樂所說的事，確實是有些嚴重，秦述自長樂走後，手中拿著方纔長樂用過的杯子，在手中反覆挲，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最終還是紅蓼率先開口，「府中的丫頭也是該尋著時間好好整頓整頓了。」秦府的丫頭不比皇宮裡的婢，不識大。

尤其在山上，沒有金陵城中熱鬧，遇到點新鮮事，總是要聚在一起說道，原先都是些閑言碎語，並不要。

莊主夫人也是個心的主子，隻要沒有生出什麼大事，很出事管理。

由此才會有現在的局麵。

秦述回神，放下手中的杯子，重新握住暖爐，「婢是院的事，理當由母親理，我雖然是府中獨子，也到底男有別，不好管理院眷的事。」說完瞧了一眼紅蓼，紅蓼立即會意，「明日晨起莊主約我對弈，屆時我尋著機會給夫人提點幾句。」

隻怕是提點還不夠，需要狠狠的敲打。

他們原本以為秦述聽了舞公主的告狀，會狠狠罰那些人，誰知居然隻是這樣輕率理。

宋林與紅蓼也是心知肚明，這樣做無非有兩點可能，要麼是秦述表麵不喜這些傳聞，但實則心裡歡喜；也要麼是第一次先是假裝理一下，等著舞公主第二次上門。

他們倆相的時間本來就不多，秦述有這樣的想法實在不奇怪。

但兩人都猜錯了，秦述隻是考慮到自己是男子，前些日子又與林氏因為婚事不和，爭執了幾句。此刻自己主提及這事，隻怕會適得其反。

林氏原本就懷疑他與長樂，他親自去理，更會惹得林氏猜忌。人的直覺總是準得沒有道理，他很怕自己沒有控製住，萬一出什麼破綻就前功盡棄了。

但他沒有說出來，宋林和紅蓼自然也是猜不到的。

長樂懷孕已經六月多了，再過幾個月，孩子會要出生，到了那個時候，便要重新回宮，做回北齊的舞公主，關於在秦嶺山的一切都會被封存。

這或者隻是老天爺彌補給自己的一場續夢。

心裡無端生出寂寥之，人走茶涼，他與長樂，此生的結局也就止步於此了。

那些過往，隨著穆川的死去被埋葬，很多年後，沒有人再會記得他。

他低頭看著自己蒼白沒有的雙手，想起前世時，他們為數不多的好，那個時候，故意從馬背上跳下來，是賭定了自己會接住。

而事實也確實接住了，回抱住自己，笑得一臉皎潔，「穆川，你的手臂真有力，有你在，我永遠都不會害怕自己會傷。」

他冷漠地放下，淡淡道，「再有力的手臂也無法隨時隨地守在公主邊，公主金枝玉葉，還是小心為上。」

真是不解。

他啞然失笑，然後慢慢悵然。

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