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接近真相黑暗之中,火星被點燃,借著這一點亮,秦述睜開眼睛,沈岸放大的臉近在眼前,火距離臉部麵板僅有一半寸。
「你不是秦述。」
這是確定的語氣,秦述雖然與沈岸手不多,但僅有的幾次會麵,也知道此人思維邏輯,做事心狠手辣,如今他語氣如此篤定,必然是自己暴了什麼,「不是秦述,那是誰?」
沈岸道,「點燈!」四周燈瞬間亮起,秦述一時適應不了,刺得眼睛生疼,他眨了眨眼,才勉強能適應這突然出現的強。
他餘觀察著四周,這是一地下室,四麵是高牆沒有一點隙,顯然沈岸為了關自己,是下了功夫的。
不能看見外麵的景,就無法確定位置。
當時向長樂提出假意棄城時,便知道自己會落到這個下場。這個計劃他沒有跟任何人講,包括紅蓼和宋林,他既要報答軒轅絕的救命之恩,又不願意與長樂及東宮為敵,唯有一死,才能兩全。
死?
死對他而言,又豈一件容易的事。
所以他隻能一開始遵守軒轅絕下的命令,輔助李長煊,等候時機。終於讓他盼來了一個機會,便是李長煊讓自己來邊境,最開始他計劃的是自己沒有撐住,死得順其自然也沒有人會懷疑。
可是沒想到李長琰被抓,長樂心急如焚,他便又心生一計,不如便死在敵人的手中吧。
這樣也是為李長煊效力而死,算是沒有違反軒轅絕的命令,而且又能救出太子,長樂就不會難過了。
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沒有什麼可詫異的。
沈岸吹滅了手中的火摺子,「本王還沒有那通天的本領,暫時還不知道你的真實份,但你既然選擇了李長煊,那必然是有所目的,」他雙手背在手後,打量著眼前的人,「如果你的存在沒有影響到本王的計劃,本王倒也不會針對你,可是你偏偏要斷本王的路。」
他要娶舞公主,秦述就在鬥陣場讓他難堪。
他要金陵大,秦述就查到了風寒源頭。
他要朔洲城,秦述又再一次打了他的計劃,真是忍無可忍。
「說吧,你是誰?」他抬著左,長靴臂,彈出一把小刀,沈岸了出來,在手裡推兩下,變了一把尖銳的短刀,隔得近,還能聞見一腥,彷彿這把刀剛剛才殺了人。那刀順著秦述的眼睛慢慢下,然後定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的真實份是什麼,真正的秦述又在哪裡?」
「死了。」
沈岸沒有反應過來,秦述又道,「真正的秦述,他死了。」
秦述對他,畢竟是有救命之恩,聽到眼前的人就這樣輕描淡寫,有些氣憤,「是你殺了他,然後取而代之!」
尖刀刺進脖子,鮮湧了出來,秦述額頭出了汗,臉全變,「不是,信與不信,隨你。」
他的目很坦然,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沈岸信了八分,「那你為什麼要冒充他,是何居心?」
「報恩。」
「報什麼恩?」
秦述垂下眼簾,「無可奉告。」
沈岸冷笑一聲,將短刀拿了下來,上麵沾了秦述的,在黑暗中,格外腥紅。
「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你現在對北齊而言是有用的人,我想明日北齊的太子和公主一定會來找本王的。」
北齊有多需要能臣,這點沈岸在北齊時,已經探查的清清楚楚。
秦述解了風寒之癥,又在鬥陣場上贏了自己,早已經名聲四聲,被北齊朝廷重用,現下他們必然不願意損失這樣一位功臣。
秦述卻告訴沈岸,「別做夢了,我隻是一顆棋子而已,是非輕重,太子與公主自然會權衡,他們不會為了我,而輸掉主權。」
而且長樂又怎麼會救他,他們原本就在對立麵,他是陵王的人,救了他,等於幫助了李長煊,長樂是斷然不會同意的。
而李長煊,他自然也不會出手相救,一來是沒有兵權,二來他對自己也不是全然的信任,也不會因為自己,得罪沈岸。
說來說去,他不過是一條不值錢的賤命而已,死了便是死了。
可是沈岸不信,「是嗎?那我們便走著瞧。」
說完又吩咐屬下將他好生照看,不能讓他死了。
「咱們眼下需要考慮的是防止東魏攻城,至於救人的事,等戰況穩定之後再行定奪吧。」
如果不是親耳聽見,蘇建與軍師斷然不會相信眼前這個被永康帝捧在手心裡的舞公主居然是如此的冷。
秦述可是以自己換回了太子啊,而這公主直接過河拆橋,全然忘記了之前的人家還多次替解了燃眉之急。
蘇建正要反對,坐在主位上的李長琰先開腔,「不可,秦述必須先救。」
長樂抬眼,並不是不救,隻是想把救秦述的事放在後麵,反正現在沈岸也不敢把秦述怎麼樣,先救與後救是一樣的事。
「皇兄,你別忘了,秦述是李長煊的人,救了他,對我們而言,也沒有好。」說不定這次他來邊境,幫著退敵是假,打探軍纔是真。
現在他自己落沈岸之手,正好可以借刀殺人。
這個想法在腦子中一閃而過。
長樂話直接惹怒了李長琰,「不管他是誰的人,首先他是北齊的人!」
「皇兄……」
「我已經決定了,明日我會親自去與沈岸談,南楚這邊已經決定退兵,賀蘭肅這邊沒有問題了,我們隻需要考慮沈岸。」
長樂不再多言。
李長琰知恩圖報,尤其是長樂告訴自己,這個計劃是秦述自己提出的,李長琰便更堅定了救秦述的想法,這樣有風骨的人,即使是敵人,也應該去救。
但李長琰果然如沈岸所說的那樣,第二天便出現在東魏的軍營,除了帶了宋林一護衛,沒有帶一兵一卒。
「沈岸,你我皆是為國出戰,將來都是一國之君,為何要挑出戰端?」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今日過來,是想帶人走是吧。」
李長琰直問,「秦述在哪裡?」
沈岸一笑,「秦述?太子殿下難道還不知道嗎,那個人可不是秦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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