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裏沒開燈，隻有蠟燭閃著幽幽的。

蘇檸下意識地攥著蕾材質的擺，聲音怯怯的，但卻帶著一慣的倔強和堅定，“我知道你以前都不過生日的。”

“但是……”

深呼了一口氣，抬眼看著墨沉域，出一個自認甜的笑容，“老公，你以後有我了呀。”

烏黑的瞳孔閃著蠟燭點點的芒，看著他，目認真，“以後我每年都會給你過生日的，慶祝你又長大了一歲。”

不得不承認，在看到如花的笑的時候，他心裏的冷意，已經沒有那麽強烈了。

而後麵的話，更是像是一張布滿了糖的網，將他的心髒，整個地包裹了起來。

過黑的綢帶，男人目灼灼地看著，“但我不想過生日。”

“你不想是你的事，我想給你過，是我的事。”

蘇檸抿，心翼翼地將生日蛋糕拉過來，在他的麵前打開。

墨沉域的瞳孔驟然一。

他震驚的不僅僅是因為，這是姐姐以前總給他買的那家糕點店的蛋糕，還有……蛋糕上的字。

很顯然，蛋糕上的字是一個不常用油寫字的人寫上去的。

那些字歪歪斜斜，像是朋友寫在田字格上的字跡。

蛋糕上，寫的不是祝福。

而是一個宣誓：“我願意守護墨沉域，一直到老。”

落款，是蘇檸。

他甚至能夠想象得到，丫頭站在蛋糕前麵，用油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寫出這些字的樣子。

男人的眸中閃過一複雜的緒。

在眼裏，他其實是一個什麽都看不見的男人。

可還是讓人準備了燭晚餐，還是穿上了最隆重的服，以及，親手在生日蛋糕上，寫下的誓言。

他確定，這些話，不是寫給他的，而是寫給自己的。

一種宣誓，一種承諾。

“老公，吹蠟燭啦！”

在墨沉域失神的時間，蘇檸已經將寫著“6”的蠟燭在了蛋糕上。

出手心翼翼地將蠟燭點燃，“吹蠟燭的時候可以許個願喲！”

墨沉域低沉的聲音仍舊淡淡的，“蛋糕是什麽樣子的？”

蘇檸回眸看了一眼蛋糕上麵歪歪斜斜的字，輕咳了一聲，開始撒謊，“就是，就是你以前吃過的蛋糕的樣子啊。”

“我讓蛋糕店的老板按照你以前喜歡吃的樣子做的呢！”

墨沉域瞇了瞇眸，“上麵寫字了？”

“……寫了。”

“寫的什麽？”

蘇檸的臉已經紅了一片，別過臉去，呼吸急促，“寫的生日快樂啊，還能有什麽。”

其實開始的時候，是想寫生日快樂的。

後來，蛋糕店的老板，如果是買給最重要的人，那麽建議寫上自己最想的話。

因為生日快樂四個字，是一個隨便每個人都能送出的祝福。

想了很久，覺得，墨沉域需要的，不是的祝福。

而是的承諾。

所以就自作主張，在蛋糕上寫了這句話。

好像有點不倫不類……

但還好，隻有自己看得見，也沒那麽尷尬！

想到這裏，笑瞇瞇地開始引導墨沉域吹蠟燭，“這裏，這裏。”

看他終於有了要吹蠟燭的作，還不忘再次提醒，“記得許願！”

以前過生日的時候，都是這樣孜孜不倦地提醒著的。

墨沉域一直抿著的，終於微微地上揚了起來。

生日蛋糕上的蠟燭熄滅了。

蘇檸一邊將蠟燭摘下來，一邊給他切蛋糕，“剛剛許願了麽？”

男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算是許了。”

隔著一層黑綢，蘇檸並不知道他在看。

人背對著他在切蛋糕。

“我許願，希你以後能變聰明。”

男人嗓音淡淡地開口。

蘇檸的子狠狠地一頓。

撇，有些無奈地將蛋糕拿著叉子叉了一塊蛋糕放到他邊，“願出來，就實現不了了。”

男人淡笑著將蛋糕吃下去，“那你就繼續笨著吧。”

其實笨笨的，好。

蘇檸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過我不笨。”

他淡然地吃著喂的蛋糕，年的滋味讓他想起當年姐姐微笑著站在他麵前的模樣：

“墨沉域，你都十三歲了，還要姐姐喂你，你要不要臉啊！”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是年的模樣了，但還是死皮賴臉地坐在椅子上，“就要你喂就要你喂，誰讓你是我姐姐，你得照顧我一輩子！”

二十歲的墨清酒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來，張！”

“來，張。”

見他發呆，蘇檸忍不住地開口提醒。

墨沉域回過神來。

眼前的和記憶中的那個人的影重合，男人的心髒，狠狠地一痛。

“不吃了。”

他閉上眼睛，聲音冷。

蘇檸抿，捉不他的緒，也就沒有繼續喂他。

將餐盤裏剩下的蛋糕吃完，“不吃蛋糕了，我們吃飯吧！”

人剛想回到自己的位置，忽然想起了什麽一般地轉頭看他，“那個，牛排要我幫你切好麽？”

“不必。”

墨沉域實在是提不起興致來，但又不好辜負的好意，便淡淡地開了口，“我自己可以。”

蘇檸這才放了心，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墨沉域果然沒有騙。

他坐在椅上，手裏的刀叉居然能準地將牛排切開，然後吃下去。

果然是瞎了多年才能練出來的能力啊……

蘇檸慨著，突發奇想地想要一下他切牛排的難度。

所以，左手拿叉右手拿刀，閉上眼睛朝著盤子了過去――

劈裏啪啦叮叮當。

“唔……”

左手的叉子沒有叉到牛排，右手又急著去切，結果餐盤飛了，牛排飛了，心裏一慌，手裏的刀子無意識地割到了左手的食指。

“嘶――！”

劇烈的疼痛讓蘇檸瞬間睜開眼睛。

看著眼前還在流的食指，哭無淚，要不要這麽衰啊，切個牛排都能切到手！

“怎麽了？”

一隻指節分明的大手握住的左手，“沒事吧？”

他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蘇檸更覺得疼了。

鼻子發酸，眼淚在眼眶打轉，“我……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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