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5章長江連壩

「大明如今的況也是差不多的。君權天授，皇帝是天子，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正因為有天子在，雷霆雨俱是君恩，普通百姓就不敢有怨言。可如今綱常混，陛下被那秦牧架空，民間不知天下姓朱久矣，雖然他們講究的什麼『自立』『平等』，取得了不的民心，但同樣的，大家都不會懼怕他們。」

「平權固然能夠讓他們得到民眾的支援，但同樣的也會讓他們失去對普通民眾的氣勢強，民眾有所持之後，就不會再懼怕他們了。他們不能像我們一樣利用君王權威威懾，隻能因著他們的平權思想來和普通人講道理……哼，和一幫目不識丁的人講道理，簡直就是自陷泥沼。一幫愚民而已，最容易被人煽利用！那秦牧年輕氣盛，本不知道這裡麵的可怕。所以我們這次，就要讓他們毀在自己一手建立的平權思想之中！」

不得不說，錢謙益雖然人品差，秉糟糕，是個藏極深的投機分子，但同時，他也的確有自己的才能的。飽讀詩書的他，這些年仔細研究著秦牧對於大明百姓所做的一切思想普及工作，漸漸琢磨出了秦牧推行這一切政策的「核心」，知道秦牧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秦牧的行為，是真正的大逆不道。如果真要讓他功了，千年儒家怕是就要徹底煙消雲散。孔孟好容易構建起來的士大夫階級，甚至說不定要就此消失。

這對於錢謙益這些儒家門生來說，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相比起薛遂年這些短視之人，錢謙益作為一個封建儒學的直接益者，是絕對不允許秦牧功推行這些政策的。

那或許是普通百姓的新生，是大明新時代的開始，是平權思想的綻放和普及，但卻絕對是儒家學說的末法時代。

他錢謙益雖然隻有孤一人，但也絕對要拚盡一切力量，阻止秦牧的狼子野心！

保皇，隻是他錢謙益打出來的旗號，他真正的目的，真正要保護的，是他儒家的地位！

必要況下，朱家可以沒有，大明可以沒有，甚至天下都可以重新回歸混的時代，但他儒家，不能沒有！

包間裡的其他人全都靜靜地看著錢謙益，等待著他繼續講述他的計策，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希。

「錢大人說的沒錯。我家裡那些下人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平日裡每給他們好，可一旦讓他們嘗到了甜頭，總有人會做那鳴狗盜之事，一幫刁民愚昧無知，不通教化，就必須有人管教著，一旦讓他們掙了枷鎖，那簡直和韁的野沒有什麼區別。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秦牧那些人，再將大明陷水深火熱之中。這天下，可經不起他們那些兵蠻子的折騰了！」

「是啊。他們那些當兵的，打天下確實有功勞。但治理天下，還是得靠錢大人這樣的文人。刀槍庫馬放南山，這纔是武人的最終歸宿。咱們又不會虧待他們，實在是他們不適合治理天下啊。」

「錢大人，你說吧。咱們要怎麼做，才能讓那秦牧一幫人明白，這天下不是他們隨便折騰的。我們要為天下蒼生考慮啊！」

大家說的義正言辭，正義凜然的樣子，就彷彿他們真的是因為萬民的痛苦而想要反抗秦牧一樣。道貌岸然極了。

「這幾年，大明風調雨順，托上天之福，百姓們的日子都過的很好。每家每戶都有餘糧，府方麵也有不的糧食。所以，普通的旱災已經不能造混了。這當然是好事……但對於我們來說，現在迫切的需要一些混，來讓大家醒悟過來：跟著秦牧那些人，是不對的，是不行的。大明如果落在他們的手上，最終的歸宿，隻會是毀滅！所以，為了將來不鑄大錯，我們現在，必須做一些，他們不能理解的事。」

錢謙益目閃爍，看著眾人，輕聲而堅決的說道：「我們要製造一場大混，要有一場大事故，來讓百姓們知道，秦牧那些人現在在做的事，是不對的，是有害的！」

「從哪裡手？」薛遂年迫不及待的問。

錢謙益目閃爍，忽然扭頭向窗外。

他們所在的這個包間，兩麵開窗，他此時去的方向，正是西邊。

錢謙益目深遠，向西方盡頭天際，裡輕聲呢喃著，隨後纔回頭對眾人說道：

「如今，有好幾支建築隊伍，在長江一帶修建堤壩，準備造什麼長江連壩，用來控製長江上的江水。傳聞隻要功了，將來長江之水就能任由我們控製，絕對不會出現洪澇災害的況。」

「這個我也聽說過，那連壩是宋應星那些人連同幾個西邊來的異邦人一同設計的。工已經快一年了，但聽說效果寥寥，還沒有什麼效。」其中一人居住在江淮一帶，對此事比較瞭解，立刻介麵說道。

「對啊，我也聽說了。那長江三峽地勢奇特險峻，他們要製造的連壩又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二三十個連壩，分好幾個支流和地區，工程非常繁瑣麻煩，進度非常的緩慢。」另外一人，也拍著桌子說道。

薛遂年急的心裡，見這些人說著不著調的話，不急道：「錢大人，您就別打啞謎了。快說怎麼做吧。」

「咱們想要扳倒那秦牧，讓天下人都對他橫加指責，就要從這長江連壩上下手。」錢謙益敲著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之後，這才一字一頓的說道。

本來，他腦海中其實是有好幾個計劃的：比如去鐵路上手腳，製造幾起火車翻車的事件出來。但一來那東西他們不瞭解，而來國防軍對火車站的防備十分的嚴，一般人本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靠近鐵軌。而且就算他們能夠靠近鐵軌，想要讓火車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這些滿腦子之乎者也的人，是不懂得那些工程學方麵的知識的。

招呼誌同道合之人響應勤王，清君側？這個更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