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2章跳板

人們沉浸在這種好的變化之中，對比十年二十年前的黑暗世界，覺得如今的生活本就是天堂。

每個人都對如今大明的統治階級非常滿意，沒有任何混的基礎。文係統一方更是恨不得能夠一天二十四小時的聽從秦牧的教誨吩咐，以期能夠在這大明復國的最開始階段獲取最大的功勞和利益，又怎麼可能會和錢謙益這種人站在一起？

錢謙益如今所擁有的那點名聲，在那些人眼中猶如笑話一樣

但麵對眾人殷切的期盼，錢謙益還是說不出自己不行的話來。

薛遂年這些人為了倒秦大計，又是出錢又是出力又是出人的，自己掛著一個大頭銜，怎麼說也要有點貢獻才行的。

他雖然沒辦法影響到國防軍方麵，探聽不到國防軍在巫峽連壩上的工程計劃，但是他家裡可是有一位柳如是的。

依靠柳如是，錢謙益覺得，他可以得到一些不那麼機的訊息。

想到這裡，錢謙益便對薛遂年等人說道：「這件事給我吧。不出三天，我就能打聽到巫峽連壩工程隊在那崇山峻嶺間幹什麼。」

薛遂年等人聞言大喜，紛紛稱讚錢謙益的神通廣大。而錢謙益自然也是著鬍鬚，矜持的微笑，努力不讓自己的得意，從心中散逸出來。

結束這次的討論之後，錢謙益就回到了家，見到了連續幾天都對他沒有好脾氣的柳如是。

見到柳如是，錢謙益堆出一臉的笑容：「夫人，最近可有和馬夫人們一起吃茶看戲啊？」

錢謙益口中的馬夫人，是彼時的蘇州首府馬克錢，後者出大明國防軍，人一個，和錢謙益尿不到一個壺裡，平日裡見到錢謙益也本不給什麼好臉。

但馬克錢的夫人，卻對柳如是十分的尊敬，對於這位聲名在外的奇子十分仰慕。隨著太平年景的臨近，如今的人們除了日常生活之外，樂的方式還是比較單調的。但漸漸流行起來的唱戲聽曲，還是在一些人之中流傳了起來。這也算是明末小資生活的一種萌芽。而這種生活調，自然暫時也隻能出現在大戶人家和宦人家。一般的普通百姓，倒不是沒有資格，而是他們還沒有到有閑錢這種生活的時候。

唐詩宋詞元曲。

戲曲早在先秦就已經出現，但到了元代臻於，而到了明末這個時候，的戲班子已經屢見不鮮，隨著國家的穩定，消失許久的戲曲表演，也就漸漸重新復甦了。

柳如是曾是名，對於詞曲方麵那自然是行家。嫁給錢謙益之後，雖然不再從事這方麵，但還是時不時的會去蘇州府的梨園聽戲。

而馬克錢的夫人也喜歡聽戲，一來二去之下，也就和柳如是認識了。

錢謙益曾經嘗試著通過馬夫人，來和馬克錢搞點關係，奈何那位馬首府對他嗤之以鼻，錢謙益自討沒趣之下，本著文人的風骨，也就不再熱臉蹭人冷屁。但對於柳如是和馬夫人的私下流，他出於某些目的，也沒有阻止。

此時，聽錢謙益問起這話，柳如是秀眉一挑，但還是回答道：「沒有。聽說馬首府最近很忙，馬夫人也沒有功夫歇息。」

錢謙益了鬍子，隨即對柳如是說道：「你明天去馬大人府上，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地方，幫一幫馬夫人。」

柳如是頓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錢謙益。隨後很快回過神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錢謙益的臉，問道：「老爺你想幹什麼？」

夫妻二十年，柳如是可是太瞭解錢謙益了。他無緣無故的和自己說這話，讓做這事，背後肯定有原因的。柳如是和馬夫人一見如故，對方地位如今又特殊，可不想不明不白的，為他們夫婦二人招致禍事。

如今的大明可不是當年的大明，錢謙益空有進士份，在國防軍麵前，也是不管用的。他曾經那些鮮亮麗的履歷，在務實的大明國防軍麵前，也是毫無用。

也許在南京，有人還會給他錢謙益一點麵子。但在蘇州，他錢謙益和普通富家翁沒什麼區別。甚至因為他當年對秦牧的編排，國防軍還對他頗有敵意。

錢謙益並不回答，反而認真的叮囑道：「我聽人說長江源頭一帶進來雨水不斷，約覺得今年會有些不尋常的事發生，你到時候，主意提醒一下馬夫人。也是個聰明人，定然會去提醒馬大人的。」

「老爺的意思是，今年會發洪水？」柳如是臉一白，難以置信的問道。

錢謙益乾咳一聲：「是不是發洪水我不知道。隻能說這個可能很大。你想啊，今年年歲特殊，宋應星突然離世，大明北方就出現了旱災，這長江發洪水，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宋應星這樣的國士，離去之後，肯定會引起天界振的。有種種異象出現，提醒人們牢記宋院長的好，也是理之中的事。」

錢謙益胡謅道。

柳如是是不懂這些的，隻是聽錢謙益說的篤定，便也對此事深信不疑起來：宋院長那樣的國士無雙，就算不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也已經和天人無異了。

天人歸天，於是天降異象，讓人們記住宋應星的好，這完全解釋的通。

於是立刻張起來：「那不如老爺你跟我一起去吧。我讓馬夫人引薦一下你，以老爺的能力，讓馬大人相信這些事，然後讓他們早作準備，也算是為大明盡了一份力了。」

錢謙益忙擺著手：「哎，馬大人對我心有見，我去了反而引他反。你隻要告訴馬夫人，自然知道事的嚴重，絕對不會不當回事的。」

「為天下蒼生做點事，我不求回報。」錢謙益說的大義凜然，倒是讓柳如是稍稍起來。

於是，第二天柳如是就找了個藉口，派人去馬克錢的府上，請了馬夫人去梨園看戲。然後趁此機會，將長江可能會發洪水的訊息告訴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