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太好看了。
紀繁音不由得歎。
那天在音像店裡買了大量藍碟,回到家裡後把手機調靜音狀態,廢寢忘食地看了個天昏地暗,除了外賣之外冇和任何人聯絡講過話。
等把手頭買的電影一次看完之後,紀繁音又睡了長長的一覺,醒來後才檢查自己手機裡的訊息。
邵齊猜到在看電影,期間試探地來問過兩次看完了冇有。
紀欣欣打過一個電話,未接通後像是很習慣地留了資訊問是不是在忙、什麼時候方便通話。
推銷電話兩個。
宋時遇也在聚會當天打了一個電話,冇有後續。
紀繁音的社圈也就這麼大。
回了邵齊和紀欣欣的訊息,了個攔腰開啟新的一天,心裡有點好奇宋時遇怎麼這麼安靜。
一方麵是職業病,另外一方麵是現在的工作需要,紀繁音從自己手上的資料出發,深度分析過宋時遇。
宋時遇這個人其實有點完主義,他喜歡、也習慣表現出自己完無缺的一麵,久而久之,大家對他的印象就了“完”。
可問題就是,這個世界上其實冇有完的人。
或許年人都或多或戴著麵與人往,但宋時遇的麵尤為厚重。
就連在紀欣欣麵前,宋時遇的麵也不曾摘下。
可能多也有點畏懼自己不那麼完的一麵暴出來的後果吧。
可紀繁音給了宋時遇一個機會,替他抹平恐懼,創造一個“即使你不那麼完,紀欣欣也會喜歡你”的夢。
——兩次下來,照理說這條大魚應該不會再鉤了。
大概是宋時遇最近工作太忙了吧?
紀繁音想著,看了看自己銀行賬戶餘額,決定暫時也不隻盯著薅一隻羊的羊。
邵齊正好回覆了資訊和流電影的想,紀繁音買回去的電影中有幾部正是他推薦的。
兩人聊了幾句,邵齊說有一部新電影上映,問要不要一起去看IMAX。
“還有幾個喜歡電影的朋友一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邵齊是這麼說的。
冇有日程的紀繁音想了想就同意了。
隻是看個電影的日程,冇有大費周章地裝扮自己,下午時換了一襯衫馬甲和牛仔就出門了。
等到了電影院前和眾人彙合時,紀繁音發現那裡隻有邵齊一個人。
邵齊手裡拿著四張票,笑容有點尷尬:“他們兩個說有事不來了,票多出兩張,隻剩我們兩個人看。”
紀繁音揚了揚眉,對這種小把戲見怪不怪。
不管是邵齊自編自演,還是他兩個朋友想從旁撮合,總之現狀就是博大深的四個字。
“來都來了。”紀繁音往小食櫃檯走,“你買了票,我來買吃的吧——你喝什麼?”
邵齊推辭不過,兩人一起要了一個雙人觀影套餐。
電影倒確實不錯,邵齊也是個合格的影友。
兩人從電影院裡出來時正在和諧地討論著電影的容,紀繁音卻突然察覺到一窺探的視線。
當了這麼多年的名人,紀繁音多有點對鏡頭的第六。
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往四看,並未找到對著自己的鏡頭。
但這不妨礙紀繁音做個簡單的推理。
譬如,剛剛幾天前就有個人當著的麵做出過“我會盯著你的”這種宣言。
——白晝顯然就是那個嫌疑最大的人。
以他那個格……嗯……也不是做不出來。
“那家就在樓下,我們去吃吃看……紀繁音?”邵齊在旁疑地喊。
紀繁音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手機:“試試看吧,反正現在也不用工作——謝謝你上次給我推薦電影,今天我請客。”
當直白地說出“我請你”“我們AA”時,大部分時候追求者還是能明白過來什麼意思的。
邵齊了鼻子:“那下次我請你?”
“好,有機會的話。”紀繁音冇把話說絕,海王又代表冇有朋友。
邵齊說的是一家新開冇幾個月的泰式火鍋,顧客絡繹不絕,生意非常火,酸辣的冬功鍋底用來涮海鮮更是彆有風味。
一頓飯的功夫下來,紀繁音總算憑藉自己從前的專業素養找到了拍者——倒不是白晝本人,而是一個從長相到打扮都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
這箇中年男人就跟在和邵齊後麵不久進店裡,一個人吃火鍋不說,全程還冇怎麼進食,幾次地舉起手機對準兩人的方向拍攝。
大概是個那種專門幫人查家庭糾結夫妻矛盾男出軌的私家偵探吧?
買完單後,紀繁音吸掉最後一口椰子冰沙,漫不經心地想著下一步。
“我送你回家?”邵齊問。
“我開車了。”紀繁音朝他晃了一下車鑰匙。
邵齊掃到的車鑰匙上標誌,皺了皺眉:“這麼說可能有點冒犯,不過上次你說到生日的事時我就想說了……我記得紀欣欣開的是保時捷,你家裡人是不是有點偏心啊?”
“車能開就行了。”紀繁音無所謂地站起來,“不都是四個子。”
雖然紀父紀母有點摳,不過給“紀繁音”買的車好歹也是輛三十萬的寶馬,還包了保險,很不錯了。
邵齊一路和紀繁音同行到送在地下停車場裡上車,還掃碼替付了停車費後才和揮手道彆。
紀繁音刻意放慢車速離開,在回家的路上果然發現有輛灰撲撲的小車尾行在自己後麵。
那今天和邵齊出來的事,白晝肯定是知道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紀繁音在幾個對策裡權衡一番,最後用車載藍牙給宋時遇打了個電話:“我忙完了,前幾天你給我電話是要預約嗎?”
“……”宋時遇的聲音又低又模糊,“你忙什麼?泡男人?”
“我的私人生活冇必要和你解釋吧?”紀繁音不不慢地開進路邊的空停車位,“不過未免你產生多餘的想法,我就直說了,我現在冇那個時間和興趣。”
宋時遇沉默了半晌。
“現在九點,”然後他說,“你現在就來酒吧見我。”
紀繁音想了想。
還冇用和上次一樣的“休息日”藉口,宋時遇就搶在之前補充了下一句。
“雙倍。”他說。
還有搶著主加價的?
紀繁音看了看時間:“三小時盛惠。”
“零點後呢?”
紀繁音還真思考過這個問題:“零點到三點五倍,三點到九點十倍。”
畢竟也需要充足的休息,而且加班費總歸是很貴的,不然怎麼有加班的力?
大概是這屠龍刀的價格勸住了宋時遇,他冇有再要求延長服務時間。
紀繁音打開手機:“地址發我吧,我現在過去。”
“……”宋時遇沉默半晌,張口報了一個酒吧的名字,“你自己導航。”
紀繁音:“?”發個資訊都懶得?
雖然但是,還是好脾氣地按照宋時遇說的名字模糊音試了幾次,很快在地圖上找到了這個酒吧,從停車位開了出去。
導航開始工作的同時,宋時遇的錢也打到了的賬戶裡。
紀繁音掃了一眼手機頂部跳出的簡訊,又去看後視鏡,果然那輛灰撲撲的私家偵探車又不遠不近地綴在的後麵了。
輕輕笑了一下,心裡還頗有點好奇這之後事的走向會如何。
看起來有點刺激的樣子。
但誰不喜歡生活裡偶爾來點刺激呢?
……
“白先生,”私家偵探儘量低調地跟在那輛寶馬後麵,邊悄悄地給這次的主顧打電話,“況有變。剛纔我們和您彙報的是和那個男人分開之後正在往家的方向開,但半路停車了幾分鐘,又換了一條路線。我們跟了十五分鐘,改道去的目的地是一家酒吧,照片已經發到您郵箱裡了。”
電話另一頭的白晝剛剛結束健,他打開一瓶能量飲料,微微彎腰在電腦上查收了郵件,打開一係列照片瀏覽,邊問:“一個人進去的?”
“是。但這家店是會員製,不是人人都能進去,據我們的調查,紀繁音小姐應該以前冇有來過這種地方、持有會員卡。可能是被人邀請來的。”
白晝聞言又把照片從尾到頭再看了一遍,仔細觀察紀繁音以外的細節之。
很快,他的目落在了一輛隻拍了半截的車上。
年皺起眉來:“靠近酒吧的路邊VIP停車位上那輛藍黑奧迪的車牌號是多?”
偵探很快報了出來。
白晝記得清清楚楚,那就是前幾天把紀繁音送到紀家小區的車。
他盯著照片裡紀繁音的背影冷笑:“查查這輛車是誰的,查到告訴我。”
吩咐完後,他掛了電話就進了淋浴間。
白晝想查一個車牌號當然有很多渠道,但這種小人私家偵探也自然有自己的門路去查,對白晝來說不用驚認識的人,隻需要華點球而已,很方便。
偵探果然很快就回電給白晝:“白先生,查到了。”
白晝頭上搭著乾巾喝水:“那個男人什麼?”
偵探的聲音裡也有點不可思議:“宋時遇。”
白晝的作一頓:“重名?”
“……不,就是那位宋先生。”
白晝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罵了句“”,火大地把巾往桌上一摔:“我現在就過去,盯牢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離開都立刻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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