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應嘉跟徐母還拎著路瑤的行李，穿灰t恤的男人主接過來，放進後備箱中。

路遲跟徐應嘉和徐母頷首。禮貌笑道：“麻煩阿姨跟嘉嘉了。謝謝你們照顧瑤瑤。”

徐母眼眶泛紅，笑著回道：“沒事兒，我也不知道瑤瑤走的這麼急。不然就留在家裡面多住幾天了。”

路遲道：“阿姨。您跟嘉嘉有空來冬城，我跟瑤瑤招待你們。”

眼看著就要分別。徐應嘉走到路瑤面前，跟擁抱。路瑤到底還是哭了。拍著徐應嘉的後背，不說話。

徐應嘉絮絮叨叨了好多。中間還小聲夾雜著。“原來你哥這麼帥，你怎麼不早點兒把他介紹給我？”

路瑤哭笑不得，低聲回道：“我從小看到大。免疫了。”

徐應嘉又說：“還有你哥的朋友。長的也帥。”

路瑤這纔想到。顧著跟路遲打招呼，還沒跟他朋友說話。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路瑤跟徐應嘉擁抱半晌，還是徐母主說：“嘉嘉。快別膩歪了，瑤瑤也不是不回來，你們兩個有話打電話說，別耽誤時間了。”

徐應嘉萬般不捨的鬆開路瑤，眼中滿是留。

路瑤手抹了下徐應嘉的眼睛，口罩背後的聲音有些悶，“你跟阿姨快點兒回去吧，我們電話聯繫。”

路瑤又跟徐母抱了抱，目送們兩個回到小區，這才轉看向後的路遲跟灰t恤的男人，輕聲道：“哥，你還沒介紹呢，我該什麼？”

路遲微笑，不答反問：“你不認識他了嗎？”

此話一出，路瑤不由得看了眼灰t恤的男人，他材高大，皮是健康的小麥，略微偏古銅，濃眉大眼，鼻樑也高，是典型的北方男人，長的也帥氣。可是在腦子裡面，搜索不到可以匹配的對象。

男人也回視著路瑤，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看了兩眼就別開視線，對旁的路遲說：“瑤瑤一定不記得我了，那時候我們上初中，才上小學。”

路遲見路瑤滿眼的迷茫，開口提醒：“蔣睿啊，我倆小學開始就是同學，初中也在一個班，當時他還老上咱們家蹭飯。”

路瑤還是沒能想起來，因爲路遲的朋友不，小時候也總有人跑到家裡面來找他。一時間對不上號，只是覺得蔣睿這個名字，有些悉。

“有一次咱爸從飯店裡面拿回來的玉米餅，他正好趕上了，一個人吃了七八個，想沒想起來？”

順著路遲的話，路瑤腦中漸漸浮現出一副畫面來。

眸一挑，非常意外，“哦……我想起來了，吃了八個玉米餅沒吃飽，爸還給他炒了一碗飯是吧？”

“對對對，我還笑話他，上咱們家來打劫的。”路遲長得偏向路柏全，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起，像是新月一般，很是好看。

路瑤一年到頭見不到路遲一面，可他們纔是從小長大的兄妹，所以只要路遲在，就覺得安心。暫時放下別離的難過，路瑤看著蔣睿，眼中依舊有意外和吃驚，說：“可我記得，他小時候不是現在這樣的。”

路遲說：“他小時候又矮又胖，還黑，整個人都沒法兒看了，這是現在長開了，你不認識也是正常。”

蔣睿有些面子薄，路遲一說，他就臉紅了。低聲不好意思的說：“你別在瑤瑤面前損我。”

有十幾年沒見面了，路瑤自然是認不出蔣睿的，可不知道爲什麼，聽著他的聲音，莫名的覺著像是小時候一樣。

大半張臉都匿在口罩背後，路瑤眼睛彎起，出聲說了句：“睿哥，好久不見。”

蔣睿看著路瑤，因爲皮不白皙，所以看不出臉紅，倒是眼神比還害，微笑著回了句：“是啊，這麼多年沒見，你都長大姑娘了。”

路瑤在笑，只是口罩擋著看不見。

路遲問：“怎麼還戴口罩了？生病了嗎？”

路瑤稍微一想就猜到，路遲跟蔣睿一定是忙著開車過來，所以還沒看手機，不知道傷的事。

不想他擔心，所以就順口說了句：“最近裡有點兒發炎，怕染。”

果然，路遲毫沒懷疑，只問吃沒吃藥之類的話。

三人站在路邊聊了半天，最後還是蔣睿開口：“咱們上車聊吧，站這兒怪熱的。”

蔣睿開車，路遲坐副駕，路瑤拉開後車門坐進去。

剛上車，路遲就轉過來，對後面的路瑤說：“我讓媽過來，知道你要走，心不是很好，說不來了。”

路瑤沉默兩秒，只‘哦’了一聲，沒有其他多餘的話。

蔣睿從後視鏡中看了眼路瑤，卻沒看到的正臉，他出聲詢問：“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可以回去看一眼阿姨。”

路遲示意路瑤的意思，路瑤微垂著視線，輕聲回道：“不用了，我們直接走吧。”

蔣睿又看了眼路遲，路遲沒出聲，只點點頭。

離開一個住了十年的城市，不管以後回不回來，什麼時候回來，終歸是不好的。更何況路遲知道，路瑤最近不順，定是在夜城待得憋屈，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急著來接回去。

不想聊一些讓傷心的事，路遲努力找一些有趣的話題來聊。而車上最有笑點的，怕只剩下蔣睿了。

路遲坐在副駕，側轉頭去看路瑤，笑著說：“瑤瑤，你還記不記得我上初二那年，因爲老師找家長，說是我在學校裡面打仗，回家差點沒讓咱爸拿鐵鍬把我打死。”

路瑤擡眼回視路遲，笑著回道：“怎麼不記得？當時爸是真氣壞了，聽說你把教室都給砸了，還把幾個隔壁班的同學給打住院了，回來說你，你還跟他犟，他不打你打誰？”

路遲眸子微挑，頗爲委屈的說：“你是不知道，當時我也是給別人被黑鍋。”說著，他瞥了眼旁開車的蔣睿，繼續道：“明明是他拿板磚把人家給開瓢兒了，那幾個男生也是被我倆給打蒙了，老師趕到之後問是誰打的，他們幾個都指我。”

“回家咱爸問我，爲什麼下死手，我說我沒打，爸就要拿鐵鍬打我，說我死鴨子。”

路瑤輕笑出聲，“你們好哥們講義氣嘛，誰讓你不說實話了？”

回答路瑤的是蔣睿，他笑的無奈，“他還說幫我背黑鍋，他把人家的門牙給打掉了，還不是我幫他扛的？我爸回家把我吊起來，拿皮帶的。”

路瑤道：“那還是叔叔狠。”

路遲跟蔣睿一說一唱的年趣事，從追路遲的小姑娘把書給了蔣睿，想讓蔣睿代轉，結果蔣睿誤以爲是給自己的，打開之後看完激了很久，還去跟對方解釋，他怎麼怎麼不想早，並不是不好，只是他不行，氣得人家小姑娘當場翻臉，說他故意來攪局的；到兩人考試作弊被發現，本來是天無，究其原因，是老師看到蔣睿突然臉紅，跑過去搜兜，果然在他兜裡面發現了小紙條。

路遲說：“他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不能撒謊和做壞事兒，我當時就納悶，那麼的作弊怎麼會被老師給發現，結果是他臉紅惹的禍。我就說他的臉，趕上警車上頭的紅燈了，一紅準有事兒。”

路瑤腦補那個畫面，還真是巨搞笑。

被路遲給逗笑，蔣睿什麼都不說，也跟著笑。

路瑤笑夠了，替蔣睿說了句：“哥，你不能總欺負老實人，你看你上車之後了睿哥多糗事兒了？”

路遲迴道：“你以爲他不想反駁嗎？他這是在你面前裝好人，故意憋著不說的。”

蔣睿趕忙道：“你別聽他瞎說，我是不稀罕搭理他。”

路遲靠在寬大副駕上，忽然嘆一句：“哎……當時給我送書那生，要是知道男大十八變，你現在長這樣，你說是不是得後悔到哭暈過去？”

蔣睿淡笑，不以爲意的回道：“別把人家說的那麼淺。”

路遲說：“本來就是，你小時候矮窮矬，現在高富帥了，咱們小學和初中那幫同學，還不知道你從緬甸回來了，要是知道，還不天拉著你追憶往事？對了，孫不知打哪兒聽說你在緬甸做玉石生意，前陣子我在路上看見，非拉著我要你電話，我說我沒帶手機，差點兒要搜我，你這次回去見，可得小心點兒，我瞧著對你有意思。”

蔣睿低聲道：“別瞎說，都是這麼多年的老同學了。”

路遲轉頭對路瑤笑道：“看見沒？他就是這麼個老古董。”

路瑤正側頭著窗外發呆，剛纔走神了，見路遲迴過頭，也趕收回視線，隨便應了一聲。

路遲看著略微出神的目，笑容收斂，只輕聲說：“怎麼了？要走了，心裡不舒服嗎？”

路瑤心底像是了一塊兒，無論前一秒笑的多開心，下一秒還是會覺得空落落。

努力微笑，輕聲回道：“沒有，我也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