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從來沒自己收拾過屋子，所以看到眼前這陣仗，不由得愣住。被他單手夾在腋下的小白臉兒。以爲自己又要捱揍。轉過頭去，不敢看紀貫新的眼睛。

其實紀貫新也沒想打它，誰讓他自己作。他樂意把它放外面的。

站了能有十幾秒鐘。紀貫新把小白臉放在地上，它整個狗都不好了。頹頹的順勢往他腳邊一趴，那樣子像是在說。我錯了，別踢我。

紀貫新看著它那小樣兒。心裡還怪心疼的。怎麼它跟路瑤都是一個德行。天生讓人生不起氣來。

長一邁，他過地上的種種障礙，來到臺。小白臉兒像是知道他要幹什麼。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紀貫新拿起它的食盆。往裡面倒了兩勺子狗糧。頓了頓，再放一點兒。怕它吃不飽，再多放一點兒。

狗糧旁邊放著鈣。牛包和各種零食，他學著路瑤之前的樣子，一一配比放到食盆裡面，做的仔細又認真。

小白臉兒坐在他腳邊，仰頭看著它，滿眼的虔誠和迫不及待。

在它吃東西的時候，紀貫新去客廳裡面收拾。他沒覺著厭煩，只是很想路瑤，有在，家裡面總是很整潔。他腦子中全是在做家務時的模樣，不知道現在，在做什麼……

草原的夜晚，天空像是深藍的幕布，上面繁星點點，近的好似手可及。路瑤跟路遲和蔣睿圍坐在篝火堆外圍，看著穿數民族服飾的人們，載歌載舞，歡聲笑語。

離開夜城已經整五天了，的臉頰早就消腫，唯有脣角還是青紫的，不好一直戴著口罩，所以只在脣角了一小塊兒的創可，就說是上火了。

蔣睿剛從緬甸回國，而且他沒有上網看八卦新聞的習慣，所以他都不知道路瑤跟紀貫新談的事兒。至於路遲，路瑤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沒看新聞，反正他從來沒有穿。

這一路上，幾人開到哪兒就玩到哪兒，尤其是來到闌城之後。去看了蔣睿新開張的玉石店，到了店裡才知道，原來他的生意做得這麼大，看他說的雲淡風輕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開了家‘石頭記’，其實他店裡面隨便一樣東西，最低都是五位數起步。

蔣睿在這邊有朋友，所以開車帶他們來草原上牧民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草原太過遼闊，以至於路瑤一直鬱結的心緒，好似都得到了舒緩。

著篝火外圍熱舞蹈的牧民，不自覺的脣角勾起，緒也被染。

路遲側頭看了一眼，見在笑，他聲問道：“要不要過去跟他們一起玩兒？”

路瑤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算了，又不會跳舞。

路遲見狀，乾脆拉著的手腕，直接將從座位拽起來。他又招呼一旁的蔣睿，“走，一塊兒去。”

蔣睿原位坐著，搖頭淡笑，“你們去吧，我在這兒看著。”

路遲瞥著他說：“瑤瑤都起來了，你還裝什麼大姑娘？趕的。”

蔣睿也是沒轍，生生讓路遲給說的起了。三人剛剛往人羣前一湊合，馬上有人過來拉他們加。

路瑤左邊站著一位皮略黑的數民族姑娘，右邊不知怎麼換了蔣睿，而路遲則被人拽到了另一邊。

大家都是手拉著手跳舞，路瑤跟蔣睿也只得有樣學樣。知道蔣睿跟路遲是好哥們，也他睿哥，可畢竟兩人男有別，所以起初路瑤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打算跳兩下就下來。

蔣睿的薄臉皮程度，跟路瑤不相上下，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在握住的第一秒，臉就紅了。好在不是白臉的人，不然就餡了。

遊牧民族的人，天生格豪爽，而且唱歌跳舞樣樣通。他們裡哼唱著草原上的祝歌，雖然路瑤聽不懂，卻能到他們的開心跟熱。

聽了兩個小節，路瑤就能跟著輕聲哼了。圍繞著幾米高的大型篝火，每個人的臉上都被映照出火焰的彩，跳了幾圈之後，人的心自然而然就被染。

路瑤不再覺得跟蔣睿牽手是件尷尬的事，只是謝他能帶來這裡，讓的眼界和心都能變得開闊。

跳了十幾二十分鐘，中途休息，所有人都鬆開手，可蔣睿拉著路瑤的手，卻是拉的習慣了，是等到路瑤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他這才後知後覺，趕放開。

路遲走到兩人中間，笑著搭上他們的肩膀，攬著他們往座位走。

因爲蔣睿跟這裡的族長關係很好，所以他們三個都被奉爲貴賓，接他們的最高禮遇。

穿著民族服裝的年輕孩子，過來敬酒。路遲跟蔣睿皆是一口乾，到了路瑤這兒，路遲小聲對說：“不能喝別勉強，我幫你喝。”

路瑤淡笑著回道：“沒事兒，馬酒應該度數不高。”

草原人民皆豪爽，如果敬酒不喝，或是推推搡搡，就會被對方視爲不尊重人，所以路瑤拿著一個最三兩的銅酒杯，也是一口就幹了。

以爲馬酒，就是馬跟酒勾兌在一起的酒，不知馬酒是純蒸餾的方式，酒濃度不低。

這一口乾下去，整個嚨跟胃腔都燒了起來。

強裝鎮定，笑著對面前的孩子道謝。孩子回以燦爛笑容，說是這兒的果酒也釀的很好，嚐嚐看。

馬酒跟草莓，葡萄和橄欖等勾兌的各種果酒，味道酸酸甜甜，更偏向於果的味道，可是細品之下，也有酒香。

盛難卻，路瑤一臉喝了好幾杯的酒，看得蕭睿眼輕詫，小聲對路遲道：“你不是說瑤瑤不能喝酒的嗎？”

路遲也納悶的，低聲回道：“以前是不能喝酒，前兩年回家，我跟我爸喝酒，也喝點兒，兩瓶啤酒醉了一下午。”

酒壯慫人膽，這話不是白說的。第一杯酒下肚，路瑤覺得自己不能再喝了，再喝一定是要醉的；第二杯酒下肚，覺得自己酒量見長，喝兩杯沒事兒的；第三杯下肚，覺得這酒真好喝，一點兒都不上頭，喝了一杯還想喝第二杯……

酒是越喝越多，心也是越來越high，路瑤被人拉著去篝火旁跳舞唱歌，很多草原上的孩子都喜歡，說皮白，長的漂亮，還拉去換了套紅的長袍。

路瑤整個人都於狀態，穿好了新服，被帶到路遲和蔣睿面前，讓他們看漂不漂亮。

路遲看著如篝火般明的路瑤，很自然的笑道：“漂亮，我妹妹最漂亮了。”

到了蔣睿這兒，他卻是笑的很是靦腆，點點頭，輕聲說：“好看。”

路瑤跟著一幫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孩子學習民族舞蹈，跟們一起放聲大笑，玩瘋了，當有人問會不會騎馬的時候，只是回問：“現在可以騎嗎？”

孩子們牽來幾匹高頭大馬，讓路瑤自己選。一眼就相中一匹雪白的，走到它邊，膽子很大，直接去它的脖子。

旁的人都特別熱，有人幫放好了馬鞍，有人幫套上繮繩，還有人扶著，讓往馬背上面爬的。

如果是在清醒狀態下，路瑤的膽子還不會這樣大，因爲本不會騎馬，所仰仗的，無外乎是自己不怕帶的。

馬兒特別高，腳蹬子都在路瑤的肋骨高度。是被兩個孩子連託帶抱給弄上馬的，人剛騎到馬背上，低頭一看，嚯，好高。

心底還明白自己從沒騎過馬，但路瑤僥倖的以爲，騎馬未必要騎多快，慢慢小跑應該是沒問題的。而且旁邊幾個孩子都已經上馬了，現在說下去，估計也來不及了。

路遲跟蔣睿正在座位喝酒聊事，無意中擡眼一瞥，路遲看到一紅長袍的路瑤騎在馬背上，正跟著一幫人要往遠走。臉一變，他忙站起。

蔣睿不明所以，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路瑤下的馬兒已經在跑了。

路遲滿眼張之，“不會騎馬。”

蔣睿聞言，心底也是一驚，他很快道：“我去追。”

路遲也不會騎馬，只得在原地乾著急，蔣睿跟族長說了一，族長馬上給了他一匹馬，讓他騎馬去追。

五六米高的篝火，足以照亮方圓百米的草原。可是馬兒撒一跑，轉眼間就跑出了線範圍之。

一幫草原上的姑娘，天生就會騎馬，上馬之後小皮鞭一揮，很快路瑤就掉了隊。其實的馬跑的並不很快，但重要的是，不會騎馬，也控制不了它，在它上，覺得自己都快飛了。

想要人把馬控制住，但是四下一看，竟是隻有自己一個人了。繮的野馬一如剎車失控的車，路瑤不敢跳馬，也不敢貿然去勒繮繩，迎面吹過的夜風讓酒醒了幾分，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恍惚間，聽到後傳來一個男聲：“瑤瑤……”

路瑤很張，張到以爲自己出現幻聽，不敢回頭去看。

蔣睿快馬加鞭，很快就追上路瑤，跟保持平行的位置。

他側頭看著馬上顛簸的，出聲說道：“別害怕，抓了。”說著，他騎馬湊過去，手去拽手上的繮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