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在這隻大變態表份後,蘇綿綿地位一落千丈。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過來。
只知道,現在自己就是喊喊裡小魚乾,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咬得「嘎吱脆」。
因為這隻暴君慣常晴不定,隨意殺人。
即使這是一個文明法制社會。也擋不住他突然發瘋。
「陛下。」
蘇綿綿狗捧著一杯茶過來。
記得暴君挑。
不管吃什麼茶,都要來上一遍正經茶藝。
蘇家為了能讓更好伺候暴君,特地讓嬤嬤教導茶藝。
按照蘇綿綿這麼笨腦袋,自然學不好。
但那隻暴君居然、好像、似乎還喜歡喝?
至此之後,那隻暴君一過來,蘇綿綿就會給他泡茶。
第一次燙了, 第二次涼了, 第三次又喂了袍子。
最後一次才算勉強口。
現在,蘇綿綿覺自己又有了一種回歸繡樓,努力為看到明天太而鬥神了。
曾站在繡樓窗戶口,清楚看到那隻暴君大搖大擺從正門出去,然後將那個撞到他婢一劍結果了。
那個婢伺候了蘇綿綿好幾年。
從蘇綿綿豆丁大時候就跟在邊。
被那隻暴君一劍結果後,蘇綿綿還覺得傷心。
不過後來嬤嬤告訴。
是那隻婢趁著暴君出繡樓時候,了那隻暴君小手指,才被那隻暴君一劍結果。
蘇綿綿下意識就把自己小手手藏了起來,還幾天不敢出來,泡茶時候都要用羅袖包著。
進而顯得越發笨拙。
暴君不僅暴,而且還不喜歡別人他。
蘇綿綿除外,因為他最喜歡蘇綿綿了。
暴君曾經誇讚說這個名字取好。
綿綿,綿綿,真真是綿綿一團小東西。
弱無骨,像團棉花。
婢死後,蘇綿綿還害怕,做夢時候就夢到自己被那隻暴君一劍了串子,前後都有兩個窟窿眼。
然後那隻暴君就走過來,著小腦袋,說:沒關係,孤給你堵上就好了。
每當這個時候,蘇綿綿就會被嚇醒。
暴君=噩夢。
蘇綿綿覺得,自己以前那些思念暴君事,都因為「遠香近臭」和「死而復生」,所以煙消雲散了。
嗚嗚嗚,真好害怕嚶嚶嚶。
陸橫家沒有泡茶工,蘇綿綿只能稍微意思一下給他過了三遍水,然後謹慎將那杯青翠碧綠茶端了出來。
陸橫坐在沙發上,垂眸看著面前那杯茶,慢條斯理手,端起來,拿在手裡,卻也不喝。
他是不喜歡吃茶。
就是喜歡看小姑娘為他忙前忙後做事。
反正總比哆哆嗦嗦站在自己面前抖得跟篩子一樣好。
男人掀了掀眼皮,小姑娘乖乖巧巧站在那裡,又抖得跟篩子一樣了。
從前,陸橫殺人,肆無忌憚。
邊跟著人,指不定就因為某句話,某件事被結果了。
但自從他瞧見小姑娘那張泛白小臉和瑟著往後退小板時,終於知道。
他不能再出如此囂張鋒利利爪了。
那些該死之人,不能原地死亡了,必須換個地方死。
可就在陸橫覺得自己做不錯時候,那一大波又一大波刺客紛紛湧來。
他本來脾氣就不好,忍許久,最後還是沒忍住,將這些刺客一一解決了。
殺盡興,完全忘記了後那隻未經風雨雛鳥。
當他滿目猩紅回神時,那隻雛鳥已經嚇得連窩都找不到了。
看著可憐兮兮似乎下一刻就會暈過去。
這樣自己,怕是連地獄閻王都接不了。
更別說是這隻連都沒長齊小東西了。
男人知道,這樣自己,無法接。
可是他放不下手。
他只要一想到這隻鳥會飛到別人懷裡去,就恨不能屠戮全世界。
他知道自己有病。
暴無道,狂躁不能自己。
可卻是他唯一藥。
……
蘇綿綿跪在茶幾旁邊墊子上,瞧他。
男人換了件袍子,就是那件藏青袍子。
指骨分明手搭在沙發扶手上,微微斜著,慵懶肆意,像是搭著龍椅。
單單這樣坐在那裡,再一聯想到他份,蘇綿綿立刻就覺得頭皮發麻。
原來不是像,本就是。
蘇綿綿張捧起茶杯吃了一口茶,然後才想起來這是要給暴君吃,小臉立刻煞白。
「我我我不是,我我我沒有……」
自從暴君出現後,結就沒好過蘇綿綿顯得更加張無措。
睜著那雙大眼睛,驚慌失措樣子像隻沒找到家小貓。
陸橫突然就笑了。
真他媽是他小寶貝。
男人頭髮已經很久沒剪,有些長。
紮起來小揪揪也綿綿搭了下來。
可即便如此,男人整個人依舊散發出極其銳利鋒芒,那種睥睨天下眼神,整個周朝,只有他才會有。
如此囂張,跋扈。
蘇綿綿想起來前幾天被周安安騙著一起看電視。
這隻暴君比安安看變態殺人魔還要可怕,嚶嚶嚶。
注意到蘇綿綿視線。
陸橫雙眸微瞇。
小姑娘立刻眼觀鼻鼻觀心把自己小團團。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過來給孤剪個頭髮。」
蘇綿綿被迫營業。
站在暴君後,拿著自己小剪子,不敢上手。
男人坐得筆直,就像是在上朝一樣。
雖然蘇綿綿沒見過他上朝樣子,但聽說過某個大臣因為沒忍住打了個噴嚏,所以暴君就把他給拉出去殺了。
聽說那戶大臣家還寫了書,去殿前敲登聞鼓,然後被不耐煩暴君屠了滿門。
還聽說那戶大臣家被抄家時候抄出了半個國庫。
江南那邊水災因為有了那筆錢,所以大家立刻就吃上了糧食。
「蘇綿綿,怎麼還不剪?」
男人聲音又低又沉,蘇綿綿被唬了一跳,下意識下了剪刀。
然後就看到剪完後,男人頭頂上小揪揪像是開花了一樣迅速往四面擴散。
蘇綿綿立刻掐住它,然後再慢吞吞鬆開。
小揪揪繼續開花。
蘇綿綿又掐住,再鬆開……
小揪揪剪太短,已經變炸天喇叭花了。
蘇綿綿不能想像當這隻暴君看到這樣造型自己時,會是什麼反應。
然後,暴君就抬頭了。
他面前就是一面大鏡子。
他看到了自己腦袋上炸天花。
小姑娘鵪鶉似得著,不敢說話。
大眼睛瞥一眼,然後再瞥一眼,又瞥一眼。
「看什麼?」
陸橫努力抑制住自己火氣。
「奴,奴就看看……」本就不敢幹什麼蘇綿綿如是說。
甚至卑微到連自稱都改口了。
空氣一瞬靜默下來,在男人越來越冷目下,蘇綿綿靈一,「陛陛陛陛下……天氣冷,我給您拿頂帽子。」
蘇綿綿從自己櫃裡搗鼓出一頂綠帽子,小心翼翼替陸橫戴上。
「您看。」
你他媽……
「陛下,好看嗎?」
男人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好看。」
小姑娘直覺解決了危機。
了小手,把地上頭髮收拾了。
然後規規矩矩蹲在旁邊盯著男人瞧。
帽子是蘇綿綿自己做。
做不是很好。
相比起從外面買,其實一直喜歡自己做,只是手藝太差。
從前,蘇府裡有繡娘,蘇綿綿只需要自己做些小東西就好了,比如鞋、荷包之類東西。
到了這邊,大家都用錢買。
可是蘇綿綿沒錢,只能自己開始嘗試著做。
在將陸橫家窗簾、床單都霍霍完以後,總算有了一些還不錯品。
包括這頂綠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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