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徐貴妃已經嚇得快要哭出來,只能抓著皇帝的袍角。承這個人憤怒之時,那種毫不掩飾的可怕。
“皇弟莫要這般……”皇帝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朱槙冷冷地看了徐貴妃一眼,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道:“徐貴妃,要想知道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著實簡單不過。方才本王已經找到了一個人證。說親耳聽到你指使你的太監,將元瑾推下池子。”
徐貴妃聽到這里,面蒼白,張了張。
人證……朱槙究竟是從哪里,又找了個人證出來!
朱槙卻對外面道:“把人帶上來吧。”
片刻之后,朱槙的侍衛帶著一個走進來,平靜地給在場諸位屈行禮。徐貴妃一看,竟然是蕭靈珊!
見到是蕭靈珊,皇后等人皆皺了皺眉。
蕭靈珊卻是在外面,就聽到里頭的靜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元瑾,然后道:“陛下,小是在萬春亭參加宴席的時候,無意中聽到徐貴妃吩咐的太監,說要他害王妃娘娘。”
聽到?怎麼可能聽得到!那話是在屋中說的,蕭靈珊在說謊。
但是偏偏這樣的謊言,本沒有辦法拆穿!
皇帝還沒有說話,徐貴妃已經又跪到皇帝面前,道:“陛下,此的話不可信啊!蕭家是因臣妾家而倒,恨臣妾,肯定是要抓著機會害臣妾的!”
蕭靈珊聽了,卻淡淡地道:“若按照貴妃娘娘說的,靖王殿下還是直接導致我家覆滅的元兇。我又為何——要幫他的王妃呢。皇上明鑒,小這次無偏無頗,都是照著自己聽到的話說的。”
蕭靈珊說的就更是在理了,比起徐貴妃,靖王更應該是的仇人。但卻幫了靖王妃說話,看來真是親眼所見的緣故了!
皇帝嘆了口氣,看徐貴妃的目已經是一片冰冷,語氣也是無了起來:“你為何——要做這樣的事!”
“不、不是的——皇上您聽我說——”徐貴妃想去抓皇帝的袍,卻被他一腳踢開。
不僅自己做了蠢事,還害他在靖王面前丟了臉面。實在是不可饒恕!
朱槙最后毫無地掃了徐貴妃一眼,然后淡淡地道:“如此一來,怕是到了要皇兄定奪的時候了。這樣蛇蝎心腸的人,留在皇兄邊伺候,愚弟我也是,替皇兄擔憂不已!”
皇帝深吸一口氣,道:“來人,剝去徐貴妃的貴妃服制,至今日起打冷宮,永不挪出。”
外頭立刻進來兩個侍衛,將徐貴妃拉了出去。
徐貴妃沒有料到竟是這樣的轉折,哭著喊冤枉,但已經沒有人聽。皇后慣是明哲保的人,更加不會為求了。
“朕再賞弟妹五千金,在加上擢升弟弟為金吾衛指揮僉事,以安弟妹驚了——弟妹覺得如何?”皇帝又對元瑾道。
元瑾自然是謝了恩。
將徐貴妃打冷宮,自此之后,徐家恐怕就會元氣大傷了。這正是想要的,自然……想不到靈珊最后竟然會幫自己。元瑾也看向靈珊,竟發現仍然看著自己,對微微地點了頭,很快就移開了視線,旁人也沒有注意到。
朱槙這才站了起來:“如此,那就請皇兄擬定圣旨吧。今天天已晚,我們就先告辭了。”
朱槙走到床邊,對元瑾低聲道:“那咱們現在回府吧。”
回府,可是現在本走不。
元瑾還沒答話,他卻已經手一抱,將抱自己懷中,然后向外走去。
“你……!”想說什麼,卻又想到方才他維護自己時,發怒的樣子。
第一次看到他發怒的樣子,而且是為了。
“怎麼了,你以為你自己還走得麼。”朱槙淡淡說,“乖乖躺著,一會兒到了馬車就把你放下來。”
元瑾突然地又躺在了他堅實的懷中,被他抱著走。上一次被抱的時候意識不清,眼下卻是完全清醒的。能看見他的下頜、結,臉著他的料子,聞得到他上杜松和皂香混合的氣味。
閉上了眼睛,覺得自己心跳得有些厲害。
她驕傲跋扈,笑靨明媚指著他鼻子,道:“你完了。趙鈞默,你愛上我了,你永不能再愛他人了,因我不許。” 經年流轉,他卻淡淡地道:“明晰,能不能有些肚量容下她。” 當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站在了敵人的陣線上,當所有人都心存同情之情安撫從她手中偷去丈夫的女人,當所有人視她這個正妻為毒蛇猛獸囂張狠毒時,她漸漸死寂了下去。 他忍痛將她死死摟在懷:“是我對你不住。再看我一眼一眼便好,就一眼……”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