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琉球雖然暫時失勢,卻不能阻止蕓蕓小國對大鄴這塊澤而遲鈍的的覬覦。他曾主持朝政,世上沒有人比他更知大鄴況,安南國君是想籠絡他,讓他出賣故國?
“一片好心,然而太過大意。”他微微一笑,“倭寇滋事,大鄴對各屬國加強監管,朝中有一批人撤出去,貴國國主不知道麼?邀我朝……不怕有詐?”
那三個員著實一愣,似乎是沒想到這一層,有些迷惘起來。這事的確有耳聞,里頭虛虛實實也弄不清,可他不是太監嗎?太監怎麼娶親,還能讓人生孩子?如果不是幌子,那就是叛逃出來的,安南人雖然不及中原人肚子那麼多小九九,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肖大人高山仰止,在大鄴是極有名的人,細作這種差事,哪里用得著勞您的大駕!”
他笑得更奇異了:“既這麼,肖某再推未免不識抬舉,但是目下兒尚年,山妻也需要照顧,可否容我兩年?兩年后肖某出仕,定為國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到底不是押解犯人,總要人家高興,來不事。再說他這表是怎麼回事?小國的人眼皮子淺,也容易驚嚇,得回去合計合計。他們都是不做主的人,把消息帶給國主,請上面定奪,反正也不急在一時。
“既然如此,就按肖大人說的回稟上去,聽了我主示下,再來給肖大人回話。”吳桃作了一揖,“卑職們告辭了,肖大人留步。”
肖鐸依然很有禮,站在屋角目送他們上轎,風吹他的袂,飄拂翻飛,翩若驚鴻。
“福船停的有些遠,安南沿海百姓以打漁為生,若是泊在這里太引人注目。”他底下人著嗓門道,“屬下買通了船廠的人,唯有停在船塢里才最安全,督主眼下什麼打算?若是有必要,屬下這就領人把船駛出來。”
他緩緩搖頭:“暫時不能走,就算想走也未必走得。”邊說邊回看,“孩子還太小,在海上顛簸不起,我同他們約了兩年之期,兩年之中總有疏于防范的時候,且將養,等養足了再走不遲。”
說實話,在外邦流浪,找到一落地生不容易。這些屬國地窄人稀,要想不被發現,除非一輩子不面,既然不可能做到,就注定被發現,又要一段時間居無定所,飄到哪里不是飄呢,他如今也有些得過且過了,又不稀圖萬里山河,只要有個地方落腳,讓他能安安穩穩守著媳婦和孩子就夠了。
安南國君對他慕名已久,似乎也是個極好糊弄的人,爽快地表示兩年就兩年,彼此都等得。
爭取到了時間,他們一家子仍然過得很逍遙。音樓養胖了,每天對鏡長嚎,不愿意吃飯,打算以水果為食。人懶,卻吃荸薺,可苦了肖丞,和面對面坐著,面前放只碗,熱水里滾一滾撈起來,削完一個放進去一個,那碗卻永遠是空的,因為削的速度從來趕不上吃的速度。
值得欣的是兩個孩子長得很快,漸漸發現會翻了,會坐著了,會扶著搖車邊緣站起來了,幾乎每天都有驚喜。
小大是哥哥,樣樣比小二超前,他會走路說話的時候,小二剛剛學會挪步,一個在地上,一個在車里,小大著小手拍打欄桿:“妹妹,妹妹……”
雙胞胎從來都在一起,里有天生的親厚,幾乎一時都不能分離。牙牙學語過后,兩個孩子可以簡單對話,對話容不復雜,哥哥說:“小大和小二,永遠在一起。”
妹妹便點頭附和:“小二和哥哥,永遠在一起。”
肖丞和音樓曾經嘗試各抱一個分開走,結果兩個孩子嚎啕大哭:“我的小二(哥哥),哥哥(小二)好你。”
這麼丁大點的孩子張閉說,肖丞覺得一定是在肚子里的時候學來的,他從來不吝于讓音樓知道他的,音樓能到,那麼孩子們也能,只是這類私房話,屋里說說就罷了,被孩子們宣揚出去,還是有點人難為的。
表面上日子無波無瀾,私底下音樓還是為安南國君派人來的事憂心忡忡,“你真要在這里做麼?做了得辦事,見的人多了,萬一消息傳回大鄴,到時候怕要惹麻煩。”
他倒是云淡風輕模樣:“一個小國,戶二萬七千一百三十五,鄉五十六,我連大鄴的高都不屑做,倒愿意在這里過干癮?你別擔心,好好照料孩子就是了,外頭的事我自會照料。”
“人想避事,事卻找上門來。”垂首坐在竹榻上嘆氣,“還以為作,五年太平日子總會有,結果才兩三年景……”
“這兩年咱們過得不好麼?”
搖搖頭:“就是因為太好,好得不想結束。”看他一眼,當了爹的人,就打算這麼一直這麼細皮下去?在他臉上掐了一把,“怪你這長相!索豬頭狗臉,到哪兒都不猜忌,如今你瞧瞧,人家使節隔了幾年還能一眼認出你來,你能不能不要長得這麼扎眼?”
他被掐得閃躲:“這話說的,又不是我愿意這樣,再說沒這副皮囊,你當初會瞧上我麼?”他把小二抱過來,小屁上拍了拍問:“安歌啊,你說爹爹俊不俊?”
小二對丑沒有概念,只記得隔壁孩子用竹片繃的弓箭,流著哈喇子,一蔥似的手指指向外面,啰里啰嗦告訴他:“強哥那個東西……一拉飛得好遠,哥哥喜歡,小二也喜歡。”
他無奈嘆了口氣:“爹不是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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