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芬芳站在門外哭了會，抹著眼淚往紅山村走。

婆婆總拿生不出孩子說事，要劉有能給離婚，如果真能離，也想離，離了再找，不行了回孃家呆著。

在孃家跟在娘邊，吃得好穿得好，還不看人臉，不像在婆家，總是被指使著乾活，連頂都不行。

一路上遇到人，也不打招呼，埋著頭隻顧著走路。

季清昨晚這一鬨，讓臉都丟儘了。

走回陳家，陳家人剛吃完早飯，正準備去上工，看到哭哭啼啼的陳芬芳，老大和老大媳婦對視一眼，抗起榔頭就開溜。

老陳頭被最近的麻煩事折騰的心累，也冇問陳芬芳怎麼了，拿上鋤頭和旱菸出門。

想到以前自己回家，家裡人對自己噓寒問暖的，每次來大嫂子都問自己吃了冇，再看看現在這待遇，陳芬芳心酸地眼淚直掉。

老太太倒是冇有表現出明顯的差彆待遇，把鍋裡剩下最後一碗粥盛出來，“吃吧，吃飽了再說。”

陳芬芳流著淚吃完粥，狀態好了些，把昨晚季清和陳青巖去婆家的事說了一遍。

老太太聽後，氣得直咬牙。

“我這個兒子，真是鬼迷心竅了，他不知道你在婆傢什麼待遇嗎，還跟著去給那賤蹄子長誌氣，真是不孝子！”

陳芬芳幫腔：“誰說不是呢，我本來想拿死嚇唬那賤蹄子，二哥是抓著我，由著那賤蹄子耍威風。”

老太太眼睛快要噴火：“真是反了他們了。”

季清帶走盼娣，這幾天都是做飯洗碗添炕火，邊冇了人使喚，乾啥都不如意，心裡也憋著火呢。

兩人坐著罵了一會季清和陳青巖，最後還是落在了實質的問題上。

“娘，要不就讓去告，大不了我就去勞改，大不了我就離婚，我不害怕，反正在婆家也是苦，勞改也是苦，都一樣。”陳芬芳大義凜然地說。

老太太一掌拍過去：“你說的啥胡話！”

“娘……”

“離什麼婚，人離了婚怎麼活，你不怕被脊梁骨，我還怕被村裡人說呢。再說了，就算去告，你真以為就能把你告勞改啊？”

“可是，就算我不勞改，這事兒不過去，我婆婆也不讓我回去啊。”陳芬芳說著又委屈起來，“如果那賤人再去鬨，我婆婆肯定會不要我了，讓我離婚。”

陳芬芳這婆家，是當初老太太給挑細選的，哪怕到了這個地步，老太太依舊認為，劉家這樣好條件的婆家難找。

這婚，絕對不能離。

老太太扁著，琢磨：“隻要把那賤蹄子解決了，再給你婆婆買點吃食帶回去，還是會要你的，你不要說胡話。”

陳芬芳點頭：“嗯，我不說胡話。”

看老太太又不吭聲了，心下一，說：“娘，要不你就給我二百塊，我去給吧，咱們先把眼前這關過了，以後再想辦法把錢跟二哥要回來就行。”

“不行！”

陳芬芳委屈：“娘，我知道你想把錢留著給東東花，可我也是你姑娘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我冇說不管你。”

見老太太並非完全不肯出錢，陳芬芳抓住老太太的胳膊，把自己想了一路的理由說了出來：“娘，咱們把這個錢給出去，也有好，二哥不是現在向著那個賤人嘛，咱們就抓住這個機會，跟二哥好好說說，讓二哥心裡還是向著咱們。”

“嗯……”

“這樣一來，以後二哥掙了錢，也好要啊。不然現在就跟二哥撕破臉，以後二哥掙了錢，鐵定都給那賤人。”

老太太想了一會兒，雖然已經被陳芬芳說，但上還是不饒人得罵道：“我生他養他，怎麼做都是應該的，他掙的錢，必須給我全部上！”

……

季清賣完瓜子，揣著錢就回家了。

馬上就是過年了，村委會發票，到時候拿了票，再到鎮上買東西。而且這錢，還想留下一部分，過完年再做點彆的小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