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姑娘,說是來給您送服的。”
林舒晴打開屋子門,向院的一群人。
有提著燈籠的,有端著木箱子的,還有馬哲水盆木盆一類的。
看到林舒晴出來,上前請了個安。
“林姑娘,我們都是祿大夫府上的,我們家大小姐,派我們過來伺候姑娘梳洗打扮。”
“謝會靈?”林舒晴還冇睡醒,纔想起這回事。
說是作客,這也太早了吧。
“正是我們家大小姐。”
“進來吧……”
眾人行了,依次進了林舒晴的屋子。
林舒晴的屋子不算大,前麵租的店麵本就不算大。
一個人住一間屋子,除了些座椅板凳床櫃子之外,不剩什麼。旁的房間,是朱玉鶴在住,裡麵有兩張床,後廚裡乾活的大娘偶爾會住那裡,昨日回了自己家。
僅剩的一間房,則是幾個夥計住在一起。
一個人住一個屋子,著實是這個院子裡最好的待遇了。
林舒晴來院子裡坐下後,外麵的丫鬟次第走了進來。
有的提著燈籠,進來後,從自己的燈籠裡取出裡麵的火,擱在臺子上,屋亮了不。
林舒晴好奇看了眼這油燈,屋用的也是油燈,但是這燈明顯亮了不。
可在看到這底座的材質時,很有自知之明收回了目,銀製的底座,冇那麼富裕。
燈點燃,又有兩位丫鬟抬了麵銅鏡進來,放在林舒晴跟前。
鏡子很大,能照出上半,比駙馬送的那麵照臉的梳妝鏡大了不。
接著又有端著水盆,拿著綢巾進來的丫鬟。
“姑娘,淨手……”
“姑娘,閉眼。”
一套洗臉的功夫,丫鬟換了四五個。
接著又是梳妝和換的時間。
丫鬟從盒子裡掏出了件藕的羅,袖口的地方繡著一顆顆米粒大小潔白圓潤的珍珠,拚一朵花的樣子。
所有的服,都是丫鬟手把手幫換上的。
林舒晴再三拒絕下,鞋子終於是由自己穿上的。
魚肚白的鞋麵配上桃紅上的絨花煞是好看。
連帶著鬢間的每一縷細發,手指甲的隙,都被仔細打理了一遍。
煥然一新的林舒晴站在自己門口,看著太爬上了樹枝。
“姑娘請,外麵的車馬已經備好了。”
林舒晴整個人煥然一新,院中的夥計看的目中多了幾分拘謹。
“我家丫鬟能跟我一起去嗎?”林舒晴問道,目從自己前大丫鬟轉移到一旁的朱玉鶴上。
前的丫鬟笑容滿麵給林舒晴行了個禮:“姑娘想帶,自然是可以的。”
朱玉鶴的臉上冇畫那花妝,直接用了遮了疤痕。
兩人一併上了馬車,進車後指覺裡麵一陣清理。
京城的夏天來得晚,可熱起來跟彆的地方也相差無比。
才下薄襖子,穿著兩層的薄紗也讓人冒汗。
林舒晴在車廂四打量了一番,除了下麵鋪著的一層細編製的草蓆子,便是跟在上麵的小桌子。
草蓆子上的草線極細,還有其他的不同,編製了簡單的祥雲仙鶴圖案。
桌子上麵的隔著一盒緻的點心,蓋子已經打開。
林舒晴手了下前的桌子。
下麵是整個的正方形,冇有桌子,是用木頭一層層累積上來的,如千層蛋糕那般疊層。卻冇那麼細膩,每塊木頭都有兩指寬,雕刻著各的暗紋。
才及那木頭,林舒晴就覺一陣涼意。
又在四周圍挲了一番,發現這下麵的桌子也是能打開的。
一層層的木板塊似魔方那般,能整齊從中間推開,又能從中間拚湊回去。
裡麵放著的,是一整盆的冰,放冰的地方是底部是鏤空的,冰若融化了,直接流到下麵的盆裡。
“我聽說富貴人家會在冬天存冰放到夏天用,這次還是第一次見著。”林舒晴著這桌子說道。
朱玉鶴也好奇探過頭去,轉而對著林舒晴笑道:“是有的,京城裡有個冰庫,皇宮裡用冰都在裡麵取,有功的大臣也會被皇上賜冰。”
“我小時候最天熱最盼著的,便是門第高的小姐府裡做客,會給客人端井裡冰過的水果,還有那用冰泡過的湯……”
“湯是什麼?”林舒晴好奇問道。
湯也有之分?
“湯便是在把又甜又的果子搗出水,再配上些喜歡的碎果丁,加上冰塊,喝上去,冰冰涼涼的!”
隻用聽,都足夠林舒晴在自己的大腦裡模擬出這碗湯的味道。
就是高配版的鮮榨果,純天然的,除了加冰啥都冇有。
夏天能用這些冰來待客,著實是豪氣。
“倘若不是皇親國戚,京城裡麵冇幾家能做起這樣的席頭,這宴納涼宴。到了夏天,大概會有那麼幾次……”
聽著朱玉鶴說著納涼宴上的講究,車也不知不覺到了祿大夫府上。
可這次車子停的地方不是側麵,卻是正門。
好在正門也有彆的馬車,一輛一輛接著來,並不突兀。
下了正門,林舒晴也有些納悶,一路被丫鬟婆子迎了進去。
見到屋簷下抱著果盤和湯羹的丫鬟,一個個向著裡麵的院子走去,著實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今天府上有客人嗎?”林舒晴問了句。
旁邊引路的丫鬟自豪應著:“是納涼宴呢,這是府上今年辦第二次了。”
回想起自己車裡的餅,林舒晴覺得這湯肯定是能隨便喝的。
這祿大夫府上果然非同凡響,隻是,這麼來冇帶任何的見麵禮會不會不太好?
京城一代,都有上彆人家做客帶禮的習慣。
即便是農戶家裡,隨手摘一把田裡菜,也是可以做禮的。
想了想自己的家裡的值錢東西,可能還不夠人家半個院子,林舒晴便把這拋在腦後。送再富貴的人家也不一定看得上,不如不想。
後府書房。
謝會靈正拿著一卷書,站在書房裡,看著前的男人。
“哥哥,你看好了嗎?看好應該去前麵的院子了!”謝會靈語氣裡有些抱怨。
“不急不急!”
“你不急我急,母親都在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