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之後,林家暫且平靜了下來,雖然年後林曼就要出嫁,但是庶,生母並不得林宏達的喜,婚事定的是林宏達同僚家的庶子,雙方似乎都並不十分重視。眼看著就要過年了,盧氏盤算著,袁氏差不多該來討管家權了,卻一個字都沒提還回去的話,隻等著袁氏自己提。
袁氏為這事急的角都長了燎泡,過年要辦祭祖宗族宴會什麼的就不說了,年前年後更不了應酬往來,正是顯示當家主母能力的時候。盧氏是二房媳婦,管不管家旁人都不會留意,但嫡長房媳婦,若是讓人瞧見管家權讓弟媳婦管著,不知多人要嘲笑。可若是開這個口,又怕林瑾夕的事還沒過去,再讓林老夫人罵一回,心裡便暗自怨怪盧氏沒點眼力見。
盧氏沒有把持林家權力的意思,隻是對長房,多是有些怨言的,不說與袁氏這個妯娌自來就相不來,單單為著林瑾夕次次連累林瑾初,對大房就生不起什麼好。因此,盧氏很願意給袁氏添堵,林老夫人也看出來了,隻提了盧氏帶著柳氏學著管家的話,卻不提重新袁氏管家。
京城地理位置偏北,冬日裡本來就冷,今年似乎格外冷些,雪一場接著一場的下,住在京城裡的人也發現,城裡的災民越來越多了。前世時,雖然科技發展快,大城市裡雪災也就是減出門的事,但林瑾初也知道,每回自然災害損失也絕對不小,尤其在鄉村,而如今,就更是了。
因為雪災的事,林遠達最近基本都在衙門裡忙活,早出晚歸的,林瑾初這個兒都很難見到他,小年這一日的家宴都沒麵。
林老夫人看了看空著的位置,道「老二還在忙賑災的事?」
林遠達留京之後在戶部做事,前段時間剛剛升到侍郎,賑災這種事,最忙的除了直接幹活的工部,便是戶部了,是以這半個月來,林宏達日日忙著這些事,有時直接宿在衙門中。盧氏瞧著丈夫瘦了一截,忍不住心疼,但也知道輕重,隻能叮囑下人每日給林宏達送飯,免得他整日忙活還沒得飯吃。聽林老夫人問起,盧氏點頭答道「昨兒個又傳來訊息,說南邊也下了大雪,怕是還得忙上一陣。」
林老夫人活到這個歲數經歷的事多了,聞言便心裡有數,道「今年這天冷得不尋常,京城災民也多,老二媳婦,從賬上拿一千兩銀子,買些棉米糧,也幫一幫那些災民。」
城裡已經有人家開始施施粥,盧氏原本也打算提一提這個,聞言點頭,道「老爺提起,家在城南尋了些民房安置災民,如今正在整理,城裡已經有不人家在施粥,咱們不如直接買些棉被米麪之類的送去,母親覺得如何?」
「有這事?那正好,家不可能顧及這些細,單有屋子那些流民也難過下去,你想的周到。」林老夫人點點頭,表示贊同。
「母親,兒媳也願意為此盡些綿薄之力,採買的事母親給兒媳就是,弟妹這好些年不在京中,如今又是非常時候,若是被商賺了錢去,就不了!」袁氏一聽這事連忙往自己上攬,想趁機將權力攬回來。
林老夫人哪能看不出的心思,隻是畢竟是長媳,若一直由二房管著事,說出去也不好聽,點了點頭,想到林瑾夕闖禍的本事,對袁氏也多有些不放心,囑咐了一句「如今流民湧城中,外頭也不太平,這些事吩咐管事去辦,不必親力親為。」
袁氏聽著林老夫人的話並不以為然,這種做好事的事,自然是要讓人都瞧見,才能記住的恩惠,不然都留心那做事的管事去了,出錢出力有什麼用。雖則如此,袁氏才剛剛得了機會,也怕為此再得罪了林老夫人,連忙點頭,道「母親放心,咱們養著這麼些下人做什麼,可不就是跑做事得嘛!」
這話說的不那麼中聽,但林老夫人也沒說什麼,隻道「往年年前總要去廟裡燒燒香,隻是今年雪大,外麵又不太平,就等年後再說。不過,禮數不能省了,這兩日吩咐人去一趟大福寺,將香油錢帶去,也給家裡人都求了平安符來,柳氏,你就跟你嬸娘學著,你是長孫媳,日後這些事都要給你。」
袁氏得了做好事的機會,正心裡滿意,心道趁機表現一番,等過些時候,說不定就能把管家權拿回來了,不想聽到林老夫人這話,竟有越過柳氏管家的意思。袁氏心裡著急,卻不敢說出來,若林老夫人真有這個意思,長孫媳管家也沒什麼錯,若沒這個意思,說不定到時順水推舟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事實上,許多人家兒媳婦進門之後,都由長輩帶著學管家,尤其是長媳,日後要擔起宗婦的責任,自然要早早培養。但袁氏卻不同,不僅僅是捨不得這份權力,更有不小人之心,擔心自己若是沒有了權力,不知多人踩上一腳,在家裡沒有好日子過。
柳氏是才過門的新婦,既高興林老夫人對自己的看重,又忍不住留心婆婆的緒,希得到婆婆的鼓勵,不想,正對上袁氏糾結又不甘的眼神,嚇得連忙低下了頭,道「祖母,孫媳年紀小,怕做不好,耽誤了家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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