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采花飛賊(二)

“郎君這，真是甜進奴家心坎兒了。”

正說著，門扉傳來一聲略顯沙啞的老婆子聲音，薑芃姬聽後眉間一蹙，春兒以為不悅。

“都這個點了，為何還有人來打攪？”

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不和諧的場景，然而在外人看來，兩位小姐姐已經進屋服侍，正常來講不會有人過來打攪的。不然的話，萬一客人正在興頭被人出聲打斷，嚇出個羊痿怎麼辦？

夏兒主起，嫣然一笑，“郎君勿惱，奴去看看。”

說罷，斂袖出去，隨後傳來輕推門扉的聲響，再之後便是夏兒略顯疑的回答。

小半響之後，夏兒略帶苦笑地進來，低聲道，“剛才那是院打掃的婆子，來此說是有個丫頭跑了，樓裡的公打手都沒抓到，有人懷疑那個是藏到哪位娘子房裡了。”

“所以要過來搜查你們的屋子？”

薑芃姬蹙眉，屋有沒有另外一人，再知不過。

“若是不給搜，到時候又有人要說閑話了。”

夏兒輕嘆，因為子乾凈被指名伺候神有來歷的恩客（巫馬君），日子過得比樓子裡其他的娘子都要舒坦，然而也惹得頭牌花魁娘子心理不爽，估計要藉此下下的麵子。

“樓裡的老鴇也答應了？”薑芃姬挑眉，嗤笑道，“明知我在這間屋裡，還讓人過來，這不是刻意掃興麼？我倒是無所謂，不可能和一介老鴇計較，可回過頭來，你們倒是要吃虧。”

春兒和夏兒兩位娘子麵尷尬之。

薑芃姬卻怡怡然道，“讓那個婆子進來，你們在這兒別，免得讓人沖撞了。”

得到應允，婆子領著兩個穿灰麻，係著綠頭巾的男子進屋，翻箱倒櫃掃了一圈。

外頭的聲響越來越大，夏兒和春兒麵萋萋惶恐之。

“沒事，別慌。”

約莫又過了一會兒，靜終於輕下來。

薑芃姬起走出屏風，著那位佝僂著背的老婆子問道，“老人家，可有搜出什麼人？”

那個婆子微微一躬，陪著笑臉，土褐的臉在燭反下，有些油膩膩的，角帶著一顆碩大的黑痣，有幾分猥瑣氣息，“打攪郎君雅緻了，並沒有找到任何人，奴這就下去。”

薑芃姬頷首點頭，示意可以領著人走了。

“這婆子好生無禮，竟然將屋子弄得這麼……”

春兒雖然是個好脾氣，然而看著梳妝臺上被弄的脂和珠釵，也有些冒火。想到塗抹的胭脂水都被那個老婆子和兩個公過過，裡頭沾了臟，心中頓時一陣反胃。

“檢檢視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夏兒溫聲道，“媽媽平日裡總懷疑我們私藏錢財，整個樓裡適合藏錢的地方，哪個不知道？指不定趁著這個機會，讓那個婆子進來將銀錢搜走。”

這話提醒了春兒，然而考慮到屋子裡還有一個薑芃姬，頓時又不敢起。

“放心，東西沒。”薑芃姬環顧一圈，笑著說，“倒是多了一些不該有的東西。”

春兒眨眨眼，“郎君說沒東西，反而多了什麼？”

“是啊。”

薑芃姬繞著閨房走了兩圈，抬手從兩位娘子都不知道的地方，取出了兩個青香囊。

“這香囊，是哪個臟男人的！”

夏兒上前看了一眼，又覺得像是什麼臟東西，丟到了一旁。

“這是其次，裡麵的東西倒是有趣。”

薑芃姬開啟香囊口子，裡麵放了一些曬乾的陌生植。取出一些放在鼻下嗅了嗅，眉心驀地蹙起，“春娘子，你知道怎麼調變香傷藥，那麼你知不知道這些東西的藥效？”

春兒被賣進迎春樓之前，曾是一個郎中的兒，因為父親職業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藥理。聽到薑芃姬喊自己，兩對視一眼。上前仔細分辨，隻覺得香囊裡的東西有些悉。

“別嗅太久，對腦子不好。”薑芃姬抬手握住的雪白皓腕，“雖然不知道這藥材是什麼，不過有些迷人神誌的功效。若是嗅得太久，極易導致神誌迷糊，思緒昏昏然，不知世事。”

春兒一聽，猛地將東西丟了回去，驀地又想起什麼，臉一紅又青。

紅著臉啐了一口，罵道，“這東西是哪個不要臉的放進來的！樓裡的姑娘平日裡伺候恩客也就罷了，竟然連那些閹人也敢肖想姑娘，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不要臉！”

薑芃姬心中瞭然，這東西估計就是這個時代的迷、藥了。

夏兒咬牙，麵淒惶之，“定然是剛才那兩個公放的！”

一娼門，一生任人作踐。

平日裡也曾聽其他花娘談論，說樓子裡乾活的公暗中欺負們。

薑芃姬笑了笑，公放的麼？

這倒未必。

主播V：似乎見什麼有趣的事了，你們還困麼？要不要去看個好戲？

一米：噫，主播發現了什麼東西麼？

一氣化三清：看得我一臉懵，然而主播還在賣關子，主播壞壞！

鴻鈞老祖的花：覺主播是想搞事兒啊，加我一個，晚上就通宵看你的直播了。

放開那朵花：主播註定是要搞大事兒的真爺們兒。

鴻鈞老祖的花：嘖，正確來說，大事兒已經被主播搞死了才對。

直播間的觀眾看熱鬧看得起勁，薑芃姬這邊也是有了決定。

轉頭對著兩位娘子說，“你們早些歇下吧，特別是夏娘子，這幾日要多加小心，食寒食，切莫貪傷。若是得空，我再來叨擾二位。若是有什麼困難，到柳府尋我即可。”

芳華舊：覺這倆妹子都對主播胃口的，主播你為什麼不救們出火坑？

薑芃姬瞄到這條彈幕，正好對上夏兒語還說的眸子，對著微微頷首，就此別過。

為什麼不救？

主播V：大概是因為救不了吧，比們可憐的風塵子數不勝數，若是哪個合我的胃口，我就要救，哪裡救得過來？真正救人，不是將們從這裡帶走就行了，還需要將們被折斷的脊梁重新塑造出來。真正的拯救，是從本上改變造們這般現狀的源。

也許，可以做到。

芳華舊：雖然聽不怎麼懂，不過覺主播心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