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采花飛賊(十二)

“讓心中有一猜測，隻是未經驗證，不好直說。”亓讓垂眸，轉頭對薑芃姬問，“蘭亭深夜來訪，是從那人口中問到了這邊的訊息。若是如此，蘭亭可還有其他人的線索？”

薑芃姬搖搖頭，“並無。”

要不是知道準確人數，卻隻問出了這麼一個下落，纔不需要連夜跑到魏淵這裡抓人。

這些人倒是謹慎小心，彼此間的聯係幾乎沒有。

“若是先生信得過學生，將那人給學生，保證他連祖宗十八代姓甚名誰都一一代。”

薑芃姬說著這話，角始終掛著淡笑，令人有些不寒而栗之，引得亓讓暗暗側目。

魏淵心中再怎麼難生氣，然而這件事已經了定局，貌似還牽扯出一些不可說的醜聞。

魏淵姓魏，與魏靜嫻那支有關係，卻遠遠不如對方顯赫，隻能算寒門中過得比較麵而已。

若隻是普通的采花飛賊，暗中打殺理就行，可若真的牽連深廣，他隻能無力以對。

“隨你。”

刑訊這種事，已經是稔無比，然而除了直播間的觀眾“有幸”圍觀過一次之外，其他人還未曾見識過。薑芃姬目前也沒有讓旁人看到的打算，免得將柳羲的名聲徹底弄臭。

“那學生先行下去，等問出個訊息來，再來回復先生。”

說完，提領著人下去，風瑾則留在原地陪著魏淵兩人。

亓讓目送著離開，眸中閃過些許狐疑，手中羽扇有一下沒一下打著膝頭。

“這位柳二郎君，行事風格倒有些怪誕，與魏先生口中所言之人，南轅北轍。”

風瑾正在悄悄走神，聽到亓讓突兀說起這話，猛地回過神，向對方。

“蘭亭雖然有些出格，然而也稱不上怪誕。到底是小孩兒心，正值脾不穩的年紀，一個不約束就容易誤迷途。若上大的變故，了打擊，大變也是正常。”

風瑾溫聲為薑芃姬辯解了兩句，惹得亓讓側目。

“變故？”

魏淵這纔想起，因為家中諸事，他已經許久未曾去柳府教導學生，對於這個聽話懂事，讓他極心的學生瞭解不夠，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使得這個學生變得略顯陌生。

從前的柳羲，見了他恭恭敬敬，帶著畏懼，如今依舊恭敬，更多卻浮於表麵。

“先生不知？前些日子，山野流寇沖撞了蘭亭以及一眾河間貴，並將他們擄走。若非蘭亭急智，恐怕他們還無法全而退。想來便是那場變故，惹得蘭亭偏移。”

風瑾不知道柳羲曾經的為人，也未曾刻意去挖掘，他見到的便是肆意狡黠的薑芃姬。

“這事確實未曾聽說。”

魏淵臉緩和許多，甚至多了一些愧疚之。

一日為師，終為父，這話不僅對學生有用，對師長也有用。

盡管總覺得這個學生悟太低，反應遲鈍，靈不足，然而怎麼說也是親手教導好些年的學生，也有，對方上發生這麼大的事，作為師長的自己卻因為宅事而忽略了。

另一，薑芃姬已經手腳利落地將那人得神誌混沌。

這次，直播間觀眾的反應倒是比上一次平靜了很多，或者說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

另一重重要原因便是薑芃姬這種行為符合他們心中“以暴製暴”的潛意識想法，如果同這個不知道禍害了多無辜子的禽，誰來同那些被他們糟踐的可憐人？

古代不是他們這個時代，子遭遇這種事，等同於毀了們後半輩子的安穩人生。

所以，對於禽，本不用講什麼同。

不過，他們雖然不討伐薑芃姬，然而還是不了一邊下手一邊彈幕解說的舉。

恐怖程度堪比午夜兇鈴好麼？

心嚇得發，但又捨不得離開直播間，隻能用無數彈幕護，遮擋那些可怕的畫麵。

無量天尊：前方高能，彈幕護！諸天大能隨本尊一道抵！！！！！！！

孬：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國、敬業、誠信、友善。

諸如此類的復製彈幕麻麻鋪滿整個直播螢幕，迫使薑芃姬不得不暫時將彈幕關閉。

“你什麼？”

薑芃姬從最基礎的問題詢問。

“林樁子。”

角略略一，上一個是林狗剩，這個是林樁子。

講真，他們真的不是父母從垃圾堆撿來的，或者打醬油送的？

取這麼一個名字。

因為有了新的思路，所以薑芃姬並沒有按照之前的方向，而是選擇另辟蹊徑。

“你知道其他同夥在哪裡？”

說著，從對方裡裡頭出一卷布包，裡頭也藏著一卷小竹簡，上麵描述的容與之前那個相差無幾，都是孟郡附近的子，不同的是，這些人的名字並不一樣。

翻到最後，看到上麵寫著魏淵府邸的一些容。

合著眼前這人不僅盯上魏淵後院某個藝雙絕的妾室，還對人家兩個如花似玉的閨垂涎滴。翻了翻柳羲記憶中與魏淵兒相關的記憶，臉猛地一沉，眼神冷得彷彿看死人。

抬手將那一部分竹片拆了下來，然後手中一用勁，徒手碎。

小半響之後將碎齏的竹片丟在地上，再用木屐蹭了蹭地上的土掩蓋。

隨著薑芃姬的詢問，對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神渾渾噩噩，角不停有白沫冒出，臉從一開始的紅潤轉為蒼白，再從蒼白轉為青，呼吸頻率時而急促時而緩慢。

薑芃姬很清楚，遠古時代的普通人本不可能從刑訊中活下來。

刑訊不僅會給帶來巨大的傷害，還會對脆弱的神領域產生摧毀打擊，並且這種崩潰是無法逆轉的，哪怕是那個時代，神領域醫療開拓如此發達，能痊癒的幸運兒也不多。

留給詢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薑芃姬挑揀出幾個重要的問題詢問。

厲聲問道，“你背後的主人是什麼人？你們這夥人又為何流竄到河間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