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繳匪寇?」
孟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現在這些落草為寇的人,連府都懶得調兵力去整頓,生生讓他們了一方禍害,沒想到自家郎君竟然想去這麼做,但是……人手從哪裡來?
「嗯,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既然敢用手裡這點人去折騰這件事,自然是有絕對把握的。」
薑芃姬又不傻,清繳匪寇一個不慎會出人命,甚至將手裡這點兒人也全部折進去,既然敢這麼做,自然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說白了,這人斤斤計較得很,虧本的生意不會做。
孟渾不懂,自家這位小郎君到底有什麼樣的底牌,竟然如此有信心,讓敢去和匪寇杠?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為何了,薑芃姬從袖中取出一塊摺疊掌大小的竹紙,遞給他。
「你展開看看,興許就知道我為什麼敢這麼做了。」
孟渾依言行事,將那張竹紙顛來倒去看了一便,終於找對正確的觀看角度。
爾後,為曾經孟氏的度都尉,他險些震驚地將手中竹紙丟了出去,不過理智尚存,他忍住作,又小心翼翼將竹紙按照原樣摺疊起來,那個謹慎心的模樣,宛若對待什麼至寶。
儘管隻是一張圖紙,但對於孟渾來講,的確是無價之寶!
「這、這張圖……」孟渾是一個沒多文化的武人,然而他也是認識字的,多多讀過一些書,當了那麼多年的一郡都尉,他的眼力和見識都是普通武夫所不能比的。
一開始還看不懂圖畫是什麼,然而等他仔細讀了那些批註的小小文字,心中陡然升起一個極其巨大的想法,心肝兒都抖了,同時又深薑芃姬對他的放心,越發覺得安心。
他已經不是曾經的孟郡都尉,人生大起大落,他正好於最低的時候,甚至萌生死意。
可大丈夫生而在世,誰不想建功立業,名留青史?
薑芃姬之前的一番話也踩中了孟渾心那點兒肋和。
他倒是沒有旁人的清高,覺得自己從一介都尉變頭小孩兒的手下,大材小用或者屈就。
薑芃姬賭他可以信任,他何嘗不是在賭對方可以效忠?
襟廣闊,豪萬丈,單憑這一點,縱然他無權無勢,一介白,也勝過某些顯貴百萬倍。
誰敢篤定,如今籍籍無名的小子,未來不會名震九州?
孟渾此時的心緒完全落在薑芃姬給圖紙上,這份圖紙正是之前給徐軻看過的弓弩圖。
徐軻一個不怎麼懂行的人都能看出它的價值所在,孟渾一個專業出的武人會看不出來?
「這東西……已經製出來了?」他努力抑自己激的聲音,免得失態丟人。
薑芃姬憾地搖搖頭,說道,「目前匠人還在趕製,雖然這弓弩可行,然而需求的木材卻比較氣,韌不足的,發揮不出原本該有的威力,程也沒有預想中那麼遠。」
孟渾心中略略有些憾,但並沒有多麼失。
「這件弓弩,大小比尋常弓箭小了足足一大半,重量又輕便,倒是極其適合疾行作戰。」孟渾明白設計圖所講的容之後,心中一陣活躍,也明白薑芃姬為何對剿匪那麼有自信。
將一名士卒訓練百發百中的神手,這不僅需要相當多的時間和力,對於培訓件也有足夠高的要求,眼力、臂力以及對周遭環境的判斷能力,缺一不可。
要是辛辛苦苦培養的士卒在戰場了傷,導致手臂或者視力出了問題,這人基本也廢了。
自然也意味著之前所付出的培養本,全部付諸東流。
然而要是製圖紙之中所述弓弩,哪怕是再尋常的士卒,稍稍訓練一番,不需要耗費多力、人力和本,便能將對方培養一個和神手媲的存在,哪怕稍有不如,但也不差。
更何況,如今可以做到百步穿楊的神手又有幾個?
隻要有了這些弓弩,工匠能造出多,便能迅速培養出多擅長擊的兵卒!
又因為輕便易攜帶,完全可以隨背著,帶上幾日乾糧和足夠的箭矢,穿梭來往於林。
那些匪寇還沒有近,估計已經被弓弩給篩子了。
也難怪,自家郎君會如此自信,換了別人去清繳匪徒,不知道要付出多代價。
不過,孟渾還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
匪寇連府都懶得管,甚至可以說沒有力管,自家郎君怎麼就想著這麼去做?
麵對這個詢問,薑芃姬想了想,對他說道,「若說假話,我會告訴你,你家郎君我是活菩薩,懲除惡乃是吾輩義務,義不容辭。但要是說真話的話……那肯定不是這樣了。」
孟渾:「……」
「真話就是……招兵買馬還得銀錢呢,你家郎君我窮得家徒四壁,錢袋空空,哪裡有這麼多閑錢去再買些青年壯漢?」薑芃姬嗤了一聲,孟渾表麵上很鎮定,心卻有種說不出的微妙,又說,「落草為寇的,多半是生活不下去的年青人,這些人雖然有些問題,不過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覺得他們都不可取。仔細挑挑揀揀,還是能挑出幾個好苗子。」
孟渾:「……」
這個理由,他信了。
薑芃姬一副玩笑表,倏地又轉為嚴肅,「至於另一重原因,便是我之前對你說的。任由匪寇聚集,勢力坐大,等滄州孟郡民傳到這裡,恐怕他們的的心也會不安分。與其等著到時候麵對蝗蟲一般的匪寇,還不如抓時機,分而劃之,打破每個匪寨之間的利益聯絡。」
孟渾容一肅,道,「郎君思慮遠大。」
薑芃姬又補充,「不過我沒錢,也的確是真的。」
孟渾:「……」
覺,為何有種上了賊船的即視?
暗暗撓撓頭,正經的都尉臉上閃過些許疑,很快又被他了下去。
他剛剛投新主手下,正需要做些功績證明自己,怎麼能對郎君產生如此大的誤解?
於是,孟渾將這種詭異的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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