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從未想過要這樣，但是我想要的、所努力半生的、卻全都被陳小千輕而易舉的得到，裴恒，你想一想，這樣的事如果換做是你，你會甘心嗎？”

是從一開始就這樣嗎？

在最初的時候，是花垣城主最孝順的兒、陳小千最好的姐姐、花垣城最優秀的郡主……努力的做好一切，但是最終不過為他人做了嫁裳。

這讓怎麽能夠甘心？！

裴恒沒有開口，陳楚楚便繼續說道：“從前我讓著，不過是因為那樣的人本就沒有跟我搶的資格罷了，但是千不該萬不該，母親不該連城主之位都傳給了，絕了我最後一希！”

陳小千一切都有了，就連從小為之努力的花垣城城主之位都要奪走，又怎麽能夠甘心？！

“可就算是如此，你也不能這樣！”裴恒想也不想地說道。

不過就是一個城主之位而已，竟然就要殺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這樣的行徑，與畜生又有什麽區別？

“哦？”陳楚楚回過來，一雙秀麗狹長的眉眼微微出了一冷豔的嘲諷。

其實在花垣城的三位郡主當中，單論長相的話，大郡主陳沅沅是最麗的，但是那份麗卻過於孱弱，有著屬於死亡的悲寂，讓人看了難免心生惘然。

三公主陳小千則是致之中又有些豔麗，尤其是在早些年的時候，三公主一紅縱馬過長街，像是一道最為耀眼的流焰，能夠直直的刺所有人的心中。

那時候三公主是教坊司的常客，風姿灼灼風流無匹，是個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人。

縱然花垣城中的所有人都談三公主變，但是教坊司裏的樂人卻是最歡迎三公主的。

隻不過裴恒自便認識三公主了，對於自己的這位未婚妻，心中常有不滿，也從未真心看過，一晃這許多年過去，卻是再也沒有了能夠後悔的機會。

而二郡主陳楚楚，麵容秀銳利，而且文采卓越武功出眾，是花垣城中每個男子的夢裏人。

如今是人非，陳楚楚卻是再也沒有了曾經那般的風姿，隻剩下了那眼底猙獰的瘋狂。

陳楚楚早已不是曾經的陳楚楚了，裴恒十分確信這一點。

“不該這樣？”陳楚楚慢悠悠的說道：“裴恒，你不妨去問問陳芊芊，是我沒有給過機會嗎？從前與我說過，要把原本就屬於我的一切……韓爍、還有花垣城的城主之位都還給我！可是事實證明，不過是騙我而已，既然這樣……那就不要怪我親自手取了！”

“你！”裴恒臉早已變得難看無比，看著陳楚楚的眼神，也早就已經冷漠了下來。

陳楚楚說道：“隻要陳芊芊不死，就早晚都有可能會回來奪走屬於我的一切，有韓爍幫忙，背後有整個玄虎城，我不能賭。”

“為了一個“不確定”，你就要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趕盡殺絕？”裴恒皺起了眉頭，心中對陳楚楚這種狹隘的思想而到有些不可思議，不由得聲音沉沉的說道：“萬一此事被城主得知，我能救你一次，但我救不了第二次，殺人者，終會被人所殺，楚楚，你就算是不忌憚所有人，可是……可是天理昭昭，你這樣做，是會遭報應的！”

“報應？裴恒，你今天來就是跟我講報應？”陳楚楚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裴恒，眼中約的浮現出了一抹，“但是很憾，我陳楚楚平生不信鬼神，不求蒼天，我想要的一切，都會自己親手去奪。”

說到這裏，陳楚楚頓了一下，轉而卻是奇異的笑了起來，“不過裴恒，你今天跟我講報應、講天理，那我也跟你論一論，陳芊芊自囂張跋扈任妄為，三公主的名頭響徹天下，但是得到什麽報應了嗎？母親偏、韓爍心悅，就連你都一直在為說話……我想問一問，這又是個什麽道理？！”

“陳楚楚，種什麽因得什麽果，芊芊能夠為韓爍豁出命，能夠為花垣城主退讓……你想想你都做了什麽，就該明白你為什麽會走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哈！”陳楚楚猛的諷刺的笑了起來，“人人都說你裴恒才華卓絕，如今我才算是見識到了一二，你就算是如此為說話，辯才無礙，可是陳芊芊多看你一眼了嗎？我早說過了，那種人，慣於會辜負別人。”

裴恒覺得他對陳楚楚是真的無話可說，但是聽到陳楚楚竟然如此顛倒是非黑白，他卻是終歸也忍不住的說道：“陳楚楚，芊芊從未辜負過你，哪怕是你帶領叛軍圍城，創下如此滔天大禍，芊芊也沒有像你一般趁機要你命，這難道還不夠說明一切嗎？”

“嗬，你們隻看到陳芊芊付出了多，卻從未想過我又付出了多，這難道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公平？”

陳楚楚一字一頓的說道：“從小到大，闖禍我善後，這可以，我認了，誰讓我是他的姐姐呢。後來韓爍來花垣城和親，原本許配的人應該是我，卻被陳芊芊當街搶去，全然都不顧我這個做姐姐的麵……好，我是姐姐，我讓給，但是為什麽連城主之位都要跟我搶？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認定我才是花垣城未來的城主，可就是陳芊芊，讓我到最後了一個笑話！”

“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陳楚楚，如今芊芊已經離開了，就算是有欠你的，也早就還清了。”裴恒覺得陳楚楚簡直是不可理喻，看著的眼神也陌生起來。

陳楚楚原本就不是花垣城主的兒，現在口口聲聲覺得理所當然應該屬於的那些東西，也從一開始就不屬於。

就算是他們母親曾經為花垣城主而死，為花垣城立下了赫赫戰功，可是這麽多年過去，花垣城主並沒有什麽對不起他們家的地方，陳楚楚也不應該如此對待陳小千和花垣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