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沅沅的並沒有什麽病,隻是的太過於虛弱,本就不足以支撐隨意行走,在椅上坐的久了,最後也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而自從開始複健之後,陳沅沅的就已經好了不,但是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憂思過度的緣故,眼看著陳沅沅的竟是猶如從前那般了。
“老病了。”陳沅沅虛弱的搖了搖頭,甚至還對著蘇沐扯出了一抹笑容來,“這麽多年,它熬著我,我也熬著它,總之活不好卻也死不了……沒有什麽大礙的。”
蘇沐一向不是個強勢的子,但是在麵對陳沅沅的病的時候,卻往往能夠表現出出奇的堅定。
“郡主。”蘇沐說道:“你是花垣城中最好的醫者,應該明白自己的,您應該放寬心好好休養才是,若是再這樣下去……”
後麵的話蘇沐雖然沒說,但是陳沅沅卻明白他的意思。
的病本來就沒有什麽藥石能夠醫治,之前韓爍患心疾,被人斷定活不過二十歲,最後卻依然能夠被龍骨治好……那是因為韓爍上是有的病癥在的。
而這樣的況,明明沒有什麽的病癥,但是卻是全然的虛弱,除了平時吃藥進補之外,就連醫治也是無從下手,隻能這樣好生養著。
說起來,這樣的病癥也是全然的富貴病,也就是投胎投的好一些,是城主的兒,若是生在貧寒人家,這樣的怕是早就沒有命在了。
“行了。”還不等蘇沐的話說完,陳沅沅便輕聲的打斷了他,而後才說道:“聽你的便是了,我隻是想著去找母親,不管能夠瞞到何時,花垣城安定的日子總是多一些的好。”
蘇沐依舊還是倔強的說道:“即便是關心花垣城的安危,可你多也要注意自己的,若是一直這樣憂思下去,於你的也是不利。”
“我知道了。”陳沅沅輕輕一笑,一轉眼看到了旁邊放著的一琴,於是轉而對蘇沐說道:“蘇沐,你會彈琴嗎?”
陳沅沅自己平日裏甚出門,而這樣的也無法練武,所以對於琴棋書畫這些修養的事,陳沅沅自己就頗有造詣,隻不過是平日裏在花垣城並不起眼,旁人也就不知道罷了。
蘇沐知道陳沅沅這是在轉移話題,不想他一直擔心下去,不過卻也沒有辜負陳沅沅的好意,上前幾步將桌上的那瑤琴抱了起來。
“會一些。”蘇沐輕聲說道:“郡主要聽嗎?”
陳沅沅緩緩的一笑,對蘇沐說道:“你彈了我便聽。”
蘇沐在陳沅沅的椅前席地盤膝而坐,將琴擱在自己的膝上,將琴弦調試了一番。
隻是聽蘇沐調試琴弦的這幾聲,陳沅沅便知蘇沐應當是個中高手。
“彈琴本是應該焚香淨手的,隻不過我想著郡主應該是不在意這些虛禮,因此便直接彈了。”蘇沐仰著頭看向陳沅沅,臉上帶著清淡而又溫暖的笑容。
陳沅沅因為無法行走,所以常年坐在椅上,平日裏都是抬頭看人多一些,心裏雖然知道這是無可奈何,但是總歸也是不喜歡的,隻有蘇沐才會注意到這一點,時時照顧的緒。
“錚——”
琴音響起,蘇沐垂著眼眸緩緩的彈奏著琴音,優的聲音從他玉白的指尖下流泄出來,聲聲都能扣響陳沅沅的心扉。
陳沅沅認出了這是古人所作的高山流水,不曾彈過這樣清雅的曲子,但是從前卻聽裴恒彈奏過。
如今聽蘇沐彈奏,卻是另有一番韻味在裏麵。
“從前沒聽你彈過琴。”陳沅沅轉頭看向他,突然說道。
雖然陳沅沅從前雖然幾乎從來都沒有去過教坊司,但是卻也聽說過,蘇沐最擅琵琶,就算是在教坊司那樣的地方,也能做金戈之音,令人心馳神往。
但是卻從來都不知道蘇沐原來也會彈琴,就連陳沅沅,也是第一次聽蘇沐彈琴。
蘇沐輕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琴為禮,我總覺得在教坊司那樣的地方彈奏,糟蹋了。”
他在教坊司當中,即使是他心中不願,但他終歸還是教坊司的人,也沒有人會在意他心裏想什麽。
他從前不彈琴,旁人便以為是他不善彈琴,因此也從未有人問過他會不會,為何不彈。
在從前的時候,蘇沐多多都心懷怨懟,覺得是上天不公,才會讓他在教坊司裏做一個樂人。但是如今他卻不這麽想了,能夠遇上陳沅沅,喜歡陳沅沅,而陳沅沅也喜歡他,已經是他蘇沐此生最大的幸事了。
陳沅沅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你的琴技不比裴恒差,但是整個花垣城卻隻稱讚裴恒琴技超然……”
後麵的話陳沅沅沒有說,但是蘇沐也明白他的意思。
裴恒出顯赫世家,無論是做什麽,邊總是溢之詞多一些,而他在教坊司之中,城中人評頭論足的,不過就是他這一副好皮囊罷了。
“蘇沐自然是不能與裴司學相比的。”蘇沐如今並不在意這些,隻是對陳沅沅說道:“不過蘇沐的琴能夠隻彈給郡主聽,蘇沐覺得很幸運。”
聞言,陳沅沅怔怔的看著蘇沐,說道:“隻可惜我卻不能夠早認識你,若是早些年我也去教坊司的話,說不定就能夠早些將你帶到我的邊。”
聽到這句話,蘇沐輕輕地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每個人相識的時機都是上天注定的,若是當初郡主是在教坊司認識了蘇沐,說不定還沒有如今呢。”
陳沅沅想了想,覺得蘇沐這話說的的確是很有道理。
若是當初是在教坊司認識了蘇沐,那蘇沐在的眼裏說不定就僅僅隻是一個普通的樂人而已,更不會有後來的事。
“隻可惜……”陳沅沅說道:“花垣城要起來了,我原本就是個沒用的,連自己的安危都護不了,說不得還要連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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