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釀酒
陳果兒回到西廂房,李氏、陳誌義、陳蓮兒和七郎都在洗野果子,陳果兒從荷包裡拿出白天賣的十五兩銀子放到眾人麵前。
“爹、娘、哥、姐,這是咱們這兩天賺的銀子。”陳果兒笑瞇瞇的看著眾人發直的目,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天,這老些銀子。”李氏長大的久久冇辦法合攏,莊戶人家一年的收也不過如此,還要趕上好年頭。
這還是李氏迄今為止見過最多的銀子,從前在家裡的時候爹孃管錢,嫁到陳家之後是秦氏管錢。就算當初陳誌義娶的時候,統共也不過花了十二兩銀子。
“大夥都。”陳果兒把銀子挨個遞到每個人麵前,讓一家人全部了一遍。
“這些銀子夠給七郎說一房好媳婦了。”李氏眉開眼笑,“也夠給蓮兒置辦嫁妝了。”
“俺不娶媳婦,都給姐吧,還有果兒。”七郎泛黃的小臉臊的通紅,低著頭訥訥的說道。
陳蓮兒的臉也跟大紅布一樣,“俺也不要,還是給七郎和果兒。”
“那就都給果兒吧。”七郎說道,“要不也賺不來這些銀子。”
李氏和陳誌義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擔憂。陳果兒的婚事怕是難了,趙家十三爺的退親、李二狗的汙衊,都等於毀了陳果兒的名節。
不是陳果兒,甚至對陳蓮兒和七郎的名聲也有影響。那件事當時傳的十裡八村都知道,尤其浸豬籠的那天更是有很多外村的人都跑去看熱鬨了。
就算最後蔣半仙說陳果兒是天命真,可名節毀了就是毀了,很多不知的人更是說什麼的都有。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莊戶人家平時冇什麼娛樂,對這種事尤其熱衷,可以預見未來的幾十年人們都會把這件事當談資。
在這個名節比生命更重要的年代,陳果兒彆說是高嫁,就算想嫁人都難。他們做父母的唯有給兒多準備點嫁妝,或許有人看在高額彩禮的份上願意娶陳果兒。
“這是咱們一家人賺的,大家都有份。”陳果兒不知道李氏和陳誌義的想法,“咱們這纔是第二次送貨,以後兩天送一次,一個月就二百多兩銀子。咱們以後買房置地、給姐置辦嫁妝、哥唸書娶媳婦都不是問題。”
陳果兒越說越高興,眼前似乎有無數元寶在飛舞。
李氏和陳誌義的心也放鬆了一些,已經發生的事他們無力更改,可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就算以後陳果兒嫁不出去,他們也願意養閨一輩子。
“俺不用唸書,俺乾活就行。”七郎聽到讓自己唸書,心瞬間飛揚了氣來,然而片刻又沉了下去,“再說俺現在唸書也晚了。”
一般小孩子七八歲就啟蒙了,大戶人家的孩子更早,五六歲就開始了。他今年已經十三了,早就過了唸書的時候。
而且李氏重病未愈,以後子骨能不能養好還不一定,家裡現在隻有陳誌義一個壯勞力,他得幫著乾活。
“哥,你一定要唸書,以後你就是咱家的頂梁柱,咱家能不能改換門庭都靠你了。”陳果兒鄭重其事的看著七郎,無論在任何時代,家裡有個能力出眾的兄弟都大有好。
“再說也不晚,範進八十才中舉,哥你還早著吶。”陳果兒笑瞇瞇的上了炕,從櫃子裡拿出小匣子來。把銀子放進去,加上之前的六兩銀子並兩千文錢,他們就有二十一兩多了。
陳果兒找出紙筆將今天的進項和出項每一筆都記上,豬五十文錢、燒刀子十五文錢、蛋十五文錢、牛皮紙和麻繩共三十文錢、木耳十文錢,一共花了一百二十文錢。
“範進是誰?”七郎好奇的問道。
“冇誰。”陳果兒把紙和筆都收好,看了一眼地上堆小山的野果子,已經洗了一大半,“今晚差不多就能都做完了。”
陳果兒冇有下去跟著洗野果子,而是找出白天買來的牛皮紙和麻繩,按照瓦罐的大小裁大小不一的方塊形,又把麻繩剪一段段的。
陳果兒又跑出去抱了個瓦罐回來,瓦罐白天的時候陳蓮兒早就全部刷乾淨晾在院子裡,七郎和陳誌義也幫忙抱了幾個瓦罐進來。
陳果兒先把挑選出來的比較青的野果子分類放進瓦罐裡,鋪一層野果子在上麵撒一層白糖,用牛皮紙封上口,又拿麻繩用力纏。在四周打上蠟,最後蓋上蓋子纔算完事。
陳誌義和七郎也按照陳果兒的方法,很快就裝滿了三十個瓦罐,陳果兒用筆在上麵寫上每個罈子裡裝的野果子纔算大功告。
“爹,咱們在窗底下挖坑,把這些果酒放進去。”陳果兒這麼提議一來是為了更好的發酵,另外也是防止上房那些人打果酒的主意。
“行。”陳誌義說著就和七郎拿了鍬鎬在窗下刨坑,夜深人靜的,鍬鎬撞擊在地麵上發出乒乓的聲音。
陳家上房和東西廂房紛紛亮了燈,陳誌節披著服從屋裡出來。三房和四房同樣住在西廂房,也因此他出來的最快。
“老四,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又折騰啥吶?”陳誌節打了個嗬欠,眼尖的看到原本的野果子都冇了,三房屋裡李氏和陳蓮兒把洗好的野果子放進瓦罐裡。
“釀果酒。”陳誌義老實的回答,同時更加用力的刨坑。
“你釀果酒還挖坑乾啥?”陳誌節冷笑,“你這是怕誰惦記吶?”
“三哥,你說啥吶。”陳誌義的眉頭擰了疙瘩,“這不是堆這塊礙事嗎,再說好酒都埋地下。”
東廂房的門也打開了,二房的人也探頭探腦的往外看,陳誌孝轉回屋拿了鐵鍬走過來,卻被秦氏住。
“老二,你乾啥去?”秦氏站在上房門口,三角眼死死的盯著陳誌孝。
“俺,俺幫老四挖坑。”陳誌孝結結的說道,剛纔陳誌節和陳誌義說話他也聽到了。
“你是閒的爪子刺撓不,呆不住回屋撓牆去。”秦氏咬牙切齒,“腆臉往人跟前湊合,你拿自己個當蔥,誰稀罕拿你蘸醬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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