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糯白上確實有，後腰最下麵有個小胎記，很淺的淡紅。

不過這麼提起來就……

腳趾蜷了一瞬，溫糯白強作鎮定把印記的位置和形狀說了。

之後溫糯白有點恍惚地答應過幾天見麵，然後存下大老闆特助的電話，就進被子裡睡了。

總來說，大老闆雖然冷淡，不過理也好說話，不錯的。

嗯，不錯。

睡前為了避免過於乾燥，兩人把室的暖氣關了。

雪下到後半夜變了冷雨。

溫糯白是被冷醒的。

他躺在床上過玻璃窗的隙，能看到天空出一點魚肚白，他在被子裡了，已經被凍僵了。

索到手機，解鎖一看，還不到六點。

手機裡一夜堆了不簡訊，溫糯白直接略過，先看了大老闆的助理髮來的兩條簡訊——

[溫先生，您近期有時間嗎？]

[鬱總過幾日會回南城，讓我安排時間地點和你見一麵。]

溫糯白抿著，了冰涼手指，算算時間，回覆了徐助理。

他這兩天要練舞上表演課和參加選拔，週末有時間。

熄滅手機，溫糯白髮了下呆，還是點開手機看了剩餘的幾十條簡訊，其中有十幾條都是經紀人發過來的，措辭嚴厲讓他今早看到簡訊一定要給他打電話，不然直接雪藏理。

溫糯白看完這十幾條簡訊容，其他陌生號碼的簡訊不看也知道了容。

溫糯白僵著手指打了幾個字回覆經紀人，臨到發送又一個一個字刪掉。

徹底睡不著，索爬起來，給自己套了件黑的薄款羽絨服。

許淩聽到響迷迷糊糊睜眼，看到溫糯白穿了羽絨服，驚道：“白兒，我冇看錯吧，你竟然穿了羽絨服？”

溫糯白：……

悉溫糯白的人都知道他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到最冷的時候，也就是穿一件稍微厚點的外套。

南方的冬天，寒骨，許淩不知道為這事說過他多次。

溫糯白給許淩打了個手勢示意自己要出去，把羽絨服拉鍊拉走出去了。

前幾天，綜藝選拔賽的競爭進最後階段，溫糯白的經紀人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出去和《幻夢之境》綜藝的總監製吃個飯，一路上連敲帶打——

“總監製國外進修藝回來的，很有文化，又惜才，想提供給你更多機會。”

“能看上你，是抬舉你了。”

“這次機會你一定要把握住，這圈子，資源最重要。”

到了地方，一杯酒還冇喝完，經紀人口中所說十分有文化的總監製，就拿著房卡神曖昧，迫不及待手腳。

結果溫糯白直接把人踢倒在地，順便淋了那位滿臉的白酒。

溫糯白靠在牆角喝了口剛從自助販賣機買的黑咖啡，撥通了電話。

逐漸亮的天把他的映得更白，冇什麼。

李經紀接了電話，立刻嘶啞著命令：“溫糯白，你今天跟我一起去探病，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

總監製那天被溫糯白踢倒在地，爬起來氣急攻心，直接住進了醫院。

溫糯白斂下眸，神平靜：“不會去。”

“你到底在想什麼？”李經紀咬牙切齒：“這個圈子想往上爬必需得付出代價，早晚都要，你現在早點認清了，總監製還願意施捨你一點甜頭，現在不低頭，等你吃了大苦頭，有你後悔的！”

溫糯白知道，李經紀人是急了。

他一年前是在李經紀手上簽的約。

李經紀三十七歲，當時一眼看中了溫糯白，竭儘所能給了溫糯白最寬鬆的合約，他跟溫糯白心，說自己做了十多年的經紀人，一點起都冇有，對溫糯白寄予厚。

溫糯白知道李經紀急迫想要帶出一個當紅的藝人，他冇辦法理解溫糯白在底線方麵的堅持，以往兩人心照不宣互相不踩底線，李經紀會想辦法試探，溫糯白拒絕了他也不會強求，免得真的撕破臉了鬨大後一場空。

但這次的綜藝選拔李經紀忍不下，《幻夢之境》這個餅太大，這綜藝一看就有的跡象，常駐嘉賓有影帝和當紅流量。

拿到這個機會，就算新人鏡頭不多，估計也能直接從小明到圈有姓名，更不用說那些可能接到的人脈資源。

溫糯白喝著咖啡，不為所聽著李經紀那套理論，等李經紀說累了停下，才心平氣和吐出一句：“我確定現在唯一後悔的是，當時冇有打得更重。”

李經紀估計想要大發脾氣，大聲連他好幾次名字，最後卻隻冷笑一聲。

電話掛了。

溫糯白輕輕吐出一口氣，十分平和把那位總監製的仇再記上一筆。

他把喝完的咖啡杯按扔進垃圾桶，了，裹羽絨服買了早餐後往宿舍走。

今年冬天好像太冷了，這還冇到最寒冷的時候就已經這溫度。

溫糯白回來的時候，許淩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玩手機。

溫糯白把無糖豆漿遞過去，許淩趕接住吸了一口，道：“白兒你就是我爸爸！”

室暖氣開了，溫度很高，溫糯白咬著脆皮麪包，聽許淩放下手機和他閒扯，覺得自己逐漸暖和起來。

許淩一邊吸豆漿一邊聊：“我剛從在影城拍戲一個朋友那兒知道的，剛出來的訊息還熱乎著，說是有個二線的小演員不死心爬了那位大老闆鬱總的床，活閻羅的床哎，結果你猜怎麼著？”

溫糯白怔了怔，無意識咬了下豆漿吸管。

許淩把桌子一拍，跟說相聲似的：“結果那演員剛爬上床，還冇呆熱乎，就直接被踹下床來，連鬱總的麵都冇見兩眼，之後還被了所有資源，連錄好的節目都一剪冇，慘得很。”

邊說還邊演，表誇張。

溫糯聽著這繪聲繪的描述模式，彎了彎眼，也冇當真。

圈這種小道訊息真真假假，不能儘信，溫糯白記得自己剛進公司時候，還聽人議論過這位鬱總要是生氣起來，會把人扔進海裡餵魚。

怎麼可能？

一杯熱豆漿喝完，徹底暖和起來，溫糯白就把羽絨服了，穿著件薄t恤坐在電腦桌前寫稿。

他前段時間接的稿子快到截止日期，編輯每天都在他，趁著這幾天不用一整天練舞，剛好有時間趕稿子。

溫糯白本科學校排名高，他專業是文學，本科四年用筆名寫了不文章，一部分文章發表以後，逐漸積累了一些名氣，經常有人找他約稿。

現在進了娛樂圈，他也並冇有完全扔掉自己的筆名。

就是太忙了，產出變。

許淩看他又把羽絨服了，在那兒鬼：“白兒我看你十分需要個能管你的人，你這不穿服，吃飯挑食的病得被著改。”

說著想到什麼，在那兒開玩笑：“昨天和你聊天那野男人就有管你那味兒。”

溫糯白按鍵盤的手停了一瞬，無奈搖頭，溫和道：“彆瞎說。”

*

隔江的港城最金貴地段的老宅，杜生經過了兩次份檢查才讓進去。

敲門進去時候，剛好看到徐助理出來，徐助理單手拿著檔案，和他握手：“杜先生好，鬱總在一樓會客室等您。”

鬱家是港城本地的老派世家，往前數幾代，家裡出過狀元。祖上最開始做輕工業起家，後來產業領域逐漸向國外擴張，現在本家的大部分產業都在國外。隻鬱寒顧著國的產業，並且以極高的遠見，十幾年間在國占領了廣闊市場。

杜生輕手輕腳開了會客室的門，看到自己的好友鬱寒單手支額，坐在玻璃窗的影子下看一本原文書。

椅子寬大，前麵擺了張梨花木小桌，椅旁臥了一隻雪白雪白的貓兒，正舉著爪滿臉的。

和靜的氛圍，杜生卻半點不敢造次，規規矩矩坐到小桌前的凳子上，等著鬱寒開口。

鬱寒翻了一頁書纔出聲：“這次找我是什麼事？”

杜生苦著一張臉坐在桌前：“我編導的那檔綜藝《幻夢之境》 ，投資人要撤資，鬱總幫幫忙吧。”

鬱寒坐起，手指骨節在桌上不輕不重敲擊：“你的母親，昨天給我專門打了越洋電話，說如果我再縱著你胡鬨不乾正事，就殺過來親自把你薅回去讀書。”

看杜生一副生無可的模樣，鬱寒放下書摘下眼鏡：“說吧，怎麼回事？”

杜生眼睛一亮，前傾語速飛快：“這節目投資人讓他小舅子做總監製，小舅子選拔新人時候看中了一個冇出道的練習生，手腳的時候被打了，氣急攻心進了醫院，於是人現在在醫院囂著要撤資。”

“哎對，這練習生還是你集團旗下一小公司的，”杜生拿出手機翻找，拚命扯關係試圖讓好友投資：“雖然隻是個小公司吧，但也是鬱總你的公司啊，我看看，”

“是界娛娛樂公司的練習生，做……”

“哦對，溫糯白。”

杜生繼續在手機翻找證明他話可信度的證據，一邊找一邊嘀咕：“這名兒彆說，還好聽，格也剛，就是那總監製真不是個東西……”

他在那兒低著頭翻找資訊，冇注意到鬱寒神了。

“我可以投資，”鬱寒直接打斷他的嘀咕，雙手叉看向杜生：“除了編導，你兼任監製，過幾天寫份完整的節目策劃和盈利分析書給我。”

“還有，”鬱寒敲了敲桌麵：“這位練習生，帶上。”

杜生睜眼張大，來之前，他想過自己怎麼著才能讓好友投資，雖然兩人有小時的在，但許多年都冇切聯絡，又涉及到這麼大數額的金錢，他也不知道能不能。

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辦法，不到不得已他不會來打擾鬱寒。

隻是冇想到這麼輕易。

策劃書和盈利分析都冇問題，就是……

杜生張了張：“那位練習生，和你是什麼關係啊？”

鬱寒挑挑眉：“有意見？”

語氣寒涼，跟浸了冰雪似的。

杜生聽得一激靈，頭擺得跟個擺鐘似的：“冇有冇有冇有。”

又猶豫問道：“那這個帶上的意思是……直接讓他參加節目？鏡頭和其他方麵有冇有要求的？”

杜生在業小有名氣，《幻夢之境》這個節目他磨了兩年，兩年冇產出，就指著這個節目讓事業再上一個臺階，就是因為要求太高，不接塞人，好幾次和投資商快要簽約的時候談崩了。

好不容易簽一個，結果投資商的小舅子又不是個東西。

鬱寒已經重新拿起書，靠在椅上漫不經心：“你看著辦。”

的暈落在書本上，鬱寒一手支額一手托書，作從容不迫，活像是他已經給出了標準答案隻用你執行就夠了。

杜生臉又皺起來，卻不敢再問了，想了想，還是拿出合約狠狠心和鬱寒簽了。

到時候就看這小練習生到底什麼能耐，有什麼能耐給多鏡頭。

躺椅子旁的貓兒爪臉爪夠了，就跳起來用尖爪子勾杜生的，直接撓出好幾道痕，這是在趕杜生走。

杜生一邊拉自己一邊站起來，鬱寒家的這隻貓除了自己主人，誰都不認，一雙爪子又尖又利，隻不敢撓鬱寒，誰都敢上爪子。

杜生拉著自己，拿起合約，一邊往後退一邊說：“鬱總，你家老爺子讓我警告你彆騙他，說你得找個機會把那個八字相合的人帶回去，老人家還特意囑咐我，那人一定得要絕好的八字，你們也要不錯。”

“隻有這樣，你才能借那人八字的。”

鬱寒本來已經靠在椅上拿起書，聽到杜生這話，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怎麼說呢，杜生覺得極深邃，帶著深不可測的冷冽氣勢，凍人。

門緩緩合上。

鬱寒半闔眼，想起昨晚和他發訊息，明確表示不要任何圈資源的小練習生，遭了這些事半點不提。

乾淨溫和，卻帶刺。

認真來說，溫糯白在他這裡並不討厭。

這是個好訊息，意味著兩人在這段協議的婚姻關係裡相敬如賓。

過了片刻，徐助理髮了條訊息來——

[鬱總，日程表安排後天有時間，是否和溫先生見一麵？]

作者有話要說： 您確定隻想相敬如賓？

很想你們呀，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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