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湯圓小說 皇后生存日記 第56章 心情

《皇后生存日記》 第56章 心情

拓拔叡總算離了危險,這命跟撿回來的似的。常氏看他嚇的小臉兒都黃了,上還臟兮兮,心疼的不得了,又哭了一場。

他勉強能一下了。常氏拿剪刀把他上的袍子剪開,把裹在上的服撕下來。他膀子折到了,醫給接了骨,用繃帶和夾板固定。另上有幾皮外傷,清洗干凈了上藥。頭上有一嚴重的破皮,流的很厲害,又不能洗,只能將那附近的頭發給剪去一些。

撐到天亮時,醫確保拓拔叡的安危暫時無恙。只是傷病太重,這幾個月無法再上朝,也無法理朝務了。早上的時候,拓拔叡喝完藥,喝了一點清粥,勉強有了點力氣,啞著嗓子跟陸麗代了一下朝務。

這兩個月的朝會由陸麗主持,皇帝就不到場了,朝廷的事暫時由陸麗做決。有重要的事,由諸位大臣寫折子,朝會散后一并由宦送至太華殿,皇上在這里審閱。反正,諸位大人門多辛苦一些吧。

陸麗等人領了命去了,接下來到朝堂上,宣布了皇帝的安排。眾人雖然吃驚,知道皇帝無恙,也稍稍放了心。

眾人都離去了,拓拔叡躺在床上,心中嘆了口氣。他真不喜歡生病,本來心里還有許多打算,這一來,也只有歇下了。傷筋骨一百天,估計這幾個月都難下床了。

他一晚上沒休息了,非常疲倦。常太后坐在旁邊,用帕子給他著臉,一邊一邊落淚。

常太后也一夜沒休息。

拓拔叡想起昨天晚上,抱著自己哭的肝腸寸斷的樣子。

世上只有母親對兒子才會有那樣的痛苦,好像是骨落了一般,那悲痛是裝不出來的。

拓拔叡看著常氏,已經不很年輕了。

Advertisement

平常瞧著臉還是白皙的,哭起來卻能看到細紋,臉竟有些發黃。眼圈也深了很多。眼前這個人不是太后,只是一個擔心兒子的慈母。

兒子,也依賴他。沒有這個兒子活下不下去,他們是母子,他們的命運是牽系在一起的。

此時此刻,他突然就不想怨了。

怨又有什麼用呢?

他已經失去了一個母親了。

他在世上再沒有親人了,只剩這一個他的人,他不想再失去了。他不想坐在那個皇位上,舉目去全是陌生人。他不想為一個孤家寡人。

罷了吧。

這世上有什麼過不去的呢。他什麼都不在意了,他只想邊有個關心自己的人,不那麼孤獨。

哪怕那關心,那里已經摻雜了太多的野心和私,哪怕那已經不再純粹了。總比完全沒有的好……

拓拔叡啞聲道:“累了一夜了,母后也去休息吧,兒子沒事……朕有點乏了,朕也想睡一會。”

常太后聽著他口氣,覺到他的態度好像和緩了一些,低頭又垂了一場淚,道:“皇上睡吧,皇上睡著了我就走,我再多看著皇上一會。”

拓拔叡不知為何,或許是這件事放開了,他覺心里輕松了很多。倦意隨之襲來,他疲憊地閉上眼睛。

本來計劃的秋狩,因為拓拔叡突然傷而罷止。常太后懷疑是有人故意謀害皇帝,將所有隨行的人來審問,沒審出罪名來,于是追究他們護駕不力之罪,將他們全部罷職。

皇帝差點沒命了,這些隨從不治死罪都是開了恩了,拓拔叡雖然同烏蘭延親厚,對這個置也沒有話說。

馮憑得了太后的允許,搬到太華殿住,負責陪伴皇上,還有安排皇上的湯藥飲食,并把蘇叱羅派去給幫忙。因為蘇叱羅為人細心,也伺候了拓拔叡十多年,照顧皇上飲食從來沒出過錯。

Advertisement

起初半月,拓拔叡的病相當嚴重,口一直疼痛,嗓子燒灼,說話非常難。吃飯也咽不下去,米粒都會割傷他的嚨,讓他疼痛難忍,每頓只能喝一點米湯。喝米湯嗓子也是疼的,嘗不出味道來,舌頭麻木沒有知覺。

白天還好一些,馮憑攙扶他,他拄著個手杖,還能下床走一走。拓拔叡不在床上躺著,醫也說他應該多走,恢復的好。馮憑每日用了飯后,便扶他到園中散步。這時節是晚秋了,天氣還沒有太冷,園中有各花,海棠,次第開放。一邊散步一邊賞景還是不錯的。

拓拔叡和常氏冰釋前嫌,連帶著跟馮憑也和好如初。馮憑攙扶著他,兩人走在花間,拓拔叡拉著手,又親熱地“憑兒”“憑兒”開始了。

覺很奇妙。

穿行在花海中,馮憑想起了當初和南安王的那次散步。景很不一樣,南安王是溫的,好像秋水一般都靜謐,跟他在一起,整個世界都安靜溫起來,讓人不自地放輕腳步。拓拔叡卻是活潑的。

姑且稱他為活潑吧,雖然有時候活潑的過頭了,有點接近瘋癲。但是正常的說來,他還是個活潑的人,喜歡說笑玩樂。哪怕是生病難,也不會苦著個臉,時常還是說笑的。馮憑是個子安靜的人,然而每每跟他在一起,也會變得無拘無束,活潑天真起來。

夜里病會反復一些。傍晚起風的時候,馮憑開始聽見他咳嗽,額頭會有點發燒,夜里則咳嗽不止。馮憑睡在屏風后的小床上,夜里聽著他咳嗽,一聲一聲,好像要把肺咳出來。

他咳嗽,就睡不好覺。實在害怕了,下床走到他邊,結果發現他被子蓋的好好的,并沒有著涼。他閉著,是在睡夢中。

Advertisement

給他掖了掖被子,看宮打瞌睡睡著了,往炭盆里又添幾塊炭,披著裳,在龍床邊坐一會。

這宮里有宮里的好。拓拔叡的太華殿,整夜都是燈火通明的。因為夜里空氣冷,又生了火盆,給人一種溫暖明亮的覺。隨時有宮太監值夜,點心熱水隨時都有,有種人為的安全

天亮之前,拓拔叡的咳嗽會好一些,馮憑回到床上睡覺。拓拔叡近日起的晚,也能跟著多睡一會。

這天,拓拔叡坐在床上,掐指一算,大驚道:“今年是朕的本命年。”

馮憑拿了梳子給他梳頭。他頭上的傷結疤了,就是了幾撮頭發,有點難看。

這段日子,他一直沒照過鏡子,今天突然想起了,要照鏡子,忙讓馮憑給他拿鏡子。

他臉上有幾傷,凝了痂。馮憑笑說:“皇上真的要看嗎?”

拓拔叡說:“沒事,男子漢,有什麼不能看的,快給朕把鏡子拿來。”

馮憑放下梳子,爬下床,去取了一人只黃銅的圓鏡來,爬上床,笑遞到他手上。跪坐在他旁邊,歪著頭看他照鏡子。

拓拔叡對著鏡子一瞧,發現自己這模樣真有點丑了。臉上痂就不說了,他手也知道,主要是:“朕怎麼變得這麼黑了?”

他十分吃驚:“這這些日子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什麼心事都沒有,又沒曬太,怎麼還黑了一圈!不是應該白白胖胖的嗎?”

馮憑沒覺他黑了,好奇說:“沒有黑呀,還跟以前一樣的,就是瘦了一點點。皇上可能自己記錯了。”

拓拔叡右邊眉:“你看朕這眉是不是了一塊,朕的眉禿了!朕這麼好看的眉!”

馮憑湊在他肩膀上,說:“就是幾嘛,過段日子就長出來了。”

Advertisement

拓拔叡說:“朕的鼻子好像也歪了。”

馮憑說:“沒有歪呀,哪歪了呀,還是好好的呀。”

拓拔叡心失落,覺自己病了一場,真的是丑了一圈。他原來很自己的臉,現在都不想看到自己了。

蘇叱羅進來,笑說:“皇上,水兌好了。”

馮憑轉頭,說:“哦。”

拓拔叡下了床,去屏風后洗澡。他最近起床都要洗澡,覺得上有病氣,要痛加滌。馮憑心不在焉地整理床被,聽著屏風后的水聲。

不過數尺,只要稍稍回過頭,就能看見他,瘦削白皙的肩背,一截細腰,兩條長,一個翹屁.

每當這時,覺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可是和拓拔叡的關系,好像又沒有回避的理由。怎麼都覺不好意思,只好假裝在那疊被,將那被子疊了又拆開,拆開又疊起,磨磨蹭蹭,一直挨到他把澡洗完,穿上出來。

拓拔叡也好像有默契似的,從不當著的面服穿服。他洗完澡,穿著素中單出來,馮憑拿起外袍,幫他穿上外,穿上靴子,系好腰帶。

都有點尷尬,但都不好意思說,都裝著不知道,只是作默契。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變得像這樣尷尬的。馮憑記得前兩年,和拓拔叡還沒有這樣的尷尬的,也就是在他登基后的這一年……或者是,他上次開那個玩笑之后,就總有點尷尬。

穿上袍子,馮憑將他的手杖遞給他,拓拔叡一瞧,是烏黑的烏木手杖,打磨非常漂亮,澤細膩,杖尖和持手的地方用金子包著邊。拓拔叡笑道:“這是新的?”

馮憑說:“是不是比原來那個輕多了?”

拓拔叡試了試手,笑說:“不錯。”

已經冬了,外面在下雪,馮憑拿了件狐裘大氅給他披上,自己也披上狐裘。烏蘭延已經等在殿外,見馮憑扶著拓拔叡,皇帝拄著手杖出來了,迎上來請安。

他穿著灰錦袍,外面罩著厚厚的銀狐裘,一貴公子氣,是個很白皙清俊的面容。馮憑覺得他和韓林兒是同一款,都是眉眼溫的長相,不像賀若那樣艷,充滿棱角鋒芒。

但骨子里是不一樣的,韓林兒外表溫和,里深沉,凡事謹慎。烏蘭延外表溫里卻和賀若,和拓拔叡一樣,是很傲氣,很熱的人。

拓拔叡呢,外表上來說,和賀若有點相似,都是有鋒芒的面相,很明麗。但格來說,就有點不好說了,馮憑也說不上來。不過覺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樣。他穿著白狐裘,手拄著一華麗昂貴的烏木手杖,不笑的時候,還真有一點神仙中人的意思。

這場雪來得急來的突然。前幾天還艷高照,突然就寒氣降臨,下起了大雪。園中的那幾株海棠,前幾天還紅艷艷的,被雪一蓋,一夜之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馮憑本來想看看花,結果只見大雪覆園,紅香已盡。

蘭延為拓拔叡墜馬的事深愧悔,自責沒有保護好皇上。拓拔叡笑安道:“這也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了職了。若不是你趕來的及時,朕說不定都沒命了。過些日子,朕重新給你復職。”

蘭延道:“幸好皇上沒有大礙,否則臣就是砍了腦袋也不能償。”

拓拔叡笑道:“別說這個了,說點將來,說點高興的事吧。”

????

??

????

????

????

????

???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