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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生存日記》 第67章 皇后

太后讓人去請皇帝,不一會兒皇帝來了。皇帝笑容滿面,神奕奕,一邊疾行一邊解下上的白狐裘披風遞給宦,歡聲笑道:“恭喜太后,太后要做祖母了。”

他高興的眉飛舞,走上前,了袍子往榻上一坐,順手端起茶飲,贊嘆說:“朕可要當爹了啊。”

馮憑坐在太后邊,覺自己此時,在他眼里,已經小了一只螞蟻。他這樣高興,當著的面,好像沒有看到似的。昨夜的一切在心中揮之不去,他看起來,卻毫無覺。

他,就不想看到他跟別人好,不想看到他跟別人生孩子,不想看到他寵別的人。難道他從來沒有這樣的覺嗎?他不知道自己會難過嗎?

心里說不出的失

昨天以前,還能安自己,他們還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他不在意的心。可是現在不能騙自己了。

以為獻出自己的,能讓他多自己一點。實際上,本就沒有。

就不在意。

太后故意將眉一皺,唬他說:“你這混賬小子,做的這荒唐事,還好意思夸!”

拓拔叡笑向李延春說:“太后整天說要抱孫子,現在朕給孫子抱,又不高興了,張口就來一句混賬小子。”

常太后有些不樂,說:“這李氏可是李效的妻子,這李效死了,不曉得為丈夫盡節就算了,還好意思宮來侍奉皇帝,求恩取寵。不看就知道是個涼薄沒有心腸的,皇上就是糊涂,還寵幸這種人。”

拓拔叡說:“太后這話不對。君王有道,臣子則盡忠,君王無道,臣子則可棄暗投明。夫妻也是一樣的嘛,丈夫是個好丈夫,妻子就為他盡節,丈夫不是個好丈夫,棄了他,來投奔朕,不也是在棄暗投明嗎?太后不用太苛責啦。咱們大魏的江山,那一塊不是兵馬打下來的,原先道武皇帝和太武皇帝拔擢了多人,都是從罪人中起的。太后當年宮不也是罪人嗎?馮氏原先也是罪人,朕不一樣提拔嗎?若沒有這樣的寬宏大量,咱們大魏又怎麼能有今日之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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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太后說:“這怎麼能一樣。皇上難道忘了當年的賀夫人和清河王了?”

當年十六歲的道武皇帝初至賀蘭部,看上了自家老娘賀氏的親妹妹賀夫人。賀夫人當時已為人婦,道武皇帝迷賀夫人將人娶過來了,后來甚是寵。賀夫人為道武皇帝生下了清河王拓拔紹。道武皇帝病重之際,立清河王紹為繼承人,將賀夫人召進宮中,將其賜死,又不舍,一直猶豫未決。賀夫人暗中送信給清河王紹,清河王紹政變殺死了道武皇帝。太武帝死在宦手里,道武帝死在兒子手里,這兩位皇帝,都是不可一世的雄主。

拓拔叡正為有子高興,聞言頓時不悅,說:“太后提這個干什麼,這難道是能相提并論的嗎?”

這個比方確實打的不妙,常太后也不說了。拓拔叡臉冷了一下,很快又和緩過來,轉而說:“朕想給李氏加封號,立做夫人,太后覺得呢?”

他貌似詢問太后的意見,然而太后知道他已經做決了,只是順告訴自己一下而已。

太后心想了想,覺得眼下正是機會提那件事了。看了一眼馮憑,說:“老和皇上有幾句話說,憑兒,你先退下。”

拓拔叡這時候,好像才注意到馮憑的存在似的,笑盈盈將目轉移到上。馮憑適時地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輕聲說了一句:“是。”

拓拔叡收回了目出去了,他心里沉了一沉,然而面上表沒有。還是帶笑的,只是笑的很牽強。

他不知道為什麼,對馮憑,他心里總好像有點虛。他是皇帝,對一個小貴人,虛什麼呢?他也說不清楚。

可能是因為昨夜,他看到了的眼淚。在他懷里,聲很凄楚,沒有他聽慣了的那種愉悅,而仿佛是一只小,被人扼住了脖子,即將死亡時所發生的絕的嗚咽。以至于他,沒有覺到濃,只覺像是在傷害。但是他沒有停止,只想發泄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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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喜歡自己,甚至,心里可能有點厭惡自己。

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能覺到。

其實打心眼里,他知道自己并不招人。他知道自己模樣長的不錯,除此之外,渾上下并沒有招人喜歡的地方。他并不好,時常狂躁暴戾,子忽冷忽熱,容易發瘋。這種脾氣放在尋常人上只是討人嫌,放在帝王上,就是讓人恐懼栗了。誰會真心喜歡一個會時常令自己到恐懼栗的人呢?哪怕喜歡,也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人,對于一個會威脅自己前途命運,隨時會令自己丟掉命的人,是不會有真正的信任的。信任都沒有,又何談真?他也不是用專一的人,孩子喜歡男子對執著專一,他也不是那樣的人,他知道他缺點壞多多,并不是孩心中理想的丈夫和人。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人對他來說,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他想要就能要,不想要就丟。他并不需要費心去討誰歡喜,也不需要在意對方喜歡不喜歡他本人。

喜歡,你也得給朕老實。不喜歡,你也得給朕跪著,就是這麼回事。更何況,他是皇帝,就算他本質再不招人喜歡,這些人還是要爭著搶著哭著喊著喜歡他,他就不必心這個。

他既能認清自己的本質,又對自己的本質到滿意,沒有為任何人改變的打算。因此他對馮憑的心虛,也只是那麼偶爾一瞬。那麼一瞬,他覺得自己可能不讓人喜歡,可能厭惡自己,但理智回來,他認為自己毫無問題,是不需要對誰到虧欠的。他對已經夠好了,讓從一個掖庭的罪奴,變馮貴人,還給家人優待。這就是他對的回報。他從不曾虧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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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氏卻沒提李氏,轉而問起了另一件事。這是舊事重提了,太后說:“立皇后的事,皇上心中已經有打算了嗎?”

拓拔叡這段日子也在思量這件事,聽常太后提起,遂問:“太后有什麼意見?”

常氏說:“皇上跟馮氏相好。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年紀雖然小,不過素來恭順懂事,也識大,老想著,興許皇上會喜歡。這宮中其他妃嬪,都不算合適,如果皇上不打算在其他豪門貴姓家族中另擇人選的話,馮氏似乎更善。皇上以為呢?”

拓拔叡被及心事。

他沉說:“這件事,朕有考慮過……朕先前也考慮過要立馮氏。”

太后看他意見和自己一致,高興之余,反而又遲疑起來了,說起了心中對此事的顧慮:“馮氏是漢人,我朝還沒有立漢人做皇后的先例,皇上要不要征詢一下大臣們的意見?此事要皇上拿主意,老也不敢妄自提議,皇上不如回頭詢問一下陸麗或者其他大臣?”

拓拔叡說:“皇太后不也是漢人嗎?太武帝當初也親近漢人,信賴倚重漢姓的大臣,依靠那些漢姓高門貴族的支持才統一的中原。太后說的這件事,朕回頭會同人商議,認真考慮的。”

太后說:“你要拔擢李氏,老認為也無不可,只是李氏原先嫁給李效,都知道是李效的妻子。皇上把納進宮里來就算了,剛宮不滿一個月就懷孕,皇上還要封做夫人,這不是招人非議嗎?正好此時立皇后,將這件事蓋過去了,免得那些人盯著議論。”

……

晚上,烏蘭延進了宮。

皇帝躺在太華殿的那張金楠木大榻上,象牙的大席,上面又鋪著一層雪白的厚厚的羊氈。他穿了薄的白羊皮袍子,湊著火盆在烤火,手里拿著玉石蛋子在玩。烏蘭延到榻前請安,拓拔叡讓他平,笑說:“朕今天見太后,太后提起了立皇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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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延坐在榻下:“皇上是怎麼打算的?”

拓拔叡腦中浮現出那張臉,圓而潤的小臉,潔白如玉,兩只眼睛像兩個大大的墨點似的。

他以前覺得這幅模樣有點好笑有點呆,這會不知道怎麼,又覺得的。

他笑了笑,讓自己的思考從那張臉上移開:“朕這些日子一直在想。朕打算要籠絡一下漢姓的貴族,本應當在漢姓貴族當中挑選一位立為皇后。比如李氏,李益不是漢人嗎?他家中也有適齡的子,朕想想又覺得不太好,李氏是漢人高門,儒學淵源,朕不與胡人,與漢人高門結姻,恐怕有人要不滿意。所以朕想立馮氏,馮氏雖然是漢人,但是家族胡化頗深,其子弟素來鮮卑服,說鮮卑語,同胡人婚姻往。立馮氏為皇后,既能表示朕籠絡漢族士人的決心,又不至于招致太多不滿。再者,馮氏家族衰微,人丁單薄,即便立為皇后,基有限,來日也不至于外戚過強,威脅皇儲。”

蘭延說:“臣也贊皇上的打算。馮氏是最合適的人選。”

“當年崔浩國史之獄的事。太武皇帝當初重用漢族士人崔浩,得到一些漢姓高門貴族的支持,后來統一中原之后,太武皇帝就將他棄之不用了,命他修國史,后來又殺了他,又殺了很多漢族士人。崔浩死了之后,許多漢族士人都不敢再朝了,朝中也無人再舉薦漢人。朕想再重新拉攏他們,需要費一點功夫。當年太武帝殺崔浩,有他的局勢考量,朕需得小心謹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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